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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念淮安時常會發呆許久,想到很多之前和阿韻的事,然后在看到眼前的蕭韻時,內心的煎熬幾乎讓她現在看到對方就開始躲避。 念淮安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比任何人要厭惡甚至排斥蕭韻,卻又比任何人愛著阿韻。 她時常會坐在距離蕭韻不遠的篝火前發呆,一發就是一整晚,信息素的味道開始變得有些不同,每當意識到這一點,她就越加的絕望。 這一日,蕭韻為保護隊伍和一只異獸交鋒,這只異獸高則十丈有余,九頭九尾,形狀似狐,在爭斗時會發出嬰兒般啼哭的聲波,隊伍也在第一時間做出防護,念淮安站在隊伍之中,她看著蕭韻游刃有余對這只看起來像是山海經中提到的名為蠪侄的異獸。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蕭韻第一次和內陸的異獸交鋒,眾人本以為以蕭韻的能力應該是壓倒性的勝利,誰也沒想到蕭韻突然從半空中跌落,眼看著就要命喪蠪侄的攻擊,一直留意蕭韻動作的念淮安第一時間出了手,與此同時,原本被蕭韻安排保護隊伍的白澤也沖了出去。 念淮安揚起唐刀抵擋蠪侄攻擊的同時,趕忙接觸蕭韻而后錯身,白澤緊跟其后與蠪侄相撞。 白澤作為山海經中與蠪侄相同的上古兇獸,在能力上多少呈現出碾壓的趨勢,而蠪侄本就在蕭韻的雷霆攻擊下不敵,若不是蕭韻突發狀況,恐怕蠪侄也早就命喪她手。 眼看蠪侄不敵想跑,白澤緊追其上,念淮安也沒有在管,而是抱著蕭韻降落在地面上后趕忙去查看對方的傷勢。 “有沒有哪里受傷?”看著懷里虛弱的蕭韻,對方虛弱的樣子讓念淮安微微失神,她下意識的關心,緊張的聲音攬住蕭韻的腰肢也微微的顫抖。 昏迷中的蕭韻睫毛微顫,然后她張開的眼,看到的就是念淮安擔心的樣子。 頭頂好大的日頭,明晃晃的禁不住的想讓人閉目,蕭韻微瞇著眼,感覺來自腰肢上的臂彎以及似乎在那一刻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另外一個人的心跳。 有力的,強勁的,竟讓她生出舍不得離開的錯覺。 有那么一瞬間,蕭韻心底陡然漏了一拍,她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只覺得這樣莫名的心跳令她忽然間有些惶恐,尤其是從年輕的承孕者身上傳來安撫的信息素的味道,不免更加令蕭韻心慌的厲害。 蕭韻無力的模樣不免勾起了念淮安壓藏在心里的柔腸,就在那一瞬間她幾乎誤認為懷里的是阿韻?!鞍??!?/br> 未來得及說出口“阿韻”,念淮安就被清醒過來的蕭韻猛的推開。 “滾開!”蕭韻低聲喝道。 虛弱的聲音,冷的幾近結冰。 念淮安踉蹌的后退幾步,她看著蕭韻在失去她支撐時差點跌倒,若不是及時扶住旁邊的樹干,恐怕她早就跌坐在地上。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蕭韻轉過了身,意識像是被抽離了一樣,她看著,目光發怔。 一如當時她遠遠地看著阿韻,無能為力。 因蕭韻身體的問題,隊伍暫時找到合適的位置扎營休息,依舊是在河流附近。 早有后勤的人幫助搭好帳篷,也迅速有序的尋找食物繼而做飯,念淮安再一次的拒絕他人的幫忙,自己在距離蕭韻居住位置不遠的地方搭了帳篷。 念淮安先去河流里抓了幾條魚,她赤腳站在河床上,緩慢的水流緊貼著她的肌膚,她將幾條魚扔到了河岸上,還未抬頭,鼻息間就聞到了熟悉的甜膩香味。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味道的方向,這個味道太過熟悉,不似蕭韻微微有些清冽,全然甜膩的甜味幾近令念淮安怔怔的看著不遠處——蕭韻所占的位置。 夕陽西下,那人站在岸邊,精致的面容像是柔和在了橘色細膩的暖光下,周身蕩滌的甜膩的信息素的味道,熟悉的甘甜。 念淮安目光有些發怔,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慢慢的順著河流走了過去。 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阿韻站在河岸上期待的看著站在河床上的她。 那天阿韻是想吃魚的。 那時,因為怕阿韻著涼,在對方再三保證絕對不下河并且絕對不亂跑后,念淮安才帶著阿韻來到河邊捉魚吃。 哪怕直到現在,對方的笑容依舊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的記憶像是跨越了好久,又像是近在眼前。 相比于念淮安的腦袋發懵,蕭韻此時感覺并不是很好。 因為多日來的壓抑,使得身為受孕者的她身體極度的虛弱,哪怕在最初確實好了一段時間,她也逐漸的放下了心,可就在前天,身體的虛弱卻呈現階梯遞增式的增長,就連能調控的絕對領域都變得吃力。 這不免讓她焦躁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本能的想要湊近身為承孕者的念淮安。 她也確實掙扎抵抗,可換來的后果就是今天差點命喪異獸蠪侄的口中。 心理上對念淮安的厭煩已經達到了頂點,卻在今天栽倒在對方懷里時,從承孕者身上傳來的味道竟然令她陷入短暫的沉迷。 就如同現在,她變得焦躁,身體又開始虛弱,而剛剛和念淮安接觸心跳微妙的加速,一定也是因為信息素的原因! 該死的見鬼! 蕭韻忍不住在心里怒罵,她緊盯著河面,以至于沒有留意念淮安的靠近。 直到焦躁的情緒竟然開始緩慢的平穩,恍惚中聞到了甜膩的味道,蕭韻才微微晃過神,然后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位于河床上的念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