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室友們的日常生活_分節閱讀_46
新主管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茍邑。 茍邑被他看的有點發毛,嘿嘿地笑著,覺得這是個辯解的好機會,就說:“內個,主管——”其實他很想套個近乎叫聲“X總”什么的,可惜剛剛就只顧著震驚,沒有聽清主管姓甚名誰,現在也不好亂猜,就只得籠統地稱呼主管,“其實昨天的事我應該向你鄭重道聲歉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時也不是那樣的人,就是昨天,我肚子實在不舒服,真的,我有點脾胃不和,你看我不胖,就是因為吃啥都不太消化,所以失禮了。嘿嘿,你別介意啊。我知道你大人大量,這么大點事早忘了也說不定?!?/br> 主管沉默地看著他,茍邑心里的不安在累積,琢磨著看主管那眼神好像絕非善類,看來事情有點玄……如果下一家公司面試的時候問“為什么會離職?”,難道要如實回答“因為放屁不慎”么?……茍邑也陷入了對未來的狂想中而很2地沉默著。 主管突然說了句:“我昨晚一直在想關于你的事?!?/br> 茍邑的心徹底沉下去——一直在想……我說你行不行??!挺大個男的看著也挺精神的,你的心到底有多小??? 他臉上保持著尷尬而些微討好示弱的笑,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判決而已。 主管又說:“我事先不知道原來你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你在這家公司,我們會面對面坐在這里可以說純屬巧合??吹侥阄疫€真相信有所謂的緣分?!?/br> 屁緣分,茍邑想,有也只是孽緣而已,而且主管很顯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話鋒一轉,然后親手斬斷這孽緣。 主管嘆氣,說:“我昨晚一直在想關于你的事情,想起很多,也懷疑你是不是知道我回到X市,所以事先做了功課等著和我‘邂逅’,搬到我租的房子對面,又在我工作的公司潛伏下來,不過想到這樣做需要極大的社會成本又不大像,最重要的是——你昨天在電梯里的表現一點都不浪漫。所以我覺得就單純只是巧合而已?!?/br> 茍邑有點聽迷糊了,“等等,主管,你剛說的我沒懂……什么我做了功課又潛伏的?我、我怎么覺得你那意思我……我好像想追求你似的,嘿嘿!不能夠啊?!?/br> 主管用有點冷傲、遺憾、又睿智的眼神看著他,說:“我說了,已經排除這種可能性了……不過今后,我希望你也不要逾界?!?/br> 茍邑不干了,說:“不是你排除不排除的問題,而是——主管你怎么能上來就血口噴人呢?我自問在整個和你的互動過程當中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不該放那幾個屁而已,別的就真的沒有了,說我喜歡男的,呵呵,還是主管你這樣的男人,呵呵——我總不能隨便對著哪個男的就那啥?不是我說你,你有點那個……自作多情了?!?/br> 反正特么也要不干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茍邑豁出去得罪對方到底了。 主管的臉色果真黑下來,怒極反笑,冷笑。 “好,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忘了你從跟以前就有這樣的愛好——勾引玩弄男人的高手,管殺不管埋的冷血動物。不過既然現在我們又在職場重逢了,彼此又是這樣的身份,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收起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不要在我的治下發生什么桃色緋聞,否則的話……” 茍邑徹底不干了,霍然起身說:“你不要子說自話??!誰勾引玩弄男人了?誰管殺不管埋了?我對每一段感情都是全身心投入的……這跟你有關系么?我跟你到現在為止滿打滿算就只見過三面而已!不要用熟人的口氣給我造謠??!” 主管皺眉眼神十分不悅。 茍邑說:“你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認識你!——喂喂喂,你這樣太卑鄙了,不過是幾個屁么,你要是氣不過你也放幾個我聞就好了,犯不上給我造謠詆毀我這么損?!?/br> 主管冷聲說:“不要跟我說你不記得我是誰了?!?/br> 茍邑說:“我管你是誰?!你是我上司也不能這么埋汰人啊,我也是有臉面的人,以后也要混飯吃的!” 主管也欠身從老板椅上站起來,氣勢清冷地說:“學長,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還是說這些年來你坑害過的人太多了,我只是千千萬萬個不值一提的犧牲者中的一個,被你拋在腦后想不起來也情有可原?!?/br> 茍邑有點傻眼了,“你叫我學長?……你也是X大的?……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記得在大學交過你這樣的朋友啊……喂,你到底是哪位???……總覺得和你不熟啊,如果熟的話應該了解我是多么古道熱腸對感情專一的人……” 主管終于忍不住發飆了,吼說:“茍邑!你故意的是不是!昨天我一眼就認出來你了!你這副德行我化成灰都認得!你到現在還跟我裝失憶裝糊涂!我是誰?——你倒跟我說說我是誰?!”他憤怒得如修羅一般。 茍邑被駭住了,瑟縮地說:“你、你是學弟……” 主管還來不及冷笑就被茍邑接下來的話氣瘋了。 茍邑說:“不過我學弟那么多,幾千號人呢,你能不能再多給點提示?” 主管氣得繞過桌子揪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我是薛諦,和茍學長你曾經同在田徑隊效力,承蒙你照顧了?!?/br> 茍邑想了半天,終于從記憶的碎屑里找到那么點蛛絲馬跡,然后和面前這樣陌生的臉對上茬。說實話,他對當年和學弟的故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一點那時候的感覺都找不到了,之所以還有印象大概就是因為那個著名的“賣血買手機給人倒貼”的典故每次2寢聚會都要被拎出來揶揄啥的。 