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弟弟呢_分節閱讀_35
嚴冬棋覺得這個事兒想想就有點兒cao/蛋,那就是沒等韓以諾走兩天,他就有點兒想這小子了。 平時倆人總是在一起,嚴冬棋也沒覺得怎么樣,有時候還挺煩這小子的。因為韓以諾在家管得很寬,不讓他抽煙,不讓他喝冷的東西,不讓這不讓那的,嚴冬棋有時甚至會覺得,到底這小子是哥還是他是哥,簡直無奈。 可是韓以諾走的這幾天,嚴冬棋在家里總覺得少了點兒什么,等他反應過來是缺了個韓以諾之后,就覺得有點兒希望這小子快回來的自己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開酒吧,每天都是晚上出去半夜才回來,和家里的作息不一樣,嚴冬棋怕影響嚴芷的學習,高中畢業之后就租房子出去住,早就習慣一個人住的日子,反而覺得快活。這才和韓以諾住在一個屋檐下一年的工夫,他居然覺得自個兒一個人住有點不得勁了。 嚴冬棋坐在吧臺前面走著神兒,面前的汽水擺了有一陣兒,貼在瓶壁內側的二氧化碳小氣泡都畢畢剝剝的碎光了。 “嚴哥,你沒事兒吧?”今兒的調酒師又輪小杜當值,因為不是周末,客人并不多,他一邊擦著手上的玻璃杯子一邊湊過來。 嚴冬棋回過神來:“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彼陀悬c兒不明白,為什么他倆聊天兒的開頭總是這兩句話。 “我都忘了問了,之前給你弟弟過生日過得怎么樣?”小杜換了個杯子繼續擦,又往嚴冬棋跟前蹭了蹭,帶著一股濃烈的中性香水味兒,嚴冬棋恨不得把鼻子揪下來泡汽水兒里得了。 嚴冬棋敷衍的點了點頭,這都過了倆月了才想起來問,也是可以:“還可以,多謝了啊?!?/br> 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再沒有聊天的欲望,他轉了半個身看向酒吧里面,伸手從兜里摸了支煙點上。 男人抽煙的姿勢非常性感,可能是因為忘記帶打火機,他伸手從吧臺上拿了盒火柴,劃著一根之后攏手靠近嘴邊輕輕叼著的香煙,點燃之后稍稍側手,揮滅火柴,手指夾著煙蒂,微微瞇著眼睛吸了一口,然后半仰起頭,青色的煙霧自唇邊瀉出,在空中劃出短暫的直線,最后消失在煙酒香水味混雜的空氣里。 “請你喝杯酒,可以嗎?”旁邊一個突兀的聲音插過來,嚴冬棋微微側了側頭,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有點兒意外,在酒吧里請他喝酒或者是讓他請喝酒的多是女性,男人很少,一般也就是熟客看在他是酒吧老板的份上,過來混個眼熟方便以后打折。 畢竟酒吧這地方,獵艷和談情玩樂的居多,沒幾個是來這兒傻不拉幾的逢人就說“嘿,交個朋友吧”,有那樣心思的去圖書館就行了,何必來酒吧花閑錢。 嚴冬棋愣了愣,然后迅速帶出了一個客氣的微笑:“你好?!比缓笾鲃由焓殖鋈?。 他這會兒才仔細看了看這男人的長相。男人絕對稱得上是英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眼窩深邃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銳利,整張臉在酒吧昏黃的柔和燈光下,給人一種雕塑般刀刻的英俊感。 男人并未坐下,只是斜靠在吧臺上,看上去有一米八五左右,肩寬腿長,比例極好,穿著打扮也很是講究。 嚴冬棋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心中便有了定位,上到六十歲廣場舞大媽,下到六歲吃手指的小蘿莉,估計只要是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的,這人統統吃得住。 他越打量越覺得奇怪,不大明白這人來搭訕究竟是幾個意思。 但是他想了想也又釋然了,左不過就是想請杯酒,好要張vip打折卡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沒財沒色的,還能被人吃了不成。 嚴冬棋這么想著,然后下意識抬頭看看面前男人的表情,不期然便撞進這人深邃黝黑的眸子里。 男人輕輕笑了笑,伸出手來,握住他遞上的手,兩人的手在空中短暫的交握了一下,然后各自分開。 嚴冬棋不知怎么覺得有點怪異,這個男人的手掌灼熱而且寬厚,力氣稍大,莫名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嚴冬棋權當自己是多想,于是抬頭又沖男人笑了一下。 “兩杯長島冰茶?!边@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充滿磁性,聽上去很是不錯。 小杜見有客人,便也不纏著和嚴冬棋說話,轉身去吧臺另一邊調酒。 “謝謝了?!眹蓝遛D回吧臺,胳膊肘支在黑色的大理石吧臺面,客氣的對那人點點頭。 男人稍稍搖了搖頭:“沒什么,覺得和你很有眼緣,想交個朋友?!?/br> 嚴冬棋聽完這句話挺不解,畢竟眼緣這種事聽上去實在是有點蛋/疼,難道走到大街上見到漂亮妹子就能伸手攔下來,然后說一句“喲,姑娘,我覺得咱倆很有眼緣,干脆去民政局扯個證吧”。 “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穆子禮?!蹦腥碎_口,眼中含笑。 嚴冬棋正在看酒吧內的客人情況,一時沒大聽清,順口就道:“木子李?啊,李先生,你好你好,我叫嚴冬棋?!?