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嗯,早上醒了給我打電話,你快睡吧?!标愋案┥碛H了親她的臉蛋,又親了親她拉他的小手,想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去。 霍沉魚小臉一皺,兩只手都伸出來,抱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走:“我不,我不要你走?!?/br> 她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眼神倔強又耍賴。 她不管,她就任性這一回。 陳邪看她這樣,心都化了,笑著“嘖”了一聲,對她沒有辦法。又躺回來抱著她,拿過手機,給助理發消息,把早上的行程推到下午。 一覺睡到早上九點。 霍沉魚很少睡這么久,坐起來腦子有點懵懵的。 陳邪靠著窗邊的墻壁,開著窗抽煙,看見她醒了,笑著問:“睡夠了???” 霍沉魚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渾身酸痛。 她吸了吸鼻子,皺起眉毛,忍著不舒服,慢吞吞地去衣帽間。 陳邪掐了煙,走過來一把抱起她往里走,喉結滾了滾,低聲問她:“走路會疼?” “疼?!彼е弊?,低下眼睛,抿了抿唇,又想到昨晚上他的瘋狂,羞紅了臉,嬌聲嬌氣地小聲埋怨,“都怪你,叫你不要那么兇,你還偏要?!?/br> 陳邪心疼地看著她的小臉,點頭:“嗯,怪我?!焙陧鴴哌^她身上觸目驚心的紅痕,停留一瞬。那都是他干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痛:“哪里疼,我揉揉?!?/br> 陳邪把她放到衣帽間的軟凳上,蹲下來,手伸過去,真想幫她揉。 霍沉魚嚇得立刻打開他,委委屈屈地沖他說:“你還來,就是你揉痛的,討厭死了,用那么大力氣。我不要你揉?!?/br> 他真的太野了,她脖子上、胸口、大腿全是紅紅的手指印,還有他的吻痕,密密麻麻一大片,狀況特別慘烈。 現在她看見他伸手碰她就想躲。 陳邪頓了頓,收回手,不正經地笑了聲,起身說:“那我去給你拿藥擦一擦?!?/br> 他開門出去,好幾分鐘,拿了一個醫藥箱上來。 箱子里都是緩解淤青、疼痛、跌打損傷的藥,還有幾盒特意注明用于激情后。 霍沉魚只好拿著藥進洗手間,不許他跟來。她自己畫治療術來得快多了,但是為了不讓他覺得奇怪,還是擦了藥。 出來時陳邪還在衣帽間站著。 霍沉魚要換衣服,因為昨晚羞恥的對話,又完全不好意思看他,低著頭晃動小腳丫,希望他趕緊出去。 陳邪不走,歪著頭問:“你怎么不敢看我?嚇到了?” “我沒有?!被舫留~睫毛顫動了一下。 “沒有?那你看我一眼啊倒是?!?/br> “我不看?!?/br> “我是什么洪水猛獸嗎?你昨晚也說不看……” “哎呀你不要說話了!”霍沉魚被他撩得惱了,有預感他接下來肯定要提他昨晚逼她說的話,一點不想聽,驕橫地沖他鼓臉,“快點出去,我要換衣服??禳c快點?!?/br> 她撒嬌似地跺著腳說“快點快點”,他就扛不住。 陳邪慢騰騰地轉身走出去。 霍沉魚換好衣服,出來也不看他,自己去洗漱。大熱的天,她還得穿高領打底衣和一直到腳踝的長裙。 陳邪彎腰抱她,看著她羞惱的小表情嗤笑。 “不用你抱,我自己可以走,已經不疼了?!被舫留~小聲掙扎。 陳邪還是堅持,把她放在洗手臺上,抱著她不肯撒手。 他這樣有點奇怪。 霍沉魚皺起眉毛,安安靜靜地看他一會兒,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怎么了呀?” “沒怎么,就是覺得大小姐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肯讓我碰你?!标愋疤痤^,黑眸虔誠地盯著她,低聲開口。 他之前真是這么想的,每次他想要的時候,她的態度都是拒絕,也不要婚禮。他不說什么,其實心里多少猜到她可能就算喜歡他,也不愿意讓他碰她。 只是能跟她結婚已經很滿足,這種程度的失落難受他還可以忍,畢竟跟以前話都不說一句比起來,要好太多。 沒想到昨晚上他真能把她吃了,還那么激烈。 確實爽得要命。他真是,命都想給她。 霍沉魚沉默了幾秒,眉毛一皺,把手摟上他的脖子,別扭地說:“我不跟你說了,抱我下去,我要洗臉?!?/br> 洗漱完陳邪還非要抱著她下樓?;舫留~想拒絕,又想起被她拒絕次數多了陳邪就亂想,只好由著他。 家里的傭人第一次看見他們倆大庭廣眾這么親密,全都捂著嘴偷笑,笑得霍沉魚更不好意思。 霍沉魚慢條斯理地吃早飯,吃幾口就抬頭看一眼陳邪,吃幾口又看一眼。 他手機總是響。 估計那邊的人在催他。 “你是不是得走了?”她還記得,他本來早上五點就要走的,她非要賴著他,他就耽擱到現在。 陳邪自己碗里的飯不吃,只拿她盤子里的水果片,好像她的就要好吃些:“你吃完了我再走,不急?!?/br> 霍沉魚總算開心了點,撲到他胸膛里,把奶油親到他臉上。 陳邪也不急著擦,懶懶地笑了一聲,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吃東西,吃得兩邊臉頰微微鼓起,一眼都不愿意錯開。 