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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其中一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左雯裳率先下車,摘下頭上的漁夫帽,扔到了車上,交代說:“我跟她先進去,你在外面等?!?/br> 張衛國揮揮手,又不放心地問黃思研:“你確定沒問題嗎?” 黃思研對他點了下頭,便加快了腳步,馬上跟在了左雯裳的身后。 左雯裳已經按下了門鈴,等了十秒左右,門開了,探出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腦袋,左雯裳看著她,表情漠然地對著:“你們家小姐在家嗎?” “是表小姐來了呀?!蹦桥似鸪鯐r滿臉戒備,見到是左雯裳,臉上一下就堆滿了笑容:“小姐在二樓書房,您進來吧,不過,這位是...” 她一雙眼在黃思研身上轉個不停,明顯的探視與抗拒,左雯裳回身扯了一下黃思研的胳膊,說:“她也是你們小姐的朋友?!?/br> 那婦女遲疑了一下,左雯裳卻沒理她,直接用蠻力把黃思研給拉進了屋里,門一關上,那女人一臉的惶恐:“表小姐,您這樣會害我沒工作的?!?/br> 左雯裳拉著黃思研直接上樓,那婦女就一直跟在她們身后,黃思研也沒心情管她,思路一直跟著左雯裳的動作而轉移,左雯裳領著她來到一個推拉門的房門口,手指在房門上重重敲了兩下,沒等里面的人回應,迅速就把門給推開了。 門一開,一股涼意迎面襲來,黃思研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左雯裳一路拉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顫抖,不明所以地側身看了她一眼,黃思研說不出來那股寒意到底是來自那房內,還是自己內心深處,搖搖頭,表示沒事。 “小姐,表小姐說這位是您的朋友,我不是故意放人進來的,小姐,您看...” 那婦女果然是害怕了,也不知道她在懼怕什么,一進房內,她快速超過左黃二人,徑自快步上前,一下跑到了書房正中央的藤椅旁邊解釋著,那藤椅上躺了一個人,黃思研用腳指頭都能認出來她是江玉溪,她手里拿了一本紅樓夢,聽到聲音的時候也沒有抬頭,這旁若無人的架勢,跟黃思研身旁站著的左雯裳一模一樣。 不愧是表姐妹。 左雯裳也不理睬她,踩著深藍色地毯就往書架那邊走去,黃思研見她撇下自己不慌不忙地去看書了,一下懵逼了,左雯裳也還算有良心,拿著一本【時間簡史】回頭問黃思研:“你看過這本書嗎?”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黃思研無言以對。 “寧寶兒,不對,江玉溪,我想和你談談?!秉S思研不指望別人了,自己主動上前,一下走到了江玉溪的面前說道:“我有事找你?!?/br> 江玉溪側身翻了一頁書,壓根沒理她。 這種被人漠視的心情很不爽,黃思研一下就能體會張衛國當時想奪左雯裳畫筆的心情了,她看著江玉溪就一肚子的火氣,手臂上前,“唰”地一下把她手里的紅樓夢給抽走了,沒好氣地說:“我們來談談李清鷗吧?!?/br> 身旁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婦女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會對江玉溪用這種態度與語氣,她的臉色寡白,一臉大禍臨頭的神色擺在臉上,太讓人慘不忍睹,聽到李清鷗的名字,江玉溪終于有了反應,她抬起手,手上的皮膚白到可以看清楚血管,但是力道卻很大,不容置疑地把書從黃思研的手里快速奪了回去。 “你想說什么?” 沒有感情的聲音冰冷清脆地在屋里響起,江玉溪的冷漠不是來自于她的聲音,而是她的全部,她的眼睛很漂亮,瞳孔中卻見不到半點波動,不像人類所應該擁有的眼神,而像一個漠不關心他人情感的森林霸王。 聽到她的回答,那婦女很明顯地松了口氣,可能明白過來江玉溪確實認識黃思研,她彎腰駝背,立刻就識趣地離開了書房。 黃思研沒有掩飾掉自己的憤怒,她覺得腦子里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問著江玉溪,李清鷗在哪里?她對江玉溪的恐懼沒有那么深,比起這些,她更加擔心的是李清鷗的安危:“我問你,李清鷗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被我帶走的?”一句清楚的答非所問,江玉溪輕笑了起來,好像李清鷗的失蹤對她來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說說你的推理,也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知道真相?!?/br> 現在李清鷗還在她手上,黃思研不想與她為難,嘴角扯了扯,擠出一個極為難看的弧度:“因為你太明顯了,這不是你與她之間的游戲,這是你單方面的游戲,就因為她不配合你,所以你惱羞成怒綁架她,要是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清清一直以來感到奇怪的病人,當初你變成寧寶兒參加野營,是不是覺得清清讓你覺得危險了?因為你對她失去了控制,你找我談話,讓我幫你找她,都是你喪心病狂的破綻?!?/br> “清清?”江玉溪的重點每次都很奇怪,她緊了緊捻著的手指,聲音低緩,但眼神分明是嘲弄的:“你跟她關系真是親密,其實我得謝謝你,當初要不是你,她就已經辭職走人了?!?/br> 想到那件事,黃思研心里一片黯然,她嘆了口氣,語氣中也變得消沉了不少:“要是你對我有意見,就沖我來,清清對你一直都是盡職盡責,你不能這樣對她?!?/br> 江玉溪可能今天確實心情不錯,又笑了一下:“我也想對她好一點,可惜晚了?!?/br> 黃思研一怔,整個人都感覺一陣天崩地裂,她的腦子里變得糊涂了起來,頭暈目眩,兩眼發黑,起初堅持的信念一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腿一軟,整個人都變得哆嗦了起來:“你說晚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