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夏若有所思：“最后呢？”

    “不了解?！崩钋妃t攤開雙手，做無奈狀：“很多人都不再來，或許是痊愈了，這是最好的答案?！?/br>
    “李總是位很細心的人?！贝髁⑾狞c頭表示理解：“無論在哪個領域生存，都會大放異彩，難怪正午老跟我提起你?！?/br>
    這話，黃思研都聽出不對了，更何況李清鷗，她唇邊抿起一絲弧度，自嘲道：“小戴總是在暗示我太過張揚？”

    “能明哲保身的張揚，也是種本領?！贝髁⑾挠质侨詢烧Z為自己解了圍：“只不過有些時候，該退讓，就不要冒進，這個社會，不是我們小時候的大家庭?！?/br>
    “謝謝小戴總提醒?！崩钋妃t沉默了幾秒，才說：“對小戴總來說是大家庭，于我而言，只是小家?！?/br>
    “李總今晚一直在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呢?！贝髁⑾穆曇衾锿噶嗽S些遺憾：“有些可惜，我本是想和李總做朋友?！?/br>
    這二人從聚會上的試探，再到如今的直接，黃思研覺得自己再不出來緩解氣氛，可能李清鷗就要和戴立夏結怨了，她連忙開了車載廣播，電臺里正在放歌，是譚維維的【晚婚】，特別巧合的是，這首歌李清鷗曾經唱過。

    戴立夏開了點窗，外頭微風拂來，李清鷗身上的香氣明顯地在車廂里擴散開來，配合著音樂，竟有點醉人的味道，戴立夏的聲音也不覺放低了些：“李總，見過曇花嗎？”

    李清鷗轉頭看著她：“我個人更喜歡松柏?！?/br>
    “那思研呢？”戴立夏手指掩著唇，似笑非笑說：“你喜歡什么植物？”

    “蘆葦?！?/br>
    黃思研的答案出人意料，戴立夏聽完笑了起來：“跟思研一樣，很實用呢?！?/br>
    “小戴總這是用過了？這么清楚？”李清鷗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冷了。

    “蘆葦做成席子，也是需要一段時間?！贝髁⑾穆曇粢讶徊粠б唤z情感波動：“我到了，在小區門口停車就好了?！?/br>
    黃思研把廣播聲音關小了些，最后還是把車子開到了樓下，她看到戴立夏下車后，立刻有個男人朝她的方向奔了過去，黃思研一看不對，連忙也下車了。

    那男人是戴立夏公司新來的業務，說是聽說戴立夏喜歡寫書法，特意送了一套限量版的純狼毫毛筆過來，這人應該在這里等得蠻久的，黃思研感覺他整個人身上都冒著一股寒氣，誰料戴立夏沒接他的毛筆，平淡地開口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搓搓手，似乎有些緊張：“小戴總，我叫王志武，上個月剛進公司，這毛筆是我爸特意找人弄的，平時在公司，我又見不到您，才特意過來等您，想送給您?！?/br>
    戴立夏并沒有什么反應，點點頭：“你先回去吧?！?/br>
    那男人見她不收毛筆，有點窘迫：“那，這個...”他又轉頭看了眼黃思研：“我...”

    黃思研見戴立夏也不離開，便打電話把周素素喊下樓了，周素素下來后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br>
    那男人真的是完全愣住了，遠沒想到自己送禮會送到失業，周素素見他不走，又揚言說要叫保安，那男人才悻然離去，周素素解決完一個麻煩，怪異地看了一眼戴立夏：“直接上樓就行啦，這種人明天去公司直接讓他走人，不過也是，才進公司一個月，怎么就知道你的地址？”

    她說完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去問問他?！闭f完就追了過去。

    黃思研見沒事了，也準備走人，剛要說些道別的話，轉頭看向戴立夏，就見到戴立夏正紋絲不動地盯著她的臉看，那眼神有些嚴肅、也有些莫名的笑意。

    黃思研就有些走不動了，慫笑了一聲，開口說：“立夏，我朋友們今天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別放心里去?！?/br>
    “沒事?！贝髁⑾穆曇艉芷届o，沒有半點的不對：“偶爾這樣聚會，我還是挺喜歡的?！?/br>
    “那就好?！秉S思研放心了。

    “不過，第一次見面，也沒準備什么見面禮，明天我補上吧?！贝髁⑾念D了頓，聲音始終柔和：“希望他們不要嫌棄?！?/br>
    “不用了吧?！秉S思研想了想：“都見過面了，再說他們也沒給你見面禮?！?/br>
    話說到這里，正好周素素又跑了回來，不理會黃思研的存在，附在戴立夏的耳邊輕言了兩句，戴立夏點點頭：“這人先留著，不用開除了?！?/br>
    “我已經跟他說了?！敝芩厮匚α寺?，再轉頭看著黃思研：“你處理事情不錯呀，還知道喊我下樓，今晚給你加雞腿?！?/br>
    黃思研很謙虛：“都是立夏教導的好?！?/br>
    周素素還有工作要忙，問戴立夏要不要一起回去，戴立夏便跟她一起上樓了，黃思研想起她哥哥借錢的事情，戴立夏還沒跟她提起過，難免有些心事重重，回到車上，李清鷗已經坐到副駕駛位置上了，黃思研見到她把廣播聲音開到最大，估計她不想跟自己聊天，也不敢主動講話了，誰知道李清鷗的視線徑自斜了過來：“你很好用嗎？為什么戴立夏用過？我沒用過？”

    黃思研：“...”

    “我不好用?！?/br>
    “對我不好用，對別人好用？”李清鷗嗤了一聲：“你猜我信不信？”

    黃思研張張嘴，感覺自己左右解釋不清楚了：“什么別人好用，你別誣陷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