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閱讀_84
“你等著,我現在就下去?!眹蓝宕颐ψチ髓€匙,連衣服都沒換,就穿了件兒背心短褲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 喝多了?怎么搞的?沒想到這小子上了個大學還挺長能耐。 他剛一下電梯,就看到薛楷架著韓以諾正靠在大廳口,嚴冬棋快步跑過去一邊把韓以諾架到自己肩膀上一邊皺著眉頭問:“這是怎么回事?” 薛楷說話有點兒支支吾吾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見了我就喝酒……也沒說什么……” 嚴冬棋嘆了一口氣:“行,我知道了,今兒謝謝你了,這么晚了你趕緊回吧,改天請你吃飯?!?/br> 薛凱一邊說著“不用了”一邊一溜小跑的離開了。 韓以諾個子比他高,塊頭也比他大,這么沉甸甸的壓下來,嚴冬棋覺得眼前都有點兒冒金花兒。他咬著牙把韓以諾架進電梯里,靠在電梯壁直喘氣,扭頭皺眉看著閉著眼睛一臉不舒服的韓以諾。 “真是上個大學不一樣了?喝個蛋啊喝成這幅熊樣?!?/br> 勉強把門打開,嚴冬棋把韓以諾推著靠在鞋柜上,自己伸手關門,結果手突然就被一把攥住了。 “嚴冬棋?”旁邊韓以諾的聲音迷茫里帶著點兒驚訝。 嚴冬棋把門拉上,有點兒哭笑不得的面對他站著:“你還知道我是嚴冬棋呢,你這喝的有點兒……” 話還沒說完,對面的青年二話不說就撲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張開胳膊,結果一個帶著酒氣的濕熱的唇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貼到了他的嘴唇上。 那吻溫柔又強勢,箍著他的懷抱有力而強壯,細碎的吻里夾雜著模糊不清但是又字字分明的呢喃:“嚴冬棋,我喜歡你?!?/br> 嚴冬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甚至就這么一直呆愣著,任由這個濕熱曖昧的吻四處墜落,落在他唇邊耳際。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還有更明確的一發。這事兒反正就是要捅破了沒錯。 ☆、喜歡你 嚴冬棋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門口,胳膊甚至還維持著剛才關門回身時的姿勢,在半空中頓住。 他高大挺拔的弟弟此時此刻還穿著今天早上參加周?;槎Y時的那身白色西服,帥的就像是從童話書里走出的白馬王子。 而他這個白馬王子一樣的寶貝弟弟此刻卻正在用仿佛要勒死他的力氣,一只手箍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腦,微闔著雙眼親吻他的唇。 青年的嘴唇炙熱柔軟,帶著酒氣,還帶著幾分迫不及待的力度,碾在他的唇角臉頰。甚至還得寸進尺的伸出舌頭,企圖頂入他抿緊的雙唇之間。 “嚴冬棋,我喜歡你?!鼻嗄甑拇接我频剿H,用牙齒輕輕啃咬他的耳垂,聲音模糊,還帶著一絲如釋負重的喟嘆。 那聲音模糊且輕,落在嚴冬棋的耳朵里卻仿佛炸雷一般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他有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不然怎么會出現這么扯淡的情況。 “韓以諾!”嚴冬棋在青年的唇輾轉向他的頸部輕柔的吮/吸時終于不得不面對現實,回過神來。他雙手抵住他的胸口,狠命一推,“我cao/你大爺??!” 韓以諾的身體隨著這股力道狠狠撞向對面的鞋柜,和沉悶的碰撞聲同時響起的是青年低沉痛苦的悶哼。 嚴冬棋又條件反射的立刻沖過去他扶了一把:“以諾,你沒事吧?撞哪兒了?” 青年用手捂住被撞疼的地方,抬頭看向嚴冬棋,眼神因為喝醉無法對焦,有些迷茫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和不滿。 “你他媽真是長行市了啊,幾天沒見都學會往死了喝酒了?!眹蓝逭驹谠胤鲱~嘆了一口氣,不能將這青年擱置不管,只能暫時壓下剛才那個濕熱纏綿的親吻給他帶來的沖擊和震懾。然后把韓以諾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肩膀上,半扶半抱著青年的身體往臥室帶。 等到把韓以諾在床上安頓好的時候,嚴冬棋已經是一身大汗。他叉著腰站在床邊盯著韓以諾熟睡的臉看了一會兒之后,轉身去浴室洗澡。 盡管再怎么試圖忽略,再怎么裝作平靜的把韓以諾送回房間,可是只要手上的動作一停下來,嚴冬棋滿腦子都是剛才玄關的那個吻。 連帶著的還有那句雖然模糊但足以讓嚴冬棋全身的神經都跟進油鍋打了一個滾兒似的炸了起來的話:“嚴冬棋,我喜歡你?!?/br> 這他娘的都是什么cao蛋玩意兒。 嚴冬棋一只手撐住浴室墻壁,任由熱水從花灑直接砸到他腦袋上。 