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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夢無其實并不急著離開。根據系統的提示,她師父師娘都在此地,只不過離她們現在的位置實在太遠,且地圖上無法顯示完整路線,貿然走動,恐怕要觸發“虛緲隙”里的幻境。 方才念幽寒昏迷時,夙綏已告訴過她,此地有幻境,還不止一處,一旦觸發,會使人陷入夢魘之中。若意志力不夠堅定,便會被迷惑住,難以脫身。 伏夢無不曉得夙綏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脫離幻境的,而夙綏也只道是用囚云劍才勉強破去幻境。對幻境一無所知的時候,哪怕有系統在,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是以,伏夢無嘴上雖說著“不急”,心里卻希望念幽寒能帶自己去找師父師娘。 畢竟,千灼與棗沁也是念幽寒的師父師娘。 一刻鐘后,虛緲隙中的某處靈泉旁。 念幽寒綁起礙事的廣袖,喚出紙筆,迅速畫下一道咒,而后將紙筆交給夙綏,“照著這個咒,在你家夢無的丹田處畫,畫完用掌心推拿,記得佐以靈泉水。推拿至咒完全隱入皮下,你便可將水靈力渡進她體內,裹住內息珠將之取出?!?/br> 夙綏接過紙,看罷上面復雜的咒,微微皺眉。 她雖能熟練運用各種法術,卻對畫咒很頭疼。 更何況,還是要在夢無的肌膚上畫咒。 念幽寒背著手,眨著紫眸在她身邊晃悠,“如何若是不會畫咒,本座可代你?!?/br> “不必,謝念長老好意?!辟斫椀氐?,拿著紙筆,走向靈泉旁的石床上。 石床是念幽寒隨身攜帶的法器,她是醫修一脈的忘貘,依照修行規則,必須要帶著“病床”走動。 此時的石床上,伏夢無正仰天平躺,上身的棉袍已解開,露出腹部的肌膚。 見夙綏已走到石床邊,念幽寒甚是體貼地取出一扇屏風,隔在二人與自己之間,故意朝里側喊:“本座走乏了,先小憩片刻,你們自便,取出內息珠再喚醒本座!” 喊完,她是真的累了,又搬了一座小石床出來,脫下祭袍鋪上去,準備睡一覺。 捋平后,她搖身變回忘貘原身,縮成黑貓大小躍上石床,團起身體閉上眼。 放好紙,夙綏撫上柔軟,看向伏夢無:“我開始畫了,約莫會癢,你忍忍?!?/br> 伏夢無捏著棉袍遮住半張臉,聞言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點冰涼貼上來,羊毫輕揮,靜靜地畫起咒,只是輕微如斯的觸碰,卻已足夠讓她繃緊的身體酥軟下來。 那按著她腹部的手,分明溫熱,在她覺來竟像才被火舌舔過的烙鐵,時不時的輕微按動,激得她忍不住哆嗦起來。 因要湊近了畫,才能保證線條不歪,夙綏執著筆,越貼越近,她身上的幽香裊裊,慢悠悠鉆入伏夢無鼻中。 感到自己左手輕按的肌膚一顫,繼而傳來伏夢無的輕哼,她不由得住了筆,抬眸看向埋在棉袍里的臉,“怎么了,夢無” “沒……沒有……”伏夢無結結巴巴道,“只是……有些癢……不大習慣……嗯……那個……我還不曾被娘親以外的人碰過……碰過……” 眸中映著她紅起來的雙頰,夙綏嘴角微勾,低頭繼續挪動筆尖。 照著紙上的咒,她好不容易畫完,收筆時,才畫好的咒竟亮起來,散發出紫幽幽的光芒。 咒已成。 放好紙筆,夙綏一揚手,將靈泉水聚來,懸在半空,伸手入內,濕漉漉地取出后,按在咒的中央。 很軟,像嫩豆腐。 耳中傳入伏夢無抑制不住的低哼,夙綏輕輕摩挲了兩下,忽問:“這樣的力道可否能接受” “可、可以……” 最柔軟的部位遭心上人觸碰,伏夢無腦中思緒已亂如麻,不管夙綏問什么,她都胡亂應著。 她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敏感,現下綏綏又沒做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只是依照念幽寒的指教,為自己……為自己推拿腹部,好及早取出內息珠罷了。 那內息珠分明安安靜靜躺在她胃內,她卻感到腹中莫名灼熱起來,可又不像是灼燒之感,只是一陣陣涌起熱流,在體內沖來撞去。 她忽慌了神,想早些擺脫這種怪異的感覺,便支起腿,想要坐起來。 起身的動作卻被一只手制止,夙綏的臉出現在她眼前,烏黑的發絲一縷縷垂下來,垂在她頸間。 “夢無”見伏夢無面露懼色,她急切地發問,“怎么了很難受嗎” 伏夢無答不出來,亦不清楚這是什么感覺。望著近在咫尺的雪狐妖,她動了動唇,訥訥地呢喃:“沒有……” 夙綏卻不敢動了。她弄干手上的水,要去托起伏夢無的后背。 “別……別!”伏夢無忙挪動身體,搖頭道,“你繼續吧,不然咒就白畫了!”而后遲疑了一下,小聲道,“我……我只是感覺丹田那里一陣陣熱,不曉得是怎么回事……” 夙綏想了想,瞧著她漲紅的臉,忽然明白過來。 先前還在屏仙閣時,她曾問過伏夢無,為何伏家的易容術能讓人暫時長大。 伏夢無好像也道不清,只說這是他們家祖傳的易容術,能讓像她這樣外貌停滯成長的修士暫時維持成年的外貌,主要是為了交接任務時能方便些。 但相較于尋常的易容術,伏家的易容術有些特別。若讓成年修士變為正常的外貌,甚至可以連成年人該有的欲念和生理反應,也一道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