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超模_分節閱讀_49
霍城安嗤笑一聲,囑咐格雷幾句之后就走上花園去打電話。而這個時候他又看到亞瑟·溫莎一臉戾氣地怒瞪手中電話,然后快速回復表情回到宴會上?;舫前部吹絹喩厣哌h后才有些急促地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查理,我要你現在立馬去查全球范圍內哪個小島在短期內有雷雨暴風天氣,沒有確切歸屬的私人島嶼尤其要嚴查?!?/br> 電話那邊傳來確切回應后霍城安才了然掛下電話。隨后他卻驚訝地發現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舫前补硎股癫畹攸c開這個未接號碼,聽筒上傳來一通非常短暫的語音留言。 “篤,篤篤,篤,篤篤篤?!?/br> 有節奏的敲擊聲模糊傳來,然后猝然消失?;舫前卜磸吐犃嗽S久也沒從這個留言里獲得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這個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誰會這么無聊地給他發一段奇怪的語音? 霍城安煩躁地掂了掂手機,準備回去。忽的他停住腳步,喃喃道:“摩斯密碼……” ☆、第50章 莎樂美salome 彌樂慢悠悠地走在城堡昏暗地長廊里。走在柔軟而厚實的地毯上不會發出一點聲響。嵌在兩側墻壁上的倒吊型燭臺上燃燒著粗大的白色蠟燭,橘黃色火焰跳動著,詩情畫意地發出溫暖的光照亮墻壁上年代久遠的壁畫。 彌樂不知道這壁畫是畫師們徒手畫上去的,還是從別的地方把整塊墻壁搬過來的。但光看那流暢的線條,豐富絢麗的色彩和整體框架的協調感都能表現出這是出自大師之手。 絕世傾城的七層紗舞,赤腳翩飛的巴比倫之女。她美白的雙手,猶如在天空飛翔的白鴿。它們像白蝴蝶。它們就像是白蝴蝶。 她像只迷途的鴿子……她像風中搖曳的水仙……她像銀白美麗的花朵。那艷紅的七層紗猶如翻滾在蒼穹的紅霞,他披蓋在公主的肌體上,時而起舞時而柔情。 彌樂的目光流連在這華美多姿的壁畫上。他知道這是描繪圣經中的場景。猶如天女下凡的巴比倫公主,猶太的女兒在繼父面前舞動著這世間最美的舞姿。而國王為此付出的帶價便是獻上先知祖德楠的頭顱。 他繼續看下去,停在壁畫的盡頭。年輕而美貌的莎樂美捧著裝在銀盤上先知的頭顱,瘋狂又癡迷的親吻著。 彌樂耳邊仿佛聽到了有一個嬌蠻乖張又甜美的女聲在回蕩。她癡癡地說著:祖德楠,我跟你說過的,我要親吻你,我這么說過的。我要用我的牙齒,像咬水果一般咬你的嘴唇。 劇烈的疼痛在這時驀地襲上腦部。彌樂呻/吟一聲嘭撞倒在墻壁上,慢慢從上面滑下。 跟在彌樂身后的監視者巴斯快速上前查看,卻沒想到彌樂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撞開他跌跌撞撞往走廊深處跑去??雌饋硐袷且凰查g的神志不清了。巴斯急忙追上去,便見彌樂一個不慎倒進一個沒有關緊房門的房間。巴斯只看了那房間一眼就立刻退了出去,只剩下彌樂急促地扶在房間墻壁上喘息。 彌樂強忍著頭部劇痛抬眼打探四周,發現這個房間簡陋得有點可怕。除了墻角一張褐色沙發椅和古銅色小圓桌之外,整個房間唯一的裝飾便是貼在四面墻壁上的漆金紋花壁紙,撒著淡淡的金粉,就好像那些花鬘都是自然而然地從墻根底下生長出來慢慢爬上潔白的墻壁。