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溪_分節閱讀_70
于是,衛溪這一晚上就遭了殃。 譚允文開始提出來要抱著衛溪睡,衛溪臉上火燒云一片,還是點頭答應了。 躺在譚允文懷里,雖然譚允文只是從他身后輕輕將他摟了,他還是興奮加緊張怎么也睡不著,但是,譚允文沒有說話,他也不能去打擾人家,只能閉上眼睛數羊,數到上千只了,他還是毫無睡意。 譚允文也睡不著,抱著孩子睡當然不會有什么,但是抱著愛人睡就有些考驗人了。衛溪每天早晚都喝牛奶,雖然沒見他長高多少,但身上那股清甜的淡淡奶香卻很好聞,衛溪看著瘦,是因為他骨架極其纖細,摸上手倒不見得有多瘦,一摸全是滑膩的肌膚,要摸到骨頭還得有技巧才能感覺得到。 譚允文呼吸漸漸重了,他睜開眼看了房頂一會兒,將衛溪放開下了床。 譚允文離開的時候,衛溪精神已經模模糊糊了,感覺到譚允文離開,他醒了一會兒,但抵不過睡意,又睡著了。 等譚允文再睡到床上,衛溪已經睡得死死的,毯子被他踢到了一邊,人也半趴在枕頭上。 譚允文按照秘書教的絕招,將衛溪禁錮在懷里,用腿將衛溪的腿夾緊壓住,衛溪沒有了施展拳腳的機會,難受得動來動去,嘴里也哼哼。 譚允文雖然欲望不強,而且一向堅持精神內守的養身之法,但是抱著這么個磨人精,他也沒有辦法,起床起了三次,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 衛溪一夜沒醒,但是因為身體被禁錮住了,早上起來他總覺得沒有睡好,身體難受。 早上醒來,譚允文已經沒在身邊,衛溪精神不好,愣神地望著天花板,然后,感受到了尷尬的事情,正巧譚允文推門進來叫他起床,衛溪望了譚允文一眼,臉馬上通紅,騰地坐起來將毯子堆在腰腿上。 譚允文愣了一下,知道衛溪面皮薄,便裝作不知道地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醒了就快起床吧,我買早餐回來了?!?/br> 衛溪看譚允文一出去,馬上沖進洗手間。 吃飯的時候,譚允文還奇怪衛溪怎么出來那么快。 飯桌上譚允文提出要帶衛溪去醫院檢查。 衛溪咬著水晶餃,睜著大眼睛疑惑地望向譚允文。 譚允文暗嘆口氣,看樣子,衛溪是真拿昨天早晨他流鼻血這事不當一回事。 衛溪(父子) 第二卷 錯望的道途 第三十四章 在乎 章節字數:3267 更新時間:090402 18:31 譚允文費了一番功夫才說動衛溪,兩人去了醫院,主要做了血液檢查,因為是關系戶,結果下午就可以拿到。 周杉聽說衛溪去醫院查血,還以為是什么大病,聽到譚允文說是流鼻血,就認為譚允文關心則亂,有些大驚小怪了。 醫院鼻腔科權威醫生給出結論,衛溪只是鼻腔內黏膜天生較薄,體內血液流速加快或是鼻腔受些微傷害,便容易流鼻血。只要平時注意就沒有問題了。 “男孩子血氣方剛,流些鼻血也沒什么大不的”,醫生不在意地如是說,他覺得譚允文太大驚小怪了,雖然是董事吩咐下來的人,但為大家這般加大工作量,也是不對的。 衛溪覺得也是這個理,譚允文心里便不怎么爽快。 回去的車上,譚允文開車沒有說話,從醫院出來自始至終沒有看過衛溪一眼。 衛溪默默地坐著,有的時候會偷偷看向譚允文,但看到譚允文面無表情,并且對他不理不睬的樣子,這讓衛溪忐忑不安,他知道譚允文是在生氣,但是又不知道譚允文是在為何生氣。 在紅燈前,衛溪眼神不安地看向譚允文,但譚允文卻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車輛,衛溪心里有些彷徨,他輕輕拉了拉譚允文的衣袖,說道,“允文,你,我……” 衛溪的眼神彷徨無助,這讓譚允文心里也難受,但是想到在醫院里這孩子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無所謂的神情和話語就讓他氣憤,他得讓衛溪受些冷遇,讓他知道他錯在哪里了。 衛溪直覺是自己哪里做錯了,所以譚允文才這般冷漠,但他確實不知道是哪里做錯了啊。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問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紅燈已經變綠燈了,車又向前出發,譚允文轉頭看了衛溪一眼,又將目光看向了前方。 衛溪心里難過,捏著的手心里已經全是汗水,他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真不知道他是哪里做錯了。但是,看到譚允文這樣漠然的樣子,真的很傷心。 之后再抬起頭來,衛溪的眼眶已經有些紅了,小心翼翼戚戚然地說道,“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哪里錯了?!?/br> 譚允文轉頭看到衛溪紅了的眼眶,聲音里的委屈,原來再多的氣也撒不出來了,暗嘆了口氣,他真不知道拿這孩子怎么辦。 將車開到街邊泊車位,譚允文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衛溪的臉,衛溪原來還好,譚允文一擦,眼睛里的淚珠子便不斷往外滾。 衛溪低下頭不把這樣丟人的樣子讓譚允文看到,因為壓抑,肩膀卻有些顫抖。 譚允文解了自己的安全帶,將衛溪的也放開,這才抬起衛溪的頭來,看到衛溪眼淚雖停了,眼睛鼻子卻紅了。 看衛溪這般,譚允文心里流過陌生卻深刻的感覺,那是對另一個人的極深的憐惜,還有無法形容的溫柔,仿佛能對另一個人的感覺感同身受一樣,他能感覺到衛溪的害怕與心傷。 “你不要不理我?!毙l溪看著譚允文輕輕說道。 譚允文這才知道自己的冷漠行為有多過分,雖然他的冷漠已經是一種習慣,對待不喜歡的人,對待做錯事的人,對待家里做了讓他不喜歡的事的親人…… 但是,此時,他才知道,他不能將這種習慣,這種做法用在衛溪身上。 他不能讓衛溪這樣難過,不能讓他彷徨不安。 譚允文扶著衛溪的肩膀親了親衛溪的臉頰,用手將他臉上殘留的淚珠子抹掉,這才語言溫和的說道,“你今天在醫院里和醫生一起抱怨我大驚小怪,你讓我很難受知道嗎?” 衛溪看著譚允文,眼露疑惑。 他只是輕輕抱怨了一句而已,本來他是要去學校的,譚允文卻硬要他來醫院做檢查,抽了兩大管血出來,還讓別人將他的鼻子研究來研究去,輕輕抱怨一句又怎么了。 譚允文就知道衛溪還不知道他到底是錯在哪里了,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就這樣不知道關心自己的身體嗎,要是是大毛病怎么辦?是啊,你現在還年輕,還血氣方剛,還留得起血!你就不想想我會擔心嗎,我昨天一整天提心吊膽,就怕你是身體出了大事……” 看到譚允文沉痛的臉,衛溪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錯了。 衛溪一向是不拿生死當回事的,只要不是得了要拖著治很久又治不好的病,他都無所謂,對待身體,他也很隨意,在計算機前坐很久,有時頸椎腰椎難受,冬天太冷會膝關節疼,他也是無所謂的。 就是這種對待生死對待身體的隨意態度讓譚允文生氣了吧。 只有真的在乎自己愛自己的人才會這樣在乎自己的身體,這樣在乎自己的健康,一瞬間那種甜蜜的澀意涌上來,衛溪眼睛又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