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室友們的日常生活_分節閱讀_60
又有一位老板想問點實際的問題,說:“我是開食品廠的,去年從德國引進一個先進的生產線。這邊豬進去,那邊香腸就出來了,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十分高檔。但是有一天我十五歲的兒子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他說:有沒有一種生產線,這邊香腸進去,那邊豬出來?——小狗,我問你,是否有這樣一種生產線?” 茍邑嘿嘿笑起來,臉上露出點猥瑣來,說:“有的喲——你媳婦不就是!” 那老板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香腸進了他媳婦這個生產線,然后出來的是豬一樣的兒子……老板惱羞了。 其他人也紛紛悟了,笑得不行。 李淳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至少下次你可以很好地回答兒子的問題了——小狗的回答還挺有道理的?!?/br> 老板礙著李淳風的面子不好發作,嘻嘻哈哈的混過這個場面了。 然后這個問答游戲就越發玩起來—— 有人問:“時間是怎么回事?” 茍邑說:“時間如嫖客,轉身即斷情,沒有節cao,沒有留戀?!?/br> 有人問:“歷史是否是真實的?!?/br> 茍邑答:“歷史如妓女,誰強陪誰睡,沒有嫖過,沒有發言權?!?/br> 他們都忍不住喜愛起茍邑來——雖然這種喜歡到第二天并不具備任何實際的意義。 有人說:“這位小狗還挺可愛的嘛——李董,既然你們這么投緣,要不就受他做個‘干兒子’?” “干爹”和“干兒子”在眼下是怎樣一種公開而又私密激發人無限想象力的關系,自然毋需多言。 茍邑醉眼朦朧地看李淳風,眼里突然冒出點桃花來,有點嬌羞地低頭說:“如果、如果是董事長這樣的干爹……我覺得挺好的?!?/br> 李淳風呵呵笑了兩聲,就要說點什么,萬福河實在于心不忍了,不顧自己的身份,把茍邑給拽出去。 他心里那個氣,可是也知道茍邑就是這德行,喝醉了就管不住自己,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他給李淳風那人給禍禍了——雖然看樣子茍邑也不差著一頓禍禍了。 可是他們不管怎樣萬福河覺得還是不想以后落下點內疚。 干爹什么的,等茍邑清醒了要去磕頭什么的自己也實在攔不住。 他不敢把茍邑帶回自己家——他女朋友不喜歡他這些同學。 想單獨給茍邑在賓館開間房休息,可是茍邑很顯然還沒到折騰睡的時候,扔下一個人不管是不行的。 可是這個時候李淳風又打電話給他,讓他安頓好茍邑就回去復命,“今晚我還沒給你下班?!崩畲撅L這樣輕描淡寫地說。 但是萬福河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他擅自帶茍邑出來已經掃了李淳風的興,如果自己不再入虎xue的話,恐怕會惹得那個老病夫更加不快,帶來什么后果就難以想象了。 他在李淳風身邊伴君如伴虎地過了幾年,這個人陰陽怪氣,不過一點是很好理解的——他記仇。 萬福河正在想要不要花錢雇個失足婦女,出包宿的錢,讓她幫忙照顧下。 這個時候茍邑的電話想了,顯示是他口中的壞老板薛諦。 萬福河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接了電話,劈頭就說:“學弟,你到某某賓館來,茍邑喝多了被幾個老板纏上,差點認了干爹——你快點來救人!我一個人搞不定?!?/br> 萬福河有點陰暗地想:既然邵浪能夠把薛諦當做兜住茍邑的辦法,我也能。 他把茍邑送進賓館,半小時后薛諦果真來了,萬福河如釋重負,把人交給他,說了聲拜托,就溜之大吉了。 當萬福河連跑帶顛地回到附近的會所,他老板李淳風已經在車上等著他了。 萬福河硬著頭皮走過去,要上車。 