想了一陣,他試探地問她:“大小姐,我們辦個婚禮好不好?” 他想給她穿婚紗。然后讓她穿著婚紗挨cao。 霍沉魚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他幾秒,才想起來,之前因為被威脅著嫁給他,一心想離婚,沒有舉行婚禮。 “婚禮?!被舫留~看他那么想要的樣子,點點頭,“可以是可以,”陳邪黑眸一亮,她又瞬間不高興地垂眼:“可是你太忙了,哪有時間嘛?!?/br> “我不忙,就這半個月?!?/br> 陳邪高興,一秒都不猶豫,立刻肯定,怕她又反悔。 他再忙也有時間和她舉行婚禮,要不他忙個什么勁? 霍沉魚沒有意見,磨磨蹭蹭吃完早飯,跟陳邪一起出門。陳邪先送她去公司,再去他家機場。 到了公司門口,霍沉魚下車,沖陳邪揮了揮小手,慢吞吞地往里走,走到旋轉門前,突然停住,回過頭,看見陳邪跟著她往前走了一大截。 陳邪看她回頭,停住了。 霍沉魚一路小跑回去,撲到他身上,高高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額頭蹭了蹭他的胸口,眼巴巴地說:“你快點回來?!?/br> “行?!标愋靶Υ罅?,他覺得她好像還挺舍不得他的,這么一想,他甚至不想走了。 下午霍沉魚接到文儀的電話,說后天有高中同學聚會,問她去不去。 去年群里就有這個打算,只是當時顧庭深和盛翹他們鬧得太難看,大家又不想同學聚會故意不請他們,搞得好像孤立一樣,只能作罷。 今年顧庭深和盛翹低調安靜了許多,平時跟他們玩得好的那一群人,也沒有再在同學群里陰陽怪氣。 大家不太了解他們的事,只覺得他們可能性格變好了,又開始張羅起聚會的事。 “顧庭深和盛翹、薛小晴他們都答應要來,但是你放心,他們要是還敢故意找茬,我們都會幫你懟他們的?!蔽膬x怕她顧忌顧庭深他們。 霍沉魚最近忙,沒有看同學群,但聽文儀這么積極,不想掃他們的興。 同學聚會在下午七點,大家都下班了,有時間聊天吃飯。 霍沉魚到的時候,人已經差不多到齊。她一進去,大家都回頭看著她,特別熱情地站起來笑著打招呼。 文儀拍了拍旁邊的座位,高興地說:“沉魚坐這?!?/br> 霍沉魚坐過去。旁邊就是謝霖,看見她,笑著叫了聲:“小嫂子,邪哥最近怎么那么拼啊,別說叫出來玩,人影都見不到?!?/br> “他出差啦?!被舫留~替陳邪解釋,“他在公司上班,剛開始比較忙,后面應該會有空的?!?/br> “出差……邪哥竟然有一天能和上班出差連在一起?!敝x霖嘖嘖嘆氣,壓低聲音跟她說,“讀高中那會兒就看出來邪哥栽你身上了,只是沒想到栽這么狠?!?/br> 霍沉魚不解地看著他,皺了皺眉:“什么叫栽,我又沒有故意坑他?!?/br> “哈哈哈,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當時邪哥不是追你都追瘋了嗎,你看也不看他一眼,我們當時就覺得他栽了,肯定沒戲,還可能長時間走不出來。沒想到現在你們倆結婚了,邪哥竟然還把以前所有生活習慣和喜好全都改掉,真的狠。要換我,三五幾天的還行,時間長了哪受得了?!敝x霖搖頭感嘆,“誰不想按著自己的理想去生活啊,之前挺不理解,覺得你們堅持不了多久?,F在我懂了,合著邪哥的理想就是小嫂子?!?/br> 霍沉魚聽謝霖提起往事,沉默了一陣。 陳邪的過去是她沒有參與的一段時間,只能從記憶里感知他零零散散的生活狀態。 旁邊有人聽到他們說話,八卦地問:“陳邪去哪個公司上班???他不是陳氏控股的繼承人嗎,怎么還要上班?” 一桌子人都看過來。 霍沉魚說:“他去環宇上班?!?/br> 班長時常關注新聞,還替她補充:“環宇執行總裁,那跟我們說的上班可不一樣啊?!?/br> 大家“啊”了一聲,不約而同地看向顧庭深,之前他也是環宇集團總裁。 顧庭深臉色鐵青,看了霍沉魚一眼,眼睛盯著面前的酒杯,一言不發。 盛翹臉色也不好看,還硬要微笑說:“好巧,以前庭深也是環宇總裁。后來他辭職了,總得有人頂替嘛?!?/br> 眾人呵呵地干笑,沒法接她這話,開始尷尬地寒暄,要干一個。 霍沉魚拿起酒杯,跟他們碰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不喝酒的。 謝霖把她手里的酒端過去,倒他杯子里,一口喝了,摸出手機給她看。 是陳邪給他發的消息:你注意點大小姐,別讓她喝酒,別讓人欺負她,有事給我打電話。 霍沉魚看了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陳邪把她當小孩子似的。 后面她的酒都是謝霖代的。 有人瞎起哄,笑嘻嘻地說:“怎么回事啊,人家霍沉魚的酒,謝霖你怎么老替人喝?怕不是有點什么想法吧?” “對對對,高中的時候,我就覺得謝霖你老看人家霍沉魚,是不是暗戀?” “大霖子可別,陳邪那么狠,你別去惹??!” 謝霖翻了個白眼,火冒地說:“滾遠點,別瞎開這種玩笑?!?/br> 幾個人想起謝霖跟陳邪的關系,也猜到應該是陳邪的意思,打了個哈哈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