/br> 男人眼中的笑容加深了,他再次開口:“我姓穆,叫穆子禮?!?/br> “哈?”嚴冬棋再聽了一遍就有點兒尷尬了,“不好意思穆先生,我沒聽清……您這名字還挺說文解字的啊?!?/br> 男人抿唇笑了笑,沒再說話,剛好此時調酒師將方才點的長島冰茶送了過來,嚴冬棋稍稍低頭抿了一口,隨即非常輕微的皺了皺眉。 他是不大愛喝長島冰茶的,因為自小不大能吃得了苦味,每次生病喝藥都要丟半條命。每每喝長島冰茶,后味的苦能讓他半天緩不過勁兒來,若是非要說到冰茶,還是加州冰茶更好一些。 “不喜歡嗎?我覺得這家店里的長島冰茶調的非常不錯?!苯心伦佣Y的男人在一邊接了話。 嚴冬棋有點驚訝于他對別人的觀察能力,但是也只是笑了笑:“沒什么,還算喝得了?!?/br> “我是做美術的,對細節很敏感?!蹦腥朔路鹂炊怂囊苫?,微笑著解釋,然后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工作室。平時我也偶爾在美院上課?!?/br> 嚴冬棋一邊接下他的名片,一邊向他遞出自己的名片:“你好,我是……嗯,開酒吧的,這家店的老板?!?/br> 穆子禮挺驚訝的挑了挑眉,顯然之前并不知道。他看了一眼接到手中的名片之后收進懷里:“我剛才還在夸這里的冰茶,這會兒倒是有點兒尷尬了?!?/br> 說完之后還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嚴冬棋笑了笑:“沒關系,你要是喜歡我當然很高興,今天這單酒我請了?!?/br>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嚴芷說過想在高二的時候學文科,學畫畫考藝術特長生,便覺得這人興許用得著,結交結交倒是沒什么壞處,于是笑容不自覺就更真誠了一些。 兩個人聊到很晚,還是嚴冬棋無意中看了一眼表才發覺的。他沒想到穆子禮看起來不大容易相處,但其實卻健談又謙和,兩個年齡相仿的男人共同話題也多,不自覺便一路聊了下去。 兩人在酒吧門口道了別,嚴冬棋這才摸出手機看了看。聊天期間手機震動了好幾次,他都沒顧上,這會兒才想起來可能是韓以諾打來的。 果不其然,韓以諾從十點半開始給他打電話,斷斷續續打了四五個,最近的一通是半個鐘頭之前。嚴冬棋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過去,現在都十二點半了,軍訓那么熬人,這小子應該已經睡下。 正這么想著,電話就又開始震動,還是韓以諾,他便抬手接了起來:“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我晚上給你打了這么多電話你怎么不接?”韓以諾的聲音里明顯有焦急的怒意。 嚴冬棋愣了一下,然后笑著安撫他:“對不起啊,去酒吧轉了一圈,和別人聊天的時候沒有看手機,震動也沒管?!?/br> “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呢,要是你這個電話還不接,我都打算向教官申請,回去一趟呢?!表n以諾還是挺不高興。 現在韓以諾真是越來越愛cao心了,明明是自個兒照顧他才對。嚴冬棋有點郁悶,但還是耐心的解釋:“對不起啊,下次不會了,我沒事兒,就是和別人聊天呢?!?/br> “和周海嗎?”韓以諾又問了一句。 “不是?!眹蓝遄M車里,把手機掛到前面,戴上耳機。 韓以諾順著他的話又問了一句:“那是誰?” 之前也許是天天在一塊兒,嚴冬棋習慣了,也不覺得怎樣,這幾天沒和韓以諾呆在一塊兒,即便是再想他,這會兒也覺得這孩子心思太重,太愛cao閑心,于是也不惱,卻也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沒誰,是你不認識的。軍訓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開口:“挺累的,今天晚上這邊下雨,晚上的訓練取消了,我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br> 嚴冬棋聽完心里微微暖了一下,開著車不自覺露出了點兒笑容:“嗯,行,我知道了。這兒會兒都這么晚了……唉,真對不起,早知道早點接了你的電話,你就能早點睡了?!?/br> 那邊的少年似乎也笑了笑:“沒事,我不困?!?/br> “能不困嗎,一天訓練那么累的,不和你說了,快睡覺快睡覺,我也快到家了?!眹蓝迓犚姾⒆舆@么說就有點兒心疼,今天晚上因為和穆子禮聊得太愉快,以至于被他拋在腦后的對韓以諾的想念又有點兒冒出來的意思。 “嗯?!表n以諾應了一下,也沒有掛電話,似乎是有些猶豫,然后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開口,聲音里帶了那么點兒不好意思,“哥,我有點兒想你了?!?/br> 嚴冬棋心里跟著就軟了一下,他的聲音很溫和:“我也想你了,不止一點兒,特別想你?!?/br> “真……真的嗎?”少年的聲音都有點兒不利索了。 嚴冬棋聽著好笑:“你這不廢話嗎?就準你想我不準我想你啊,你哥在你心里這么沒心沒肺嗎?” 韓以諾在電話那頭笑了兩聲。 “行了,快睡吧,也再沒幾天訓練就能回來了,我看了天氣預報,從明兒開始都是大晴天,出去訓練的時候把防曬霜抹上,看你同學誰沒帶也借著用用,兜里裝點兒濕巾?!眹蓝逍χ鴩诟懒藘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