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閱讀_80
可問題是別人要是真知道這件事,那還真是挺麻煩的。就像嚴冬棋說的,接受不了喜歡同性的人大有人在,自個兒不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沒用,只要別人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想想也知道看他的眼神會有多異樣。 搞不好他因為這件事就畢不了業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而且室友要是知道這事,不介意倒是還好,要是介意的話,那呆在一起得多別扭。 韓以諾低聲嘆了一口氣,把雙手摁在臉上狠狠搓了兩把。 不過項熠問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想找個同盟還是怎么的?簡直有病。 他挺煩這么被人戳隱私的感覺。 韓以諾往窗臺上倚了倚,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快十一點半了。 于是決定給嚴冬棋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起:“哦,以諾啊?!?/br> “哥?!表n以諾聽見嚴冬棋一如既往有些懶洋洋的聲音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你干嘛呢?” “我能干嘛,這不接你的電話呢嗎?”嚴冬棋笑了笑。 “哦,就是給你打個電話。我在宿舍呢。這邊兒都安頓下來了?!表n以諾匯報了一下手邊的情況,“明天早上要開始軍訓。不過我看了一下天氣預報,這幾天都是雨?!?/br> “那就好。我對您老人家高一軍訓回來時候那膚色真是記憶猶新。我一開門以為你是剛演完鍘美案呢?!彪娫捓锏哪腥寺犐先バ那椴诲e,聲音含笑的調侃他。 韓以諾也跟著笑:“這次不會了,我涂點兒防曬霜?!?/br> “宿舍人都見到了嗎?人怎么樣?”嚴冬棋“嗯”了一聲。 韓以諾想了想:“還行吧,我們今天下午一起去吃了個飯。其他三個人還可以,沒有特別事兒的。一個東北的,一個天津的,還有一個像是南方那邊兒的,不過我沒問具體在哪?!?/br> “哦,聽上去還行。對人家態度好一點兒,別一天到晚老那么淡淡的,搞得自己特高嶺之花似的。你們還要在一塊兒呆四年呢?!眹蓝逋Σ环判牡挠侄诹艘痪?。 韓以諾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后又反應了過來,被嚴冬棋的話逗笑了“嗯”了一聲:“我什么時候高嶺之花了。再怎么說也得是把草啊?!?/br> “草就草吧,反正多讓舍友感受感受你春天般溫暖的情誼就對了?!眹蓝逶陔娫捘穷^也笑了笑,“行吧,不說了。聽你說了我就放心了,早點睡,明兒一早你不是說還要軍訓呢么?!?/br> “哥,”韓以諾抿了抿嘴唇,“你想我了嗎?” 嚴冬棋聽上去聲音挺樂,他笑了兩聲:“我這中午才把你送走,這會兒就想你了這像話嗎?” “但是我挺想你的?!表n以諾低聲嘟囔了一句。 “好吧,”嚴冬棋又笑了,“既然你想我的話,那我也勉強的想一想你好了。不廢話了你睡覺吧,想哥的話在夢里使勁兒想?!?/br> 韓以諾“嗯”了一聲還沒說再見,嚴冬棋就掛了電話。 青年把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捏在兩只之間轉悠著,還cao心別人發現他是不是個基佬呢,當務之急還得是要讓他哥有點兒覺悟才行。 韓以諾“嘖”了一聲,就這段兒時間吧。 再拖下去他真是要瘋了。 聽說J大新生軍訓都要兩周半,但是他們這屆運氣實在是好的不行,因為連續的陰雨天,硬生生將軍訓壓縮到了十二天,倒是最后匯報表演的那天是個陽光燦爛的大晴天。 軍訓一完休息一天之后就要正式開課。上課前一晚上呂輕鴻和路飛都有點兒激動的不能安眠。 本來琢磨著一進大學校門就能看到各路衣袂飄飄的女生,隨便信手拈來就能結束自己二十年的單身生涯,結果沒想到連續十幾天,就只能看到一群和自己一樣胡子拉碴的摳腳大漢。 