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溪_分節閱讀_21
譚詩思很鄭重地將話說完,想著即使自己的爸爸是個變態,但是這個人是自己的爸爸,自己也不能歧視排斥他,必須將他引往正途,而不是看著他越來越墮落,以后隨便一個人他都要襲擊。 譚允文被譚詩思這般像審犯人一般地審問,而女兒的眼睛里又包含著同情傷痛之后又轉為責任的堅定,想到女兒是怎么想自己的,他就覺得哭笑不得。 坐到譚詩思的床邊,譚允文的聲音很柔軟,并且還帶著笑意,“詩思,你胡思亂想什么呢?” “下雨了,我來看衛溪房間里的窗戶關嚴了沒有,不然雨要進到屋里來。衛溪睡得死死的,毯子被他踢到地上去了,我只好給他換了一床毯子蓋上,剛剛正好給他蓋好?!?/br> 譚詩思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但是又覺得不對,蹙了眉頭想了想,又說道,“爸爸,你淡化了事實吧,我明明看到你對衛溪不軌?!?/br> “傻孩子,什么是不軌,你這么小不要想這些?!弊T允文嘆了口氣。 “爸爸,即使是真的,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的,但是,要是你本身有問題而不解決的話,那樣只會越來越嚴重,我怎么忍心看你那樣呢。以前女兒對你的女朋友們威脅搗亂是女兒的錯,但是你現在不能夠這樣,衛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傷害他!”譚詩思拉著她爸爸的手,眼神誠摯,話語很是善解人意,但語氣里又充斥著痛苦。 譚允文想著譚詩思還這么小,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想啊,以前自己像她這么大的時候,也想不到這么多。 “詩思,你胡思亂想什么。唉!”譚允文哀嘆一聲,握著女兒的手說道,“剛剛爸爸只是親了親衛溪的額頭,以前爸爸不是也常這樣親你嗎,你是女孩子,現在長成一位lady了,所以爸爸才沒有了。你到底看了些什么書,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是這樣嗎?”譚詩思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敏了,她最近在看《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受了影響變得詭異了,然后誤解了爸爸。 “可是,衛溪比我更大了。難道你不能親我了,便想在衛溪身上找回來嗎?”譚詩思問著,困惑于她爸爸的邏輯。 “我當然是把衛溪當成自己的孩子,他是男孩子,爸爸親他的額頭,只是親近而已?!弊T允文解釋著,希望女兒不要再糾纏這件事情,“快睡吧!爸爸明天還要上班也要去睡了?!?/br> 譚詩思拉著她爸爸的手,說道,“你以后還是親我的額頭吧,你親衛溪的額頭讓我覺得不安?!?/br> 譚允文聽到他女兒的話語,臉上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最后只好寵溺地笑了,在譚詩思額頭上親了一下,扶著譚詩思躺下,將她的毯子蓋好,說道,“你是女孩子,已經十幾歲了就不能再和爸爸太親近,不然會長不大哦?” “哪里會?爸爸是老古董嗎?”譚詩思反對著,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房間的燈被譚允文關上了,然后門也關上了,房間里只有窗外偶爾的閃電能帶來片刻的光明。 譚詩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怎么睡得著,在心里偷偷想著,“爸爸肯定是騙我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么會這么好騙。以后要好好觀察,一定能找到爸爸不正常的蛛絲馬跡?!?/br> 床不遠處的沙發上還放著幾本《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閃電打過,那漫畫封面上的金田一特自戀且sao包地笑著,床上的大小姐已經睡著了,夢里還是金田一里面的探案。 真是,孩子的教育尤為重要,《金田一少年事件薄》應該列為18N的東西。 譚允文回到房間里,靠在床上睡不著,想拿支煙來抽,才發現因為女兒來同他一起住,在家里已經不能抽煙了。 其實讓譚詩思知道衛溪是她的親哥哥也不是不可,只是譚允文總是覺得那樣不妥。不說自己在她mama之前亂來有了兒子影響不好,做女兒的心里一定會同自己產生罅隙,對自己產生成見,這樣對女兒的教養不好;最重要,譚詩思是個獨占欲極強和利益觀極偏激的人,要是知道有個哥哥會同自己爭東西,她一定不會和衛溪關系再那么好了。 還記得譚詩思小的時候,那時候她mama還沒有死,有人逗她說mama再給她生一個弟弟meimei好不好,當時譚詩思就隨口而出,“我才不要弟弟meimei,要是mama生了,我就把她扔到湖里去?!蹦俏欢涸娝奸_心的人沒想這么個小女孩心就這么狠了,訕笑著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逗下去。 譚允文在妻子死后也交過好些女朋友,但大多因為女兒而告吹,女兒總是喜歡搗亂,讓他后來甚至都無心去交女朋友了。譚允文嘆了口氣,以這一次的尤甚,最后居然弄得譚詩思被綁架受傷。 女兒的獨占欲和利益觀讓譚允文根本不敢將衛溪的身份告訴她,所以只能那樣敷衍。 之后幾天,譚允文總能感覺到女兒的眼光時不時會特意放在自己和衛溪身上,譚允文知道原因,只覺得好笑。