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陽_分節閱讀_47
“克服你大爺……我干脆轉行干客服得了?!彼÷曕止玖艘痪?,嘀咕完看時間估算飛機到哪兒了,怎么剛走就這么想啊。 飛機上,汪昊延和費原坐一起,后排是倆助理??斓降臅r候費原把外套脫了換衣服,黑襯衣的前倆扣沒扣,汪昊延扭頭一看就“嘖”了一聲。 “路柯桐挺有勁兒啊?!?/br> “他有什么勁兒?!辟M原隨口應了句,然后低頭看見自己鎖骨和胸口上的紅色痕跡才反應過來,曖昧地笑了笑,說:“有時候是挺來勁?!?/br> 三天后海歸邱駱岷回來,路柯桐前一天交了圖也能放一天假,大清早接上邱媽直奔機場。邱媽不停整理頭發,問:“路路,你看我這樣行嗎?” “可行了,不知道的以為咱們去接見領導人呢?!彼粗駤屍诖峙d奮的樣子,偷偷想象要是他去美國,溫凝接他會不會也這么隆重。 等的人不少,他們在稍遠的地方望著,到點后,乘客陸陸續續出來。邱駱岷工作以后就很少回來,算下來也兩三年沒見了,路柯桐仔細看著,竟然有些緊張。 畢竟他兩肋插刀的兄弟回來了啊。 “媽!路路!”邱駱岷推著行李出來,露著燦爛的笑容,又陽光又英俊。邱媽優雅矜持地揮了揮手,沒動。路柯桐可忍不住,直接躥出去了,喊道:“邱兒!我們邱兒!” 兩人緊緊擁抱,邱駱岷低聲說:“月是故鄉明,難忘中華情?!?/br> 他接道:“送君千里行,相聚淚盈盈?!?/br> 邱媽心煩,上前把他倆扯開,“行了,上學考語文不見你們這么有文采?!比穗x開機場回家,路上邱駱岷問:“我爸怎么沒來?” “叔叔多忙啊,晚上咱們一起吃飯?!甭房峦╅_著車回答,答完才想起來,問:“你不是失戀才回來的么,怎么感覺你挺高興啊?!?/br> 邱駱岷說:“體質差異吧,有的人分個手得哭好幾天,又寫信又偷看,還去人家家門口坐著認錯,就差磕倆頭了?!?/br> 又笑話人,路柯桐心說不知道誰那天晚上可憐兮兮的在電話里嚎呢。 晚上吃飯路若培也來了,他們兩家好久沒聚,都特高興。路若培端起茶杯,說:“司機下班了,我自己開車,就喝茶了。先慶祝邱兒回國,你們一家團聚?!?/br> “謝謝叔叔,也謝謝路路,這幾年多虧你們幫忙照顧二老?!鼻耨樶号e杯,直接干了。 路柯桐心中默念不能花天酒地,于是默默吃了口rou。吃完飯他和路若培就走了,邱駱岷剛回,得先好好陪陪邱爸邱媽。 路若培開車,打著方向盤問:“跟我回家還是送你回憋屈的小房子?” “兩室一廳哪小了?節能又環保?!彼唾M原就是喜歡小的,小的還懶得收拾呢,大的不得完蛋啊,想到費原不在家,說:“跟你回家吧,偶爾關愛一下空巢老人?!?/br> 剛說完,他瞥見后座上的禮物盒,問:“給我的???謝謝爸!” “別動?!甭啡襞喟阉爝^去的手拍到一邊,看著前方說:“今天是你楊叔叔的生日?!?/br> “我的天,你為了給邱兒接風推了楊叔叔的生日?你干脆認邱兒當干兒子得了?!甭房峦┏泽@道,有些不滿。路若培嘆口氣,解釋說:“他今天有應酬,推了我?!?/br> 這黃昏戀也太慘了點兒,路柯桐心中不忍,拿手機給楊越言打電話,說:“沒準兒楊叔叔那邊已經結束了,我問問?!?/br> 響了幾聲,楊越言在里面接起:“路路,有事兒嗎?” “楊叔叔,生日快樂?!?/br> “謝謝?!睏钤窖砸宦曒p笑,好像喝了酒。路柯桐馬上問:“叔叔,你那邊忙完了嗎?我和我爸在外面,你要是喝了酒我們正好可以去接你?!?/br> 楊越言略略停頓:“好,我在中心廣場等你們?!?/br> 路柯桐掛斷電話就讓路若培去中心廣場,誰知路若培拐彎后突然靠邊停下,他有點兒愣,問:“干嘛啊……” 路若培說:“你下車自己回去吧,我去接他?!?/br> “怎么這樣啊?!甭房峦┪懒?,這什么爹啊說翻臉就翻臉,他握著安全帶說:“我不,我比燈泡亮幾度,可以為你照照路?!?/br> 到了中心廣場,他下車坐到了后面,楊越言坐副駕。路若培遞給楊越言一瓶水,問道:“喝酒了?什么客戶這么難推?” 楊越言揉揉太陽xue回答:“娛樂公司的,沖著事務所名氣來的,聯系好多次我也煩了,就想坐一坐徹底回絕了?!?/br> 路柯桐扒著座椅背問:“什么娛樂公司???是不是有明星要上頭條?” “怎么那么八卦?!