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借個膽愛你_分節閱讀_62
程宇:“你坐到凳子上去!” 他其實是受不了看見豌豆蓉兒抱著羅戰的腰,簡直像從身后摟著羅戰似的親密。羅戰的腰,他自個兒都沒有那么抱過呢! 竇容特怕程宇,耗子見著貓神一樣。自從他給羅戰打完電話,再到羅戰趕過來這一個多小時里,他就沒舒服了。程宇就一直用那種恨不得把他剝了皮挑開rou的威懾眼神瞪著他,也不說話,不像有些很兇殘的條子在審訊室里使手段逼供什么的,程宇就只是怒火中燒地瞪著他,仇人一樣。 羅戰瞧出程宇臉色不爽,趕忙拎起豌豆蓉兒丟到長凳子上:“你你你,先給我坐好嘍!甭跟我拉拉扯扯的,像啥樣子啊……” 旁邊兒一群看熱鬧的家伙也瞧出程宇口氣臉色不對勁,可是也不清楚程宇為啥如此惱火,屋里簡直像煮開了一鍋熏醋似的,滿屋飄著濃重刺鼻的酸氣! 華子察言觀色,忍不住打個圓場兒:“內啥,羅戰啊,我們查過檔案,竇容這事兒屬于初犯,情節不算嚴重,坦白從寬,等審查完畢,可以考慮取保候審……” 華子話還沒說完,程宇沉聲打斷:“取保候審有一套審查制度的,能這么隨便么?竇容還沒查完呢,羅戰要保他,羅戰跟他吸毒有沒有關系?有沒有藏毒攜毒運毒?這些都不用問清楚查清楚么!” 華哥一愣,??? 華子心想,我靠,程宇,合著羅戰不是你鐵哥們兒、親哥們兒???老子忒么的不是想賣你個面兒么,這都什么跟什么??! 羅戰這會兒才發現問題嚴重了。 不是自己有什么問題,也不是豌豆蓉兒有什么重大扯不清楚的問題,而是程宇顯然生氣了。一個小時之前程宇還跟他親親熱熱地發短信調情呢,這會兒翻臉怒了! 屋里電話響了,程宇扭身接起電話:“什剎海派出所,哪位?!” 程宇的聲音冷冰冰硬邦邦的,比屋外房檐兒上墜得冰鎦子更硬更沉。 “知道了,一會兒到?!?/br> 他左手抄起筆,在出警檔案簿上飛快地做了筆錄,然后把掛著手銬和警棍的寬皮帶扎在腰間,拎起大衣和帽子就走出去。 華子潘陽一看這陣勢,連忙吆喝:“噯這,這,程宇你先別走??!” 程宇扭臉兒說:“我接個警,今兒我值班兒?!?/br> 華子甩嘴道:“誰值班兒不一樣???陽子你去接活兒,程宇你給我回來,這事兒還得你來處理呢!” 程宇冷冷地問:“我處理什么?” 華子給他使眼色,這豌豆蓉兒,放還是不放???你哥們兒這是算保人還忒么的算“同伙”啊,到底審不審??? 程宇嘴角動了動,冷冷地說:“我認識羅戰,我不方便參與這案子了。我回避,你們審吧?!?/br> 讓我們審?! 華子心里暗罵,程宇你個不仗義的 ,怎么越是棘手難辦的事兒你竟然丟給我們處理! 潘陽撓頭,程宇你回避了,我們呢?我們都認識羅戰這個鳥人!還白吃白喝了羅老板好幾頓,前幾天那頓香噴噴的羊rou火鍋那滋味兒還惦記著呢,咱用不用集體回避啊我說?! 程宇出去了,把羅戰晾在派出所,不管。 他是真不想聽羅戰的解釋或者口供,完全聽不下去,心里那股子火苗噌噌噌地往上竄,燒得他喉嚨口火燒火燎,腦仁兒爆疼。 這事兒真不能怪程宇火兒大。 其實竇容剛打完那個電話,派出所小院兒里就炸鍋了。 上至副所長,下至幾個科室的小警員,各個屋門串來串去,交頭接耳,全都在議論這事兒。 “噯,那個二尾子,竟然跟羅戰有關系!” “真看不出來唉,羅戰這人……是不是也好那一口兒啊喂?!” “不會吧,我靠,羅戰那樣兒,看著挺正常、挺爺們兒的一個人??!” “羅戰顯然是扮演爺們兒的角色??!那個豌豆蓉兒肯定就是那種,那種人唄……” 同事們也沒什么惡意,純粹就是案審之余,閑得無聊,平時就喜歡八卦案情。這回可逮著羅戰這么個一貫張揚愛炫的、所里上上下下大伙都認識的人,原本就是活寶級人物,不慎暴露了私生活,大伙不擠兌他擠兌誰??! 可是這些閑話灌到程宇耳朵里,程宇聽著多難受??! 