更重要的是這個房間沒有窗戶,普一進門便有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彌樂在門邊的墻壁上摸索著壁燈開關,摸了半天還是只能觸到壁紙上磨砂的凸起。 懊惱地走到沙發椅面前,彌樂不其然在看到立在小圓桌上的羅馬紋三頭柱燭臺。三只纖細修長的白蠟安穩靜立著。彌樂又在旁邊看到了打火石。感嘆了一下要不要這么原始之后才哆嗦著手點燃蠟燭。 舉起燭臺,彌樂鬼使神差地坐在了沙發椅上。然后一個細小的咯噠聲突然跳出來,接著天花板像裂開一般重新組合,從天頂上伸出一個球狀千面菱形的琉璃體。他慢慢伸展下來,在距離白蠟最高處的火焰二寸處停下。然后琉璃球從底部咔嚓裂開,猶如花朵般綻放,然后慢慢將白蠟上的火焰全部吞噬進球內。下一秒,原本黯然失色的琉璃球爆發出斑斕耀目的光芒。從他千塊菱形切面上投射出一束又一束的白光,照亮了四面墻壁上慢慢顯形的東西。那些光芒就像女神銀月一般的雙手,輕柔而又專注地撫摸在墻壁上。 彌樂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滿墻滿墻的照片,像見了鬼一般呆愣在原地。他僵硬了片刻,艱難地挪動腳步走到最近的一面墻壁前。他帶著疑惑地伸出手去遮擋琉璃球散發出的光芒,然后墻壁上那一塊的照片便消失。他放下手,照片又在光芒里重現。他感覺身體里的血管在顫抖,他湊近了看墻壁上的那些照片,一種自己居然無時無刻被偷窺的恐懼和憤怒尤為強烈地席卷了他心神。 在學校的、和好友斗嘴的、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的、抱著小嬰兒壓馬路的、拖著行李箱進入城堡里的…… 彌樂簡直不敢相信…… 在模特之家之前他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亞瑟·斐波羅斯。他有什么優點值得那個男人像個變態跟蹤狂一樣恨不得把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錄下來觀看。他該死地就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模特,這些權貴的世界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他也絕對不會以有這樣的欣賞者感到高興。笑話,他都被監/禁了,只是單純地因為那個男人該死的私心。這對他不公平! 彌樂暴躁地憤怒著,他頭越來越疼了。 亞瑟·斐波羅斯是個瘋子,就像莎樂美那樣的瘋子。 他不能繼續毫無作為下去了。至少,至少他該想個辦法告訴別人他在哪。隨便誰都好。如果他不能自己一個人逃走的話。 “少爺?您沒事吧,巴斯聽候您的吩咐?!?/br> 彌樂小心翼翼地喘息著,他慢吞吞地關掉那個古怪的投影裝置。這個也廢了他好大的勁。然后他虛弱地發出聲音呼喚門口的巴斯。他必須讓巴斯知道他現在精神狀況非常糟糕。 巴斯很快進來,便看到倒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彌樂。他心里一跳,老板走時告誡的話讓他膽戰心驚起來。老板很重視少爺,所以無論如何巴斯都不能讓少爺出事。 “少爺,您感覺怎么樣?” “我……頭疼,巴斯?!?/br> 巴斯猶豫幾下最后還是抱起了彌樂一路往臥室跑,途經客廳時還不忘召喚那些正在擦拭家具地板的女傭一齊上來。 彌樂假寐著,他聽到巴斯在和急匆匆趕過來的大管家低聲交談。大管家是位中年女士。然后就是巴斯在詢問為何突然發病,語氣有點不太禮貌。處于焦急中的大管家顯然對于巴斯的無禮并無怒氣。她的語氣聽起來也頗為疑惑。