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室友們的日常生活_分節閱讀_10
茍邑因為剛剛在腦子里和對方發生關系,而且接下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實體的物質世界再發生一遍,因此格外不好意思,低下頭,用有點扭捏的眼神時不時地瞟著學弟,說:“內個、內個……學弟你這么晚約我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學弟邁步走過來,沉聲說:“學長你應該清楚是為什么?!?/br> 茍邑就矜持扭捏地嘿嘿笑了兩聲,說:“我、我……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是你找我,又不是我找你……”臉紅的不行。 學弟靠過來,站在一只手臂夠不到的范圍站定,看著他說:“那就直說吧,我找學長來,想確認你的心意——學長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茍邑如少女懷春小鹿亂撞,隱約覺得這就是互相告白兩情相悅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什么的,他幸福的簡直想昏過去,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掉鏈子,必須堅挺什么的,于是他強自鎮定地飛快地看了眼學弟,埋怨說:“你、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學弟說:“我想聽你明確說出來?!?/br> 茍邑說:“我、我……我說不出口啦~”捂著臉無法直視什么的。 學弟說:“……既然說不出口就當我沒問,那我走了。學長你自己好好想想?!鞭D身就走。 茍邑急了,追過去攔住他,“也沒說不說啊,你怎么這么猴急!” 學弟就抄著兜等著。 茍邑就有點局促地搓著手,又怕學弟走了,又要醞釀情緒什么的,一時間有點團團轉。 學弟不耐煩,又要走。 茍邑就顧不得男男授受不親,一把抓住他的手,大聲說:“我、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久了,從第一次在迎新會上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好帥啊~你今天能約我來,我好開心,就想做夢一樣?!逼堃氐母星槿绾樗疀Q堤,剛剛的扭捏一沖而散,現在他也敢直著眼睛看人了,滿眼的迷戀什么的。 然而接下來他只覺臉上重重地被撞了一下,倒退了三步勉強定住身形,鼻血倏地下來,他懵登地看著咬牙切齒的學弟提著拳頭,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揍了,不明白他為啥驟然翻臉,“你、你為啥打人?” 學弟冷哼,“打你?我特么還要打死你!”然后照他肚子上重重來了一下。 茍邑痛得忘了喊,直接就弓身跪倒在地上,然后就是拳腳相加,打得他一陣哭爹喊娘。 “干啥打我呀!……學弟!不要??!……救命??!……我錯了……嗚嗚……疼啊媽呀~” 學弟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點復雜,既有果然如此的安心,也有鄙夷,更多的是憤怒。他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變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每看一眼我恨不得挖掉你一只眼睛!” 茍邑這時候痛得受不了,一邊告饒,一邊心里還奇跡地在換算著——看一眼挖一眼,那我只長了兩只眼睛,卻看了他不知道多少眼,實際上我還是賺的了吧……好痛??!學弟不要踢了…… 學弟把他踢打到墻角里,居高臨下地拎起他的領子搖晃著:“你這個變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讓我像女人那樣!” 茍邑臉上涕淚橫流地還要犟嘴,“不是的!我是想讓你像男人那樣……” 學弟愣了一下,可能腦補的結果讓他更加惡心,于是就一巴掌扇過去,“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老子對你的屁股才沒興趣!” 然后就又揮起拳頭什么的,邊打邊罵——“服不服?!”,“還敢不敢想了?!”,“還看不看了?!” 