一字字一句句擠兌羅戰的話,聽起來都像是對他的嘲諷,擰著他的心。 這一個小時,對于程宇,簡直是把他擱在火上翻來覆去炙烤煎熬。 從來沒這么惱火和難受過。被歷任相親對象甩了的時候沒有過,初戀女友林丹丹結婚了新郎不是他他也沒有,甚至自己老媽生病進醫院他這個做兒子的都沒這么難受過! 真不孝順,真沒出息! 程宇覺得自己這回真傻逼了,為了羅戰這么個大混子,自作多情了,丟人! 華子在辦公室里分析說:“你們這幫人土鱉了吧,羅戰也未必真有那種性取向,八成就是玩兒的!現在很多有錢人都玩兒新鮮的,更何況,羅戰以前在道兒上混的,能沒玩兒過么,你們就少見多怪吧!……” 程宇不是土鱉,也并不天真。他從來沒有把羅戰當成什么純情少男五好青年。羅戰的出身和經歷就已經決定了,這人以前肯定各類案底豐富,情史如同悠悠長河,還是男女通吃,掰幾天都掰不完。 程宇以前沒太在乎這些破事兒,男人之間計較對方的陳年舊事、吃飛醋什么的,就顯得沒勁了。 可是心里了解是一回事,豌豆蓉兒這么個妖里妖氣的大活人跟羅戰糾纏,被程宇看見了,這滋味如同當場捉jian,一下子就打破了心理平衡,激出一腦門子的火兒! 派出所里,羅戰也被迫蹲了一回審訊室,老老實實坐在華哥辦公桌對面兒,交待他跟豌豆蓉兒的情況。 華哥也沒想為難羅戰,因此審訊就是了解基本情況,問這倆人之前交往的歷史,問竇容的底細,確認羅戰與藏毒吸毒完全無關,也就可以了。 羅戰這人三天兩頭往派出所跑,這幫警察都會相面看人,知道羅戰不吸毒,也不太可能販毒帶毒。吸毒的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酸苦味道,警匪這兩個圈子里內行的人都能聞出來。再者說,羅戰要是有貓膩兒,犯了事兒,還敢賤兮兮地整天來所里報道、老鼠給貓拜年么! 華子婆媽好心地叮囑:“羅戰,你好不容易出來了,也算從良了,道兒上那些人,你以后少沾,少管閑事兒?!?/br> 羅戰點頭陪笑道:“華哥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這人……這人我也不能一點兒都不管啊?!?/br> 華子說:“按照正規的程序,這人我們還不能讓你保出去?!?/br> 羅戰問:“為啥不能?我給他交保證金??!” 華子解釋道:“不是錢的問題。竇容吸毒不至于判刑,根本無關保人制度。國家對于吸毒人員的安置有規定的,要送收容所強制戒毒!戒毒一段時間,如果有成果,你再交納保證金贖人,以觀后效?!?/br> 羅戰一拍腦門,郁悶得要死。 豌豆蓉兒這小子保不出來,結果還把自家寶貝小程警官給得罪了,還不知道怎么往回摟呢! 傍晚,下班兒返家的人潮洶涌,車來車往,飯館兒酒吧門前食客絡繹。 程宇回來了,厚底兒皮靴踩著小胡同一地枯黃色的銀杏葉,數九寒天的朔風在臉上衣服上裹了一層灰蒙蒙的塵土。 羅戰就在派出所門口,大風口里站著,等程宇。 他手下的小弟打電話過來,戰哥啊,您那飛機票作廢了,還走不走啦?要不要幫您訂下一趟航班??? 羅戰毛躁地說,先不訂了,回頭再說,老子現在沒心思,我這兒亂成一鍋粥了我! 程宇出警忙了一身汗,帽子和大衣都拎在手里。 羅戰瞧見程宇,趕忙跑上來:“程宇,怎么不穿大衣啊,多冷???” 程宇的耳朵和手凍得紅紅的,衣服里邊兒卻不斷冒著熱汗,冷熱相激,這滋味兒是不怎么好受。 羅戰搶過大衣給人披上:“出汗也得穿衣服,冬天不能這樣兒……” 他覺得程宇平時瞧著挺成熟的一個人,發起脾氣來其實跟小孩兒沒區別,還鬧小情緒呢,故意不好好穿衣服。 程宇甩開他的手。 羅戰七拽八拽把人弄到胡同犄角旮旯里,按到墻邊兒,小聲陪笑:“程宇,別鬧別扭,哥有話跟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