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去解釋讓譚詩思不要胡思亂想和鬼鬼祟祟。 譚允文深夜依然會去衛溪的房間看看,看到他踢了毯子就給他撿起來蓋上,會將冷氣的溫度調高。他再沒有去給衛溪一個額頭上的晚安吻,并不是因為女兒那天的話,而是腦海里總會閃現衛溪睡著了那微張的唇形,這讓他沒辦法再去親吻衛溪的額頭。 不過,在去衛溪的房間之前,他也會去看看女兒睡得怎么樣,他心里當然不是想著不能讓女兒抓包所以前去確認,他只是也看看女兒是否睡得好,會放一杯鹽開水在她的床頭。 譚家對孩子的家教嚴格,但是并不缺少愛,父母對孩子一般是有愛的,家中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關系即使再壞,也不會壞到哪里去,互相關照幫忙是最普通的事情,對家人寬容友愛也是家教的一部分。 譚家的教育讓譚家人很看重道德,夫妻雖然相愛的不多,但是能夠和睦相處,找外遇情婦的有,到現在卻很少有明目張膽地亂來,還帶私生子女回本家的人。 譚允文在那段時間即使和妻子分居也沒有找過外遇多和此有關,不輕易認回衛溪也和此有很大的關系。 譚詩思好幾晚都沒有睡實,能夠感覺到爸爸到房間來給自己拉好毯子,之后還發現爸爸給自己放了水在床頭柜上,她也有一晚在爸爸走了起身悄悄跟著的,但是,看到爸爸真的是像關愛自己一般關愛衛溪,給他蓋了毯子調了空調就出了門,并沒有別的行為了,她才放心。 也許爸爸是同情衛溪沒有mama吧,所以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關愛,譚詩思這般想著,其實也沒有嫉妒之情。 她占有欲很強,一般很難容忍父親對另外一個孩子好。但是,衛溪是不同的,他是自己認定的朋友,并且和自己相處很愉快,相處時那種隨和愉悅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的教育告訴她只能和同等地位和能夠利用的人交往,但是,她卻喜歡和衛溪一起,衛溪帶給她的單純得仿若透明的快樂和關愛讓她放下了心里所有的其他感情,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喜歡衛溪是一回事,但是,她自己明白,那和想和他結婚是另一回事,她能夠明確地判斷,衛溪是朋友,而且是最特別的一個,他的存在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道最特別的風景,應該珍惜。 衛溪因為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仍然同以前一般地過著。只是,能夠感覺到譚允文對待自己帶上了一絲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感覺有些澀。 八月十一號是周五,衛溪認認真真地上班,中午卻接到譚允文的電話,說下午會早些來接衛溪,問衛溪能不能請假早退,衛溪覺得奇怪就問了原因,譚允文居然說今天是譚詩思的生日,傍晚家里會給譚詩思辦一個生日派對。當時衛溪感覺譚允文的話就像當頭一棒,住在詩思家里,居然不知道今天就是她的生日,實在罪過啊。 衛溪說沒有給譚詩思買禮物,想先去買禮物再回去,譚允文不僅答應了,還說來載衛溪一起去買。 衛溪一下午都心神不屬,之后又請了假早退,譚允文的車已經在公司外不遠處等了,衛溪飛快地跑過去。 “我之前都不知道今天是詩思的生日,對不起了?!毙l溪臉上露出愧疚。 “這有什么好道歉的,是大家都以為已經有人告訴你了,然后都沒有說,所以你才不知道?!弊T允文把手帕遞給衛溪,說道,“擦擦汗吧,這么短的路也能出這么多汗。冷氣是不是太低了,要調高一些嗎,你不要一熱一冷感冒了?!?/br> “冷氣不低,比公司里還高些,不用調的?!毙l溪接過譚允文淡青色的手帕擦了額頭上的汗,疊好了遞回給譚允文,譚允文拿過來放進褲袋里。衛溪看著他的動作,看到他沒有將手帕丟在一邊才放了心。 想起自己箱子里還有一條譚允文的手帕,那條手帕譚允文就不要了,衛溪真擔心自己用了他的東西他就丟掉,所以剛剛還挺忐忑的。 衛溪一下午都在想到底給譚詩思買什么做生日禮物,貴的東西自己買不起,便宜的首飾裝飾品之類買回去也襯不上譚詩思,所以決定還是買書的好,既不貴又有用。 譚允文在書城下面的停車場泊了車,和衛溪一起上了書城。 衛溪知道譚詩思最近迷上了看漫畫,所以決定給她買一套漫畫回去。 由于是周五下午,書城里人很多,譚允文開始還在衛溪旁邊,但是被人一擠,人就散了。 衛溪喜歡看書,一路上想看的書都會去翻兩頁看看內容,譚允文不在身旁了,他也沒有特別注意,以為譚允文也在看再給他打電話,兩人一起回去就行了。 等衛溪轉到漫畫區的時候,時間差不多過了近半個小時。 衛溪不是小孩子了,看不到衛溪,譚允文還不至于驚惶,他也自己拿了一本解析XX朝歷史的書坐下來看,等著衛溪買好了叫自己。 一本書很快被譚允文翻完了,但是衛溪還沒有打電話給自己??纯磿r間,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了,譚允文不知道衛溪要挑什么書需要這么長的時間,走到人少的地方去撥了衛溪的手機號,出現的提示音卻是衛溪在通話,之后再撥還是在通話,等了一會兒再撥,卻是對方已關機。 譚允文這才有些急了,書城這么大,要找到一個人殊不容易。 衛溪在漫畫區里看到到處都是漫畫,太多了他根本無法挑選,加上他本身是不看漫畫的,哪里知道該選哪部,翻了幾部,他就煩了,也不心疼手機費,打電話向魏旭尋求建議,魏旭有時候會翻翻漫畫,對這方面應該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