李淳風說:“坐到后面來?!?/br> 萬福河就放棄了副駕駛的位置,坐到后面去。 他想無論如何還是要先道歉的吧,就咳了咳說:“董事長,茍邑他……” 李淳風說:“我現在不想交談?!?/br> 萬福河就閉上嘴。 李淳風如往常一樣閉目養神,或者在醞釀什么陰謀。 萬福河亂糟糟地想,這老狐貍未必會因為一個茍邑而產生什么古怪的想法——可是萬一他起了興致怎么辦? 他有點坐立難安,大腦如一臺精確的電腦那樣開始自動演算起李淳風的進攻模式和自己的防守,推出因自己的不同應對反應而產生的不同結局。 他強迫自己停止自己嚇自己的做法——安慰地想:在這病夫身邊這么幾年,如果他想要怎樣早就動手了,何必等一個茍邑的胡言亂語?他不會對我感興趣的,我只是個普通男人,有女人,他知道的……如果他想要……暫時也只能認栽了。 他想著想著就冷靜下來。 他從2寢出來的,說到底早就從心里認同了這種事情,當落到自己身上,雖然無奈,但是不至于天翻地覆。 不過是被插屁股而已,他冷靜甚至冷漠地想,并且想到一個類比的句式—— 既然有的人可以祈禱“用自己身上二十斤的肥rou換華夏大地一年的風調雨順”,那我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屁眼的貞cao換此生二十年的平步青云”? 聽上去也沒什么不公平的。 其實他挺贊同茍邑酒后吐真言的關于職場的那部分——像他這種出身不夠高貴的人,想要出人頭地,“上面”沒人是不行的。 夜色中,車身上滑過城市斑斕的浮光,萬福河無論看了多少遍都覺得大城市的夜景比農村好看一萬倍,小時候在窮困的家鄉,一到晚上他看到的就是黑暗而已。 到了李淳風在半山的別墅,萬福河看仰躺在那里仿佛已經入定或者睡過去的老板,等了會才小心翼翼地說:“董事長,已經到家了?!?/br> 李淳風微微睜開眼,示意自己已經醒來。 萬福河察言觀色,立刻下車繞過去給他開車門。 李淳風下了車,向門口走過去,萬福河微微松了口氣,以為就要有驚無險地度過這個夜晚。 李淳風卻沒有急著進家門,站在那里含笑地說:“關于你那個同學小茍——”他故意停頓。 然而深知他秉性的萬福河一路上已經做過心理建設了,所以倒沒怎么提心吊膽,穩妥地聽著。 李淳風挑挑眉,他這個年輕精明的助理很有城府,有時候就不那么好玩了——或者其實換個玩法也會很好玩。 他繼續說:“他說你對我有不一樣的感情——你要怎么解釋?” 萬福河說:“他喝醉了,沒有的事?!?/br> 李淳風現在頭不那么疼了,并且也有興致和他調情什么的,“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證明你沒有?” 萬福河說:“還有句話叫‘日久見人心’,我跟了董事長這么久,該有的早就有了,沒有的也不會有?!?/br> 李淳風說:“你說那個‘日久’是哪個‘日’?” 萬福河對于這個茍邑風格的笑話才更加意外,并且有點壓力了,他在面對李淳風的時候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他慎重地說:“不敢……” 然后這話剩下的內容被堵在嘴里了。 萬福河背后的毛都豎起來了,然后他沒有輕舉妄動,在他嘴巴里攪動的舌頭帶來一點點紅酒微醺的味道,萬福河的表情由oOo慢慢變成了=o=,暗自嘆了口氣,一邊稍稍配合調整角度,一邊想: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個病夫的性子是不能硬扭著他的,如果他大驚失色或者抗拒,或者一臉正色地說我不是那種人,那么最后的結果多半都是被李淳風拖上床吃干抹凈不留渣。 所以根據萬福河多年的工作經驗,他最好的反應是滿足下老板的好奇心和壞心眼。 一吻畢,李淳風替他擦了擦嘴巴,還拍了拍臉蛋,笑說:“不愧是我選中的人,很知道怎么讓我打消念頭么?!?/br> 他們之間的距離仍舊很近,萬福河不敢松懈,只是垂下眼,謙虛地說:“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