還不如直接砸死他算求。 他無論用怎么樣的思維方式都無法理解韓以諾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也根本沒辦法鬧明白這句話究竟有他媽的幾個意思,更加沒辦法相信韓以諾那個“喜歡你”是他理解意義上的那個“喜歡你”。 可是他的思維就是根本不受控制的,往某一種他覺得扯淡到正無窮但是又仿佛有那么點兒道理的猜想,撒丫子過去跑了個痛快。 想他嚴冬棋這輩子活了二十大幾奔三了,還從來沒這么燒腦過。 他越想越心亂,越想越不敢深想,站在熱水中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著,感覺多呼吸一下都心驚膽戰,稍微抬一下胳膊都能聽到關節的聲音。 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韓以諾是真的喝斷片兒了,做什么事都是無意識的,也希望讓他焦心惶恐的那句“喜歡你”也只不過就是這小子求愛求抱抱求關注的一種習慣性缺愛的表現罷了。 而至于這個扯淡的吻,嚴冬棋抬手摸了摸嘴唇,然后又捧了幾把水惡狠狠的糊到臉上,后退兩步靠在浴室冰冷的墻面上,熱水嘩啦啦的從他胸前劃過,冰火兩重天的感觸也根本沒有讓他已經混沌不堪的腦袋稍微好那么一瞇瞇。 最好是這小子明天早上一起床什么都想不起來。包括這個扯淡的吻和那個不可理喻的“嚴冬棋,我喜歡你”。 嚴冬棋在原地又僵直著站了一會兒,硬生生咬牙忍住了沖進臥室把韓以諾搖醒,再抽上倆大嘴巴子吼一句:“你他媽到底幾個意思”的沖動。 然后他忽然像啟動超級變換形態一樣一拳砸向浴室墻壁,靜靜的感受了一會兒劇烈的疼痛順著指關節一路向上,最后麻到全身的感覺,接著彎下腰弓著背低聲罵了一句:“cao!” 做完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之后,嚴冬棋覺得渾身虛脫到像塊兒發糕。他貼著墻壁緩緩滑坐到地上,花灑的水噼里啪啦砸到他臉上,嚴冬棋居然還分出點兒心思琢磨了一下,他現在這個狀態有點兒像正在被蓋澆的蓋澆飯。 澆頭就用鹵rou的好了。 cao,簡直了這真是。 韓以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里挺安靜,他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客廳有什么動靜。 他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身體雖然仿佛連汗毛都靜止了,可是思維簡直波動到趕得上電子躍遷。 昨天他晚上吻了嚴冬棋,還對他說了“我喜歡你”。 韓以諾記得很清楚,清楚的仿佛這就是上一秒剛發生的事兒似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對那男人告白之后,自己一定會緊張到快厥過去。雖然昨天晚上的告白也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他現在回憶起來卻絲毫沒有任何神經緊繃的意思,反而松快的恨不得翻個身再睡個回籠覺。 這種快要憋出心梗的秘密突然說出來的感覺真是痛快的要飛起來了。 韓以諾微微抻直身體伸了個大大懶腰,嘴上不自覺的掛了點笑容,沒錯,嚴冬棋,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這又怎么樣? 盡管這樣很任性,盡管他現在還在依賴著嚴冬棋,沒有任何經濟能力養活他保護他,盡管他才二十歲,和那男人差了八歲,那又怎么樣? 韓以諾有點放肆的想著。 總好過一直蹉跎,一直躊躇,直到嚴冬棋結婚生子時自己再默默憋到內傷吐血要好得多。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爆發。窩在一個角落暗搓搓的滅亡,那他肯定死也不會瞑目。 韓以諾曾經也裝作很懂事的想過,他應該要安靜的站在角落看著嚴冬棋好好的成家立業,擁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然后自己在旁邊就那么看著就好,深藏功與名,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這份隱秘的感情就那么一直埋下去,作為他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反復溫習。 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這樣才是對的。 可是他不愿意這樣,愛情本來就是這么不懂事,總是在遇到對的人之后就開始干錯的事。 何況他一點兒也不想這么將就。 沒有人能阻止他,誰也不行。 韓以諾猛地翻身坐了起來,伸出手理了理睡成一窩雜毛的頭發,翻身下床,慢條斯理的拉開衣柜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