她低聲回應巴斯說按道理少爺體內的藥物因子已經排空,不應該再發病。 一時間大家都有點束手無策。 “我得聯系老板?!卑退辜m結地說。 哦,太好了,彌樂要的就是這句話。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在這個城堡內發現任何無線電裝置,這也就意味著他不能聯系外界的同時也謝絕了一切電子娛樂活動。他知道巴斯一定有電話或者別的,而且他絕對是隨身攜帶。彌樂必須找個機會把這個電話弄到手,就算一分鐘也行。 彌樂被放在了臥室的床鋪上,他耳邊響徹著女傭們裙擺摩擦的窸窣聲。他顫抖著輕輕掀起眼皮,朦朦朧朧地看到巴斯掏了一下褲兜,然后將手摸進了胸前。 好吧,自己真蠢。他早就該猜到男人們總有一個習慣,把手機放在西裝內襯的口袋里。拋開對身體健康的影響,這是最簡介的途經也是最容易感受手機震動的地方。當然,拿取的手法也要比任何一個地方酷得多。 五分鐘之后巴斯是和端著藥汁的女傭一起回來的。彌樂心想他恐怕已經和亞瑟·斐波羅斯通過了話。那么下一步…… 彌樂在女傭的輕聲呼喚里幽幽轉醒,他忽然趴在床頭劇烈干嘔起來,把女傭們嚇了一跳。 “你們,你們都出去……” “可是,少爺……” “出去吧,少爺需要休息?!卑退鼓卣f。隨后便要和被說服的女傭一同出去。 “巴斯,你留下?!?/br> 巴斯點點頭又走回來,端了床頭的藥想伺候彌樂喝。 “我不要喝那東西?!睆洏穮拹旱匕櫭?,語氣有氣無力。 “少爺,這能減輕您的頭疼。您應該知道良藥苦口?!?/br> “這看起來就像蟾蜍糞便兌的水,巴斯。我不想喝?!睆洏烽_始一反常態地嬌蠻起來。 巴斯并沒有感到奇怪,這是那種藥的后遺癥,他知道。只是少爺需要喝藥,至少在老板趕過來之前必須喝:“少爺,瑪莎應該在里面放了砂糖,不苦的?!?/br> “不要不要!”彌樂尖細地怒叫著,胡亂揮手一下就將藥碗打翻。guntang的藥汁非常喜聞樂見地全部讓巴斯的西服上衣喝干凈了。 巴斯有些無奈,但沒生氣:“我去叫瑪莎再熬一碗過來,少爺您還是喝一點吧?!?/br> “對不起,巴斯?!睆洏肺氐狼?,淚光閃爍地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沒事的,沒事的,少爺。你看一點事都沒有。您安心休息?!?/br> 好吧,巴斯是個絕對正常的男士,但對于彌樂這種小孩子做錯了事又委屈又害怕的表情巴斯表示他沒有抵抗力。他覺得彌樂就像是他放大版的兒子。 “巴斯,如果你讓我彌補一下你,我就覺得你沒有怪我?!睆洏酚趾鋈话翄傻卣f道。 “額,好的,少爺。您想怎么樣?” 彌樂忽然一喜,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牽著巴斯走到那幢巨大的衣柜面前。 “你看你的衣服被我弄臟了,巴斯?!睆洏份p手輕腳地拉開衣柜,整個頭都埋進那柔軟的面料里面去,爾后他忽的轉過頭來問:“巴斯,你喜歡哪件?灰色的,黑色的?還是深藍色的?” “少爺……這……” “巴斯……”彌樂登時眼淚汪汪地看他。 “好的,我了解了,少爺,灰色的。我覺得灰色的那件很不錯?!?/br> “啊,我也這么覺得?!睆洏沸χ鸦疑奈餮b取出遞給巴斯,然后非常自然地接過了巴斯換下來的臟衣服。他稍稍退到側邊讓巴斯能夠照到衣柜門上的全身鏡。然后他一手拎住西裝的領子,另一只手動作輕微地探向內襯口袋。他摸到了鋼琴烤漆的手機殼! 上帝啊,他真的發誓他摸到了! “少爺,怎么樣?”巴斯突然回過頭來面色愉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