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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游湖時加的那位研究生,剛剛發了一條朋友圈,說是他們一群在讀研究生十月一號組織了一個名為“關愛老年人健康”的活動,現活動方正式向社會招收志愿者,國慶節放假有時間的朋友,都可以報名參加,黃思研特意留意了一下時間,整整五天,跟她參加的野營活動時間并不沖突,二話不說,點進活動網頁,就登記了個人報名信息。 她這回是鐵了心不去看什么心理咨詢師,也不跟高慶明商量,報完名就給健身房打了通電話,說是自己會準時參加野營,讓他們不要漏算了自己。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她才想起李清鷗昨天提過的買帳篷事件,心里一凝,點開她的微信就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田心石開:在嗎?清清什么時候有時間一起去買帳篷? 李清鷗可能在忙,十幾分鐘過去了,都沒有回黃思研的信息,黃思研有些失望,想到書房里還有幾十包香煙沒有給她,心里面癢癢的,被一股莫名奇妙的情愫糾纏上來,總是很想跟李清鷗今晚見上一面。 實際上,閨密是種什么樣的形容詞呢? 黃思研沒有過閨密,在她印象中,所謂的閨房密友,應該是互相之間沒有秘密的兩個人,就像那天她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李清鷗的面前一樣,作為交換,李清鷗都應該袒露她的秘密給自己聽。 黃思研覺得這樣很公平,既然李清鷗認定了自己和她的關系是“密友”,那密友之間就應該有屬于她們自己的默契!思考到這里,黃思研兀自反應過來,有些迷茫,頓時生出了一股懊惱的心情,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對新鮮的朋友們充滿了無限的熱情與好奇,這要是有一天李清鷗變得不那么新鮮了,她還會這樣對李清鷗產生思念嗎? 剛想著,微信提示音突然響了一下,李清鷗的回復到了,距離黃思研給她發信息的時間超過了四十分鐘,黃思研心跳加快了幾秒,傻乎乎地點開,嘴邊多了一縷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微笑。 是一條語音,手機翻譯成文字如下:我已經買了~ 翻譯軟件當然沒有標點符號顯示,只是李清鷗那一聲往下拉長的尾音太過嬌嗔,黃思研不知覺地就給它腦補了一下,就像看到了李清鷗本人站在她面前,那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衣冠楚楚,她認認真真地化好妝,把自己打扮的端莊大方,身材修長纖細,面容光彩照人,說出來的話卻貌似掐得出水,經常聽得讓黃思研禁不住咧嘴甜笑,心里像捋過一陣一陣的春風,是如此溫柔多嬌。 不過,她說什么?已經買了帳篷嗎?她這么忙,怎么會有時間去買這些呢?黃思研這樣想,也就這樣直接問了。 田心石開:清清昨晚夢游去買的嗎? 沒過幾秒,李清鷗回了她的信息,這回還是語音,語速卻比剛剛還快了些:思思在覺得我騙人嗎? 黃思研知道她工作忙,但也相信她不是那種信口雌黃的女人,她故意假裝自己遲疑了,淘氣地回道:除非清清會變魔術。 手機震動連響兩下,李清鷗五秒不到,連發了兩條信息過來,第一條語音僅僅一秒,只有一聲輕笑,軟軟綿綿的感覺像是大白兔子背上的那團毛絨絨,沒有一點心理咨詢師的嚴肅感,第二條語音也只有幾個字,李清鷗說話字正腔圓,帶著一股主播風,又沒有主播們那么正式,可能跟她職業有關,總覺得她說話的時候,擁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信任她的魔力。 那我想做你的魔術師。 腦海中剎那間就回想起了在游輪上表演魔術的那個男孩子,黃思研把手捂在胸口,能清晰地察覺到她的心跳加快,當時李清鷗是怎么回答來著?她說什么?哦,對,她說年輕真好,可以肆無忌憚地追求自己的欲~望。 那么,她李清鷗的欲~望是什么?黃思研不知道。 高慶明還沒回來,黃思研瞥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九點了,高慶明出去了兩個多小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思研這個時候應該打電話去關心他的下落,這是她做妻子的義務之一,這些教科書上當然沒有說,但根深蒂固的老母親永遠不會忘記告訴你這些道理,因為你要盡到你身為人~妻的責任。 黃思研現在必須要擔起這分責任,她給高慶明打了一個電話,高慶明沒有接,黃思研又發了一條信息給他,然后把手機隨手一放,轉身就去小賣鋪買了一桶泡面回來當晚飯。 吃完晚餐,九點五十一分,高慶明沒回她電話,李清鷗也沒再回她的信息,黃思研百無聊賴地下樓,才剛下去,就看到樓下停了一輛嶄新的黑色大眾,大眾還沒掛牌,若不是高慶明站在那里跟人爭辯著什么,黃思研絕對想不到那將來會是自己的車。 新車買來不到兩個小時,車頭追尾,車燈壞了,正值小區戶主散步高峰期,車子又停在路邊,正好是大門口的必經之路,有些好事者已經圍過來看起了熱鬧,其中不乏高慶明的學生,高慶明也沒有太難為情,看到黃思研出現后,他面上明顯松了口氣,伸手推了推他鼻架上的高度近視眼鏡,無辜地跟黃思研解釋說:“阿研,我不是故意的,它突然調頭,沒打轉向燈?!?/br> 另外一個車主也是小區的戶主,不是C單元,好像是隔壁樓的一位戶主,姓劉,開著一輛奧迪A4,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胳膊處夾著一個黑色皮包,大腹便便地站在高慶明的面前囂張地看著他:“我說你這是新車吧?有保險嗎?不對,你有駕照嗎?你是近視眼吧?近視眼能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