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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思努著嘴剛要開口,何艷芳粗嗓子一聲怒嚎,直接道:“你不要說了?!?/br> 黃思研有點被她的氣勢震撼到,她知道何艷芳以前是一家民企的主管,后來聽說那民企倒閉了,才考的公務員,只是不知道她倆為什么會吵起來,何艷芳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把她往外面拉,黃思研手里的杯子還沒放下,被她一頭霧水地拉到走廊最里面的窗戶旁,愣了愣:“你跟她怎么了?” “我跟她沒怎么?!焙纹G芳聲音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嬌柔,反而有種豪爽的大氣,她斜著黃思研的臉,慢吞吞地說:“你跟她怎么了?有仇嗎?” 黃思研的訝異堆滿了整張臉,滿臉無語道:“沒有啊?!?/br> 何艷芳嘻嘻一笑,半認真半開玩笑說:“我才來局里多久,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你的謠言可是滿局都在傳,說你嫁給富二代,被富二代拋棄了,因為生不出來孩子,上次被調查,因為賬上有鬼,所以才想腳底抹油?!?/br> 黃思研真真愣住了,她確實很少和局里人聊天,平時都是公事才接觸,下班直接回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謠言傳出來,何艷芳看到她那副傻樣,猜她也是不知情,笑道:“老妹,你辭職也是好事,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早離開早好?!?/br> 問題是,離婚的事,黃思研只和王思思提過,想起剛剛何艷芳和王思思的爭吵,她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低下頭咬了咬唇,心中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難過,何艷芳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大氣道:“職場上,很正常?!?/br> 第57章 我要去看你 雖是有些吃驚, 但并沒有覺得很難過, 黃思研想,離婚的事在自己眼里, 本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了,目標艱辛, 可也是她人生中必走的過程, 這換了有心人來評論,就算沒問題,也多多少少會帶著負面影響, 更何況高家確實是豪門。 這何艷芳現在站在她身邊,黃思研也并不是那么相信她,比起何艷芳,黃思研跟王思思認識的時間更久, 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何艷芳為什么要幫她說話呢?無外乎是為了討好自己,讓黃思研更全心地教她, 黃思研在局里這么久, 偶爾也會看到一些不負責任的同事交接敷衍,導致后面錯誤不斷, 所以她并沒有因此而信任何艷芳,她只是覺得有點累,也覺得很無聊。 她已經在留意找其他工作了,發了簡歷到幾十家不同公司的郵箱, 基本是石沉大海,畢竟她畢業這么久,工作經驗無,學歷又是本科,人家招聘的人很難一眼看中她。 何艷芳天天跟著她,偶爾看她在擺弄手機,屏幕上依稀是一些招聘網站,她似是有些欲言又止,待到辦公室只剩下她兩人的時候,她醞釀著開口說:“老妹,你想不想繼續做財務???我弟弟開了一家公司,你要是愿意,我介紹給你去?!?/br> 黃思研眼神飄向她的臉,一眨不眨的,帶著審視,但很快又移開,輕輕地搖了搖頭:“財務不是我的專業?!?/br> 何艷芳搭訕失敗,難免有些失望,想接著聊些別的,門口卻進來了一個人,王思思手里拿著一疊文件,目光在何艷芳的身上一閃過而,充滿漠然,她把臉轉向黃思研,輕笑著說:“阿研,等你辭職了,我請你吃飯啊?!?/br> 有些人中傷了別人后,總是能若無其事,黃思研抬起頭,王思思此刻就大咧咧地站在她的面前,今天顯然沒有化妝,她的臉上甚至連粉底都沒有打,小小的斑點若隱若現,掛著客套又正式的微笑,像社??颇切┬枰鎸习傩盏耐聜円粯?,黃思研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它終會被腐朽,在一群木頭當中,沒有樹枝可以幸免。 寫這句話的人,名字叫南門冬瓜,是個流連在溫飽線的十八線作者,每天自得其樂地寫著她筆下的故事,黃思研的室友曾經很喜歡這位大大,可惜后來她離開了,封筆了,沒人再見過她。 黃思研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這一句,她看著王思思,她想到了王思思初進單位時候的光鮮亮麗,制度下的統一與呆板,磨滅的不只是激情與青春,還有心,一顆妄圖變得有趣年輕的心。 所幸,黃思研準備撤了。 郵箱收到了一封回復信,是一家名叫“承越”廣告公司的面試通知,廣告公司的位置處在本市的商業圈中心,現正式面向社會招收實習生,本市應屆畢業生的首輪搶奪賽早已經結束了,得虧了這個好時段,黃思研才能有這個機會去面試。 面試時間在后天,黃思研心里莫名有些不知所措,她許久沒入這種圈子,在家翻了一遍衣柜,竟然發現一件合適的衣服都沒有,再說,總不能穿著局里的制服去面試吧? 很久沒化妝,很久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黃思研去化妝品專柜逛了一圈,買了一套基本的化妝用品回家,她晚上洗完臉,打上遮瑕膏,忽地一下不知道接下去該干嘛了,就像隱退山田的隱士不知該怎么拔刀一般,黃思研感到了一股沮喪。 只能看點美妝視頻找手感,黃思研由衷地覺察到自己連幫忙的人都找不到,她最近見不到李清鷗,心里面也有點堵,意識到那兩天晚上李清鷗的態度非常詭異,可是她又說不明白是種什么樣的詭異,半個月沒有見面,黃思研忍不住想,李清鷗是對自己倦了吧? 由她吧,黃思研臨睡前這樣想,李清鷗若是不能正視她自己的感情,黃思研不敢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