最后茍邑跪在地上求饒,哭嚎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不敢看也不敢想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嗚嗚!” 學弟看他那孬種的樣子,從以往的經驗可知茍邑是真的怕了,于是就罵說:“艸!你這種人就是不打不行!叫你認得老子是誰!”一搡,把他推倒在地上,指著鼻子威脅,“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像老鼠一樣賊眉鼠眼地偷看,我特么就剁了你喂狗!” 說完這番話學弟丟下鼻青臉腫的茍邑,揚長而去。 體育館又恢復了夜晚的寧靜,學弟走了,把燈了關了,留他一個人在黑暗里,只有月亮和樹梢見證了茍邑的悲劇。落在地上的婆娑樹影此時看來仿佛在盡情嘲笑他的可恥可笑,他受傷的不僅僅是外在,還有更深處。 他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我就只是想偷偷地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什么要說我變態……還打我? ——然而這些高深的問題平凡而善良如茍邑是不懂的。 他只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好像已經被打死了,永遠埋葬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夜晚。也許在幾十年后他的墓志銘上需要寫上這樣一句話——請到我大二那年的體育館更衣室找我那先死掉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茍邑等到熄燈之后才偷偷摸摸從樓外的一棵樹爬回寢室, 其他人都睡了,就只有邵浪在卸面膜,黑燈瞎火里看見一張慘白的僵尸臉嚇人一跳,他見茍邑回來低聲說了句:“喲!這不是裸狗嘛!聽老陶說你今晚出去辦事,這事辦的有點快哈,不是說不會來了么?” 茍邑就含混地應了一聲,然后摸黑鉆進自己的被窩,用被子把頭蒙住。 邵浪卻難得是個心細的人,覺得如果茍邑真個風流快活歸來,依著他那嘴賤的脾氣,一定大肆吹噓一番什么的,可見有什么不對勁。 他走到茍邑的床邊,問他出什么事了。 茍邑悶在被子里說啥事沒有,自己困了想睡覺了。 邵浪就對剛剛上床還沒睡安穩的萬福河低聲說了幾句,萬福河也下床來看。 邵萬二人好說歹說把茍邑從被子里挖蘿卜一樣挖出來,然后用手機電棒功能一看他那張臉就知道咋回事了。 邵浪啊地短促叫了一聲,“你這是、這是……被誰給硬上了?” 茍邑悶聲說:“才沒有硬上!……就是遇到搶劫的,被搶了錢,沒多少錢……跟你們沒關系!”說著倒頭藏進被子里。 邵浪還要說什么,萬福河就拉了他一下,兩人到走廊里商量。 邵浪的意思是說如果他被爆菊了就要報警,否則就是縱容惡勢力。 萬福河說:“不說他是被強還是被搶了,就算他被那個了,如果他自己選擇不聲張,我們千萬別替他做主,這種事情對一個男的來說更加不好聽?!?/br> 邵浪不以為然,“有什么不好聽的!女的在學校里被那個了還能保研呢,如果男的更悲慘,那不就可以報送博士了!” 然而,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報警,息事寧人了。 第二天,茍邑對所有讓你都說他是昨晚走夜路的時候遇到打劫的了,向系里請了三天的假,然后向田徑隊遞交的退社申請,并對于教練的親自勸說不為所動,只說自己學業重,不想掛科什么的,堅決不去訓練了。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見到學弟。 15、暗戀之追逐 就在茍邑打算安分守己地度過余下的大學生涯的時候,命運再次出現了一個龍擺尾,朝著不可思議的方向闖去。 最開始來找他的是田徑隊的教練,說省里有個大型的比賽,希望他能披上戰袍為校爭光什么的。 茍邑嬉皮笑臉然而態度堅定地拒絕了,開玩笑,他可不想再碰到那個兇神惡煞的學弟,萬一他不小心看了人家一眼可是要挨拳頭的。 教練又是勸又是罵好說歹說沒說動,就惋惜地走了。 然而事情還沒完,從前他關系還算好的隊友紛紛都來勸他,說這次他們隊里的實力很強,就是少一個長跑選手,這個角色非茍邑而不能勝任。 然而茍邑不為所動,揮揮手說:“名利神馬的都是浮云!我這個人很淡薄的?!币桓泵┥降朗扛邘X之花的樣子。 隊友們于是紛紛走了。 茍邑確實對長跑能手的虛名不感興趣,有那個時間不如躺在床上一邊看日劇一邊挖鼻孔來的愜意。偷得浮生半日閑什么的才是人生真諦啊。 然而,他料想不到的是最后一個終結他閑云野鶴生活的人在一個逃課的午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