看著因為被自己遺忘而憤怒異常的學弟,茍邑內疚了,于是發揮出十二分的熱情,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抱住學弟的肩膀說:“學弟!是你??!你長大了!變了好多??!學長都認不出你了!你怎么樣?還好么?——看來發展的很好么!呵呵?!?/br> 被茍邑這樣一抱學弟反而松開他的領子,退到安全的社交距離,驚覺自己竟然在職場情緒失控,真是不專業。 茍邑還在那里喋喋不休后反勁地熱絡著,“聽說你轉學了,后來就沒有聯系了,真是可惜,這些年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和老朋友聯系?太見外了。不過看學弟你現在真是出息了,學長我還是很欣慰的。比我還要年輕就已經做到這個位置了,我就知道你有工作能力,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你就很有本事了……對了,你是不是差點做上田徑隊長來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薛諦回到辦公桌后,坐下,正了正本來就不歪的領帶,定了定神色,已經換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和態度,說:“茍邑,不管我們過去有什么恩怨,現在畢竟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不管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我都當你是真的不記得了。我這個人是公司分明的,希望你可以在工作中讓我看到自己的實力。我想跟你說的就這么多,現在可以請你出去工作了么?” 51、生活的味道3 某位哲人曾經這樣說過:如果愛一個人的話,請一定要及時讓他知道,因為很可能……明天你就愛上另一個人了。 茍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他覺得如果愛一個人的話,不一定要讓他知道,并且很可能明天自己也可能愛上另一人,所以更沒所謂非要告白什么的。 他的愛情來去如風,誰會想到捕捉風然后封存在罐子里呢?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快三十年,進入青春期也已經十多年,他早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看待世界的方式,并且自覺圓滿。 即使有的時候他這套用起來難免傷感,然而傷感的多了就好像一杯沖了無數次的茶水,寡淡得失了味道,無所謂了。 現在再讓茍邑回憶大學時代短暫地和薛諦交往的事情,他真的幾乎什么也不記得了,細節湮沒在無數瑣碎的碎屑里,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他哪里有時間和精力去經管? 他就只知道倆人最后肯定是分手了,還有就是自己曾經真的很喜歡這個薛諦,為他賣過血。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這個薛諦怎么好像很討厭自己的樣子?難道當年是自己甩的對方?——不應該啊,茍邑搜腸刮肚也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輝煌的經歷,如果有的話,他一定能夠記住的。 戀情的結束百分百是由另一方提出來的——這種模式已經刻在茍邑的血液里了,那么薛諦到底在記恨些什么? 茍邑百思不得其解下就動用了自己的記憶庫——他挨個打電話給自己的大學同學,問他們關于薛諦的事情。 第一個咨詢的是邵浪。 “薛諦?當然記得。就是那個你大二迎新會上一眼就看中的那個學弟么?!鄙劾苏f,“我當時就說他是直的,你不信,結果非以身試法,結果還不是印證了我的說法?!?/br> 茍邑咽咽口水,“有這么回事么?” “當然有了……不過了,我這邊忙著拍戲,回去聊?!?/br> 雖然從邵浪那得到了印證,薛諦確實是曾經是自己的心頭愛,可是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得罪他的,茍邑又打電話給胖萌。 胖萌也跟著他回憶了半天,最后突然燈泡一亮說:“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帶你去吃很貴的自助餐那個學弟么,不過后來你好像拉肚子了,然后運動會又怎么的了?!彼椭挥涀『统韵嚓P的部分了。 不過這么一說茍邑好像又想起來一些——關于大二那年的運動會,那個拉肚拉到脫水的鏡慘況,還有比賽當時的拼搏與奮斗什么的。 更加年輕帥哥的學弟的臉開始在心頭一閃而過什么的,不過關于倆人交惡的部分還是沒有頭緒。 茍邑接下里又聯系了萬福河,福伯。 萬福河在另一家公司發展的不錯,做總裁助理這個微妙的位置,事無巨細都要一手打理,雖然忙,不過倒很適合他那個考慮周到又顧全大局的性格。 給他打電話他照例很忙,不過仍舊抽空跟他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句,再聽到薛諦名字的第一時間他就反應過來,“你那個田徑社的學弟么?我有印象,小伙長的很精神,你當時很迷戀他。我記得有一次在打工的開封菜看到你和他約會,然后倆個人好像還去了附近的游樂園,一起做了摩天輪什么的。還是那天我打工回來路過小樹林還是什么的地方撞倒你們KISS?!?/br> “尅、尅、尅斯?你確定?!” 萬福河嘆氣說:“因為那是我大學第一次見到你有交往的人自然就印象深刻地記住了。怎么你自己反而不記得了?” 萬福河有點慚愧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就是每次和男的分手之后相關的內容在大腦里就格式化了,前任的事情就不放在心上了,慢慢就忘光了?!?/br> 萬福河笑說:“既然是不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怎么想起來問?” 茍邑長吁短嘆地說:“因為最近我又遇到他了,而且好死不死他成了我上司。好像還很討厭我的樣子,我就想當年我到底把他咋的了?!?/br> 萬福河就略微想了想,然后說:“大概是因為……呃,對不起我老板叫我,有空再聊?!?/br> 茍邑不死心甚至打越洋電話給陶晉。 陶晉說:“你是說把你揍了一頓那個田徑隊的學弟?我記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