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時間在此定格,李清鷗身上的誘惑仿佛被人用針扎了一下,“唰”地一下就沒了,她的姿勢沒有變,妝容也沒有換,但整個人的氣場就是不對勁了:“你見過VIVI?她告訴你的?” 黃思研驚詫到她的變化,緩緩抬頭說:“還有一個叫江玉溪的女人?!?/br> 李清鷗似乎不認識江玉溪這個人,遲疑了幾秒,伸手揉了揉頭發,困惑地問她:“江玉溪是誰?” 要不要告訴她江玉溪就是寧寶兒呢?黃思研猶豫了一下,正打算開口,李清鷗卻突然站了起來,拉著沙發旁的小椅子過來坐到黃思研的身邊,黃思研有點被她的動作搞糊涂了:“怎么了?” 李清鷗淺笑了一聲,捋了捋她垂在肩膀的發絲:“這樣可以離你近點?!?/br> 這么久沒見,黃思研依然很不爭氣,一不小心漲紅了臉,干巴巴道:“距離本來也不遠啊?!?/br> 李清鷗抬起一只手,撫到了她的手背,小聲抱怨道:“我認為有點遠?!?/br> 她的聲音低沉又曖昧,黃思研的耳根子莫名地就燒了起來:“那你覺得遠,還這么久不理我???”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這個時候來的人,除了涂嘉慶還能有誰?黃思研隱隱約約地有些失望,剛站起來想去開門,又被李清鷗拉了一把,她不明所以地低下頭,瞥見李清鷗的眼神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心臟猛地一下蜷緊,似乎被人攥在了手心,呼吸間都帶著一股難捱的窒息。 “思思,我沒有故意不理你,我前陣子真的不舒服?!?/br> 可憐巴巴地說出這句話后,李清鷗終于舍得放開黃思研的胳膊了,黃思研心中百感交集,卻是切切實實地為此話愣住了,等到她反應過來后,涂嘉慶已經坐到了她的對面,他分明是知道黃思研跟李清鷗之間關系有些曖昧,也不點破,接過李清鷗手里的水笑了笑:“是這樣子的,高太太提出了很多意見,我也就勢問了問高先生的意思,畢竟黃小姐是跟高先生離婚,所以最后我跟他商量完畢,公證還是要公證的,高先生想把房子留給你,你寫張借條,五年內還高家兩百萬,這樣如何?” 黃思研:“...” “這樣子會不會不太好?” 先別說五年內怎么樣吧,單說那房子如今的價格就不止兩百萬了,黃思研落得這么大的便宜,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猜想這事肯定與高mama無關,必定是高慶明私下跟涂嘉慶談的內容,只是這么快就把內容給定下來了,確定不是涂嘉慶這邊的功勞嗎? 涂嘉慶樂呵呵地看著她,可能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埋頭整理著背包說:“我可沒有什么鬼主意,高先生也同意了,一口答應?!?/br> 李清鷗眉心動了下,語氣微妙:“你該回去了?!?/br> “得了?!蓖考螒c拍拍膝蓋起身:“那我先回去整理資料,回頭把協議拿過來?!?/br> 黃思研立刻說:“那我跟你一起回?!?/br> “哦?!崩钋妃t半昂起頭,欲言又止地說:“思思,我還沒吃午飯呢?!?/br> 出乎意料的,黃思研不理她,推搡了一下涂嘉慶的肩膀,催著他趕緊出門,涂嘉慶幸災樂禍地跟李清鷗說了句再見,與黃思研一前一后地進了電梯后,還是忍不住地調侃說:“你看到她剛剛那個樣子,真忍心把她一個人丟下???要我說,她這么懶的人,肯定得吃泡面?!?/br> 黃思研心里“咯噔”了一下,頓了頓,開門見山道:“我不能要他的房子?!?/br> “這個我尊重你的意見?!蓖考螒c也知道她跟著自己是為了什么,醞釀了一下說:“不過作為認識不久的朋友,有幾句話,我也想勸勸你?!?/br> 黃思研點點頭:“我知道你要說什么?!?/br> “不要那么嚴肅?!蓖考螒c失聲笑道:“你太嚴肅了,我比你畢業的早,畢業以后在這城市拼搏了這么久,也沒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當然,人的目標不能只是物質,但是首先物質有了保證,才有資格去追求其他的東西,不是嗎?” 一陣沉默之后,黃思研的眸子對上他漆黑的眼睛,二人的視線相觸,涂嘉慶低下頭,很快就敗下陣,氣虛道:“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那我為什么要離婚呢?” 如平靜的湖面拋了下一顆石子般驚起了點點激浪,涂嘉慶張張嘴,忽然沒話反駁她了,電梯到了一樓,黃思研跟著他繼續往外走,她蹙著眉,眼睛里還有沒有來得及褪去的困惑:“我沒有想要他的房子,也不想平白無故地還兩百萬,是多少,就還多少,禮金是我家里收了,我還給他們,其他的錢,我沒有碰過,我也不會認,房子我不能要,這樣讓我感覺自己這么多年與他結婚,好像在賣身,若是我要了房子,還住在那棟樓,我這輩子都會有他高家的陰影,你幫我重新寫一張協議吧,把過去的賬算一算,我給你一個準確的數字?!?/br> 涂嘉慶無奈地攤手:“可以,你說的算?!?/br> 黃思研冷靜了下來,有點覺得自己不識好人心,難免讓涂嘉慶不好做,又道了聲謝,說完原本也不確定,只是隨口一問:“這個主意是她的嗎?” 這個她,指的就是李清鷗了,涂嘉慶點點頭:“來的路上,她說協議這樣寫,高先生一定會同意?!?/br> 善于攻心的李醫生,不想讓自己吃虧,也是輕瞧了自己,黃思研產生了一種隔閡的心態,她覺得她與李清鷗的距離,不只是社會距離,還有很多很多的方面,李清鷗表面那么喜歡自己,實際上呢?她其實并不了解黃思研,她用她的方法幫助黃思研,某種意義上講,二人之間,談不上默契與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