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借個膽愛你_分節閱讀_32
那人叮囑羅戰:“飯館兒要做就做大,要舍得下本兒,裝潢和服務要上檔次,東西還得好吃,再打通關節廣開客源,沒問題的!” 羅戰點頭稱是。他也明白這些,他只是需要路子和時間,慢慢地重整旗鼓。 又過了幾天,大雜院兒又來串門兒的了。 這回是派出所所長親自駕到,率領一群制服帥哥花花草草兒的,把羅戰看得掉出來。 所長這回是代表分局領導前來慰問本年度“西城區見義勇為十佳青年”的! 卻原來羅戰號稱“插刀哥”的那段視頻在網上火了,出了名兒,正趕上區里評獎,網絡投票,羅戰就被提名了。 羅戰那張臉,那氣勢,那身材,那六塊兒彪悍的腹肌,頗能上得臺面兒,著實把網上一群小姑娘搞得五迷三道兒的?,F在很多年輕女孩兒,看不上那種溫柔靦腆規規矩矩的男孩兒,專門就喜歡羅戰這一類渾身散發出濃重的江湖痞味兒與閱歷滄桑感的爺們兒,于是這廝的網絡評選票數相當高! 領導們最終內部審核十佳的人選,考慮羅戰。 為什么考慮這廝呢?恰恰是因為羅戰是有案底的刑滿釋放人員,剛放出來不久,努力認真改造,積極融入社會,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從一名階下囚轉變升華為勇斗歹徒弘揚正義之光的好市民。 這尼瑪就是一出活生生的重生勵志激情戲,就是體現和諧社會真善美與社會主義優越性的最好實例??! 所以不選他選誰??? 于是羅戰同志就當選了十佳青年! 羅戰自個兒心里是咋想的呢? 羅戰覺得程宇啊程宇,最近咋著啥好事兒都往老子頭上蓋呢,你小子這絕對就是“旺夫”的命??! 21、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 羅戰在大雜院兒里修養了個把月,傷好得差不多了。 這一個來月,程宇的廚藝也有所長進,已經會做好幾種面條兒,雞絲面,rou末扁豆面,茄子汆兒面,西紅柿雞蛋汆兒面。 羅戰現在已經大剌剌地直接歪在正屋程宇的床上,端著大海碗,筷子敲著碗邊兒,夸贊道:“今兒這個汆兒做得好吃,西紅柿都化成濃汁兒了,醬油糖色也勾得好!程宇,挺地道的???” 溽暑時節的大雜院兒,爺們兒們都光著脊梁,穿著肥肥的大褲衩兒。 羅戰挑開門簾,凝視程宇彎著腰在院兒里的水龍頭下沖洗。 亮晶晶的水花兒在程宇的后脖子和肩膀上跳躍,再聚攏成一條一條小溪流,沿著小腹的肌rou匯合到腰際。大褲衩兒全部濕透,貼著rou,屁股溝兒的線條畢露,兩條筆直修長的小腿,特好看! 羅戰知道其實越悶的男人在床上越sao,悶sao這個詞兒就是這么來的。 程宇這小蠻腰、這小屁股溝兒使勁一夾,哪個爺們兒受得了?這得是多讓人欲仙欲死的銷魂滋味兒??! 蓮花嬸抄起了老本行,在大院兒當間兒架起一只鼓,自個兒敲著鼓點兒,侯大爺在一旁拿大三弦兒給她伴奏,擺了一段兒《大西廂》。 “二八的——俏佳人兒——懶梳妝! “崔鶯鶯啊得了這么點兒病啊——躺在了牙床!” 李蓮花的嗓兒一開,這兩句念得圓潤高亢,大雜院兒里掌聲如雷,羅戰歪靠在房檐兒下一張舊藤椅上,抻著脖子嗷嗷地叫彩兒。 “躺在了床上,她是半斜半臥,您說這位姑娘乜呆呆又悶悠悠茶不思飯不想孤單單冷冷清清困困勞勞凄凄涼涼獨自一個人兒,悶坐香閨低頭不語默默不言腰兒受損,乜斜著她的杏眼,手兒托著她的腮幫!” 蓮花嬸的高腔兒、甩腔兒起起伏伏,錯落有致,韻白念得鮮亮婉轉,聲情并茂,把個弱柳扶風又少女懷春的閨中小姐崔鶯鶯描繪得活靈活現。