本來還聽來新生宿舍慰問的學長們說,每年軍訓期間男生連隊和女生連隊之間都有的賽歌會,也因為下雨天被壓縮掉了。 這樣呂輕鴻和路飛一度夜不能寐。 “哎,我跟你們說,聽說今年外國語學院的妹子們長得特別好看?!眳屋p鴻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賤兮兮的。 “真的嗎?那咱們系這屆的妹子長的怎么樣?有好看的沒?”路飛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腦袋往斜對面呂輕鴻的床位上瞟過去。 “飛哥,你可省省吧。能學建筑的妹子哪一個不是力能扛鼎的牛逼人物,柔若無骨的都不學這個?!表n以諾有點兒困,聽著他倆的對話覺得有些吵,懶洋洋的跟了一句。 呂輕鴻就躺在韓以諾腳頭的臨床,反手過來在韓以諾被子上拍了一下:“你能不能別潑冷水。咱不找建筑系的不就完了,老子還就不信找不著個對象了?” 項熠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著沒那么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犯困的緣故:“飛哥,呂大隊,你倆對這個事兒也太上心了,我都睡著了硬生生被你們聊起來?!?/br> 路飛反駁:“拜托啊大哥,找妹子這事兒最重要了啊,大學誰不得找個妹子談談?” 項熠沒再接話。 韓以諾翻了個身面向墻然后說:“飛哥,不是,咱最起碼能表現的無欲無求點兒行嗎?老這么饑渴,妹子都被嚇跑了。而且左右手不還沒廢呢么,看看把你憋的?!?/br> “屁,老子是這么膚淺的人嗎?老子這可是心靈上的饑/渴?!甭凤w干脆從床上翻坐起來,聲音聽上去那叫一個義正詞嚴。 其他三個人都挺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韓以諾戲謔道:“就心靈上渴?rou/體上一點兒事兒也沒,是不?” 飛哥的聲音立刻弱了下去,隔了好半天才開口:“還行吧。不是特別渴,要是能補點兒水那當然最好?!?/br> 然后建筑系妹子們成功將飛哥不太嚴重的那點兒渴打壓了回去。 四個人上課第一天就起晚了,急匆匆胡亂收拾了兩下就往教學樓跑。第一堂課是年級公開課,在階梯教室,就一個前門。四個人進教室之后烏壓壓坐的全是同學。里邊兒三分之二都不是姑娘。 韓以諾飛快的在教室里掃了一圈,覺得剩下的那些姑娘們長得也太不明顯了,估計飛哥要哭。 果不其然路飛在后面低聲說了句:“臥槽啊?!?/br> 三個人都回頭看他。 “諾哥,小熠,呂大隊,老衲準備懸崖勒馬,一心只讀圣賢書了?!?/br> 九月到十月,剁去半截兒用來軍訓,剩下半截也上不了多長時間的課,轉眼就到了十一。 放假幾天前嚴冬棋給他打了通電話過來,接到電話時他還挺驚訝,平時除了他給嚴冬棋打電話,嚴冬棋一個也沒打過來過。 他每次都覺得有點兒憤憤不平,之前還說要想我呢,合著就是嘴上說兩句逗他玩。 “哥?”路飛出去打水,呂輕鴻出去打籃球了,宿舍里就他和項熠倆人。 “以諾,干嘛呢?” 電話里嚴冬棋的聲音很溫和,讓他突然覺得熟悉又陌生,好像很久都沒聽到了。他和嚴冬棋一個來月沒見面,這么長時間還是頭一次。 他被這個聲音整的有點兒扛不住的難受,咬了咬牙才把那股難受勁兒憋了回去:“沒干嘛,宿舍呆著呢?!?/br> “你這兩天還有課嗎?” 韓以諾蹬直腿把椅子向后挪了一截:“我想想,明天一整天,后天就早上?!?/br> “那行吧,我后天沒事兒,開車過來接你?!?/br> “你別啊,我坐高鐵回去就行?!表n以諾聽了有點兒急,開車過來得五個小時,累死了都。 電話里邊兒嚴冬棋笑了笑:“那你票定了么?” “沒呢,琢磨著一會兒訂一張?!表n以諾從凳子上站起來,在宿舍里來回走了幾步。 “那你可省省吧韓少,您今兒還想定后天回來的票。早賣完了?!眹蓝逶陔娫捘穷^樂了,“你這常識還有什么說的?!?/br> 韓以諾愣了愣:“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不是說我接你去么?而且十一天兒慢慢冷了,我給你帶床厚被子去擱那兒,要不然突然變天就麻煩了,萬一感冒了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