睏钤窖曰仡^瞅他一眼,故意賣關子,說:“得有職業cao守,不能泄露客戶隱私?!?/br> “難道我是別人嗎?”路柯桐不拋棄不放棄,“我是我爸的兒子,當然要是我爸算別人就當我沒說?!?/br> 楊越言看向路若培,路若培專心開車,不摻和家庭矛盾?!澳銈z太討厭了吧?!睏钤窖詿o奈,爆料道:“有個明星叫藺冬,一直被人包著,現在鬧翻了。我打聽了一下,說他吸毒,所以他的案子沒人碰?!?/br> 路若培有了反應:“吸毒?” 路柯桐激動道:“爸!盯著他!他在犯罪!” 東北已經很冷,晚上就在酒店房間窩著,基本不出去喝冷風。費原洗完澡沒吹頭發,頂著毛巾在桌前上網,忙完挺晚了,他打給路柯桐,接通后問:“在哪兒?” “在家給汪汪的劇貢獻收視率?!?/br> 費原挺滿意:“沒和邱駱岷瘋去?是不是他見過世面以后看不上你了?!?/br> 路柯桐沒抬杠,輕聲問:“你想我了嗎?”費原笑了一聲,然后說:“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剛走一天,還沒過夜?!?/br> 路柯桐不依不饒:“那你想我了嗎?” 費原回答:“想,特別想?!?/br> 后來幾天,路若培快被煩死了,路柯桐每天打好幾個電話來問有沒有盯著藺冬,弄得他聽見來電鈴聲就心悸。 “徐秘書辦了,你少點事兒?!?/br> “徐秘書靠不靠譜???”路柯桐還記仇呢,覺得徐秘書也是個不著調的,說:“那我先信了吧,請市領導重視一下,不然我一直打舉報電話?!?/br> 熱心市民路先生相當能糾纏了,三天后罪犯終于被抓了現行繩之以法。 忙完一天收了工,助理荊菁給汪昊延帶著妝在雪地里拍照,拍完問費原要不要發微博宣傳,費原說過兩天。吃飯的時候汪昊延問:“是不是有事兒?!?/br> “藺冬在家吸毒被舉報了,現在媒體都壓著等晚上發呢,這下好了,省得以后靠著主子搶資源壓人,管都沒法管。就是他要上的綜藝缺人了,麻煩?!?/br> 汪昊延問:“你覺得我行么?” 其實費原覺得汪昊延真不怎么行,但算是比較好的人選,而且對雙方都有利,就定下了。定完就得回去,因為那檔節目馬上要開發布會。 不過他打算不告訴路柯桐,想給個驚喜或者驚嚇。 路柯桐又熬過了一周,從環城水系勘測回來灰頭土臉的,到單位后人都快走完了。他收拾好東西下班,回家洗個澡就睡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醒來一看,手機上好幾個邱駱岷的未接,靠著床頭撥過去,接通了還沒說話就被搶了先。 “昨天想請你喝酒,你不接,今天你請我喝酒?!?/br> 他起床找衣服,說:“好,慶祝藺冬被抓,我在金婚的路上又踢走了一顆絆腳石?!?/br> 倆人天黑后去了市里新開的一家酒吧,路柯桐好幾頓沒吃,先要了份兒面條。邱駱岷跟著音樂踩拍子,說:“真受不了,以前去網吧你聽數學課,現在來酒吧你吃面條?!?/br> 路柯桐擦擦嘴說:“十年前咱們一起上網,現在咱們一起喝酒,十年后會怎么樣???” 邱駱岷特欠:“十年后我肯定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沒準兒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也別灰心,好歹離金婚又近了一步?!?/br> 路柯桐沒說話,他十五歲就和費原在一起了,他們也過了十年了?;橐龅牡钐每赡苁峭ι袷?,但是他一點兒都不羨慕,他家的小客廳就能給他莫大的幸福。 至于孩子,費原怎么能有別的孩子!有他還不夠鬧心么! 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白的啤的混合的,邱駱岷被資本主義腐蝕了,劃拳老贏。路柯桐有些頭暈,他酒量不行,全靠那碗面條撐著。 人越來越多,凌晨時分酒吧里最熱鬧,路柯桐靠在邱駱岷肩上,口齒不清地說:“為什么……沒人找你搭訕……你慘不慘……” 邱駱岷也喝多了,說:“你他媽靠著我,人家以為我搞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