眾人瘋狂地叫好。 程宇一邊兒鼓掌一邊兒忍不住偷眼瞄羅戰,眼珠里閃爍光彩,竟然透出一絲調笑和揶揄。 羅戰躺在藤椅上也瞄著程宇,眸子里閃著威懾的光:小樣兒的你瞟啥瞟你?老子托著腮幫子小腰兒受損了躺在這兒呢,怎么著吧?老子茶不思飯不想得思春兒呢,怎么著吧?還不都是因為惦記著你個程宇! 再說了,尼瑪咱倆誰是崔鶯鶯,誰是張生啊你給我搞清楚嘞! 胡同口拐進來一輛小車,堵在胡同的小窄腰正當間兒,擠不進來了。從車上下來一身著名牌兒T恤休閑褲和皮鞋的男人,看著像個高級白領兒。 名牌男在一片鼓掌喝彩聲中彎腰低頭進了大雜院兒,把侯大爺叫到屋里嘰嘰咕咕,說了挺久的話。 李蓮花扭臉兒瞪了一眼那間屋,哼道:“早不來晚不來的,又打哪兒發財回來了是咋的?哼……得,大三弦兒沒了,老娘給大伙兒清唱一個哈!” 名牌男夾著包從屋里出來,瞧見程宇,點頭哈腰地打招呼:“呦,程警官,您吃了沒?挺好的哈?沒吃的話我請您……” 程宇拎著洗臉盆兒嘩啦往地上潑了一盆水,差點兒潑名牌男一腳面,一聲都不吭,扭頭回屋了。 名牌男聳了聳嘴角,悻悻地離去。 羅戰揪著程宇八卦:“噯?剛才開車來的那小子誰???” 程宇垂著眼皮子說:“侯大爺的兒子?!?/br> 羅戰抬眉驚訝:“呦,侯大爺原來有兒子的???我還以為這大爺是你們院兒的孤寡老人五保戶呢!” 程宇冷哼:“有兒子就跟沒有一個樣兒唄?!?/br> 羅戰嘿嘿笑著拍拍程宇的肩膀:“侯大爺我看著喜興,也是個厚道人兒……沒事兒,以后我幫你孝敬孝敬這老爺子!” 羅戰的傷養好了,瞧程宇這幾天心情也很不錯,于是死拖活拖著這人上酒吧尋個開心。 后海邊兒上的“老朋友”酒吧,鼓點與音樂聲嘈雜,人聲鼎沸。 羅戰一露面兒,屋角旮旯里團團坐著的一大幫人就齊刷刷地站起來,吹起響亮的口哨,仿佛故意要引人側目。 “戰哥,戰哥這邊兒呢!” “戰哥傷好了嗎?” “大伙兒可惦記您嘞!” “聽說屁股給扎漏了,戰哥快給我們亮出來瞧瞧,屁股扎成蜂窩了嗎!” 羅戰跟弟兄們碰了碰拳,隨即把身后的程宇很親熱地摟過來說:“來給大伙兒介紹介紹,這位是程宇程警官!” 一群人剛坐下,一聽這個,騰地全部從轉角沙發里彈起來了,戰戰兢兢點頭哈腰地跟程警官問好。 羅戰又特正經地補充道:“程宇是我鐵哥們兒,真鐵的那種!你們以后見了他都得稱呼程警官,都客氣著點兒,聽見了沒?” 眾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聽見了!” 羅戰:“還有,在程警官管片兒的前海后海,大伙都老老實實的,甭給程警官搗蛋添亂!想要折騰呢,就到隔壁別家派出所的地盤兒上折騰去,明白了嗎?” 眾人信誓旦旦地吼:“戰哥我們都聽明白啦,放心吧您吶!” 程宇也知道這一伙人肯定就是羅戰的那些狐朋狗友,各色人物兒都挺齊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歡鬧的小酒吧里,一支三人小樂隊在臺上擺起架子鼓,插著電吉他,殺豬般嚎叫著《死了都要愛》。 羅戰把程宇讓到沙發最靠里的轉角位置,屬于老大的上座,自己跟程宇擠坐在一起,一群小弟人五人六兒的,圍坐在大哥和警察大爺的兩側。 楊油餅跟程警官有兩面之緣,殷勤地給程宇點煙,開啤酒。 坐他下手的麻團兒武偷偷地拿胳膊肘捅楊油餅,小聲嘰咕:“喂,油餅兒,這人原來就是鼎鼎大名的程宇???程宇原來長成這樣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