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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奴低眉順眼道:“小的叫傅六,家中父母雙亡,也……嘿嘿,討不到媳婦?!?/br> 管家走過去捏捏他的肩膀,一臉深不可測道:“就你這身板,便是找個媳婦,怕是也滿足不了哇!” “噗……”其他家奴聞言憋不住笑了,那家奴側著臉看了他們一眼,面上一紅,嘿嘿笑道:“我以前是討不到,但現在跟著管家您,還能討不到嗎?” 管家眉開眼笑道:“不錯,有眼力勁也會說話,你去小姐門外伺候吧。其他人先干點雜活,不過也不用急,表現的好了日后我自會提拔?!?/br> 一句話就定下了幾人的命運,管家帶著另幾個家奴離去,殷墟則隨著聞家小姐的丫鬟走,她低著頭看著丫鬟的鞋跟,手指不動聲色地在肩膀上撣了撣,剛才差點沒控制住將管家甩出去,這人居然敢捏她肩膀,當真不知死活。 許久,只見前面的丫鬟在一個院子門前停住腳步,轉身對她說:“這兒就是小姐的別院,你可瞧仔細了?!?/br> 殷墟抬頭瞄了一眼院名,“清齋居”印入眼簾,她忙不迭應承下來:“謝謝小jiejie,小的記住了?!?/br> “誰是你jiejie呀,”雖這么說,但丫鬟被叫了聲jiejie還是很開心,當下聲音就柔軟了幾分:“小姐這里平時也沒什么事兒,閑暇時你去花園逛逛也是允許的,只是千萬不能誤闖了其他院子,到時候驚擾了上頭的貴人,我可保不住你?!?/br> “您說的話我都記下了,您就放心吧?!?/br> 丫鬟擺手道:“什么您呀您呀的,聽著怪怪的,你叫我小桃jiejie就行?!?/br> 殷墟忙堆起笑臉:“是,小桃jiejie?!?/br> 小桃十分受用她的討好心情極好,領著他在院子里轉悠了一圈,最后停在院中最顯眼的一座閣樓下:“喏,這是咱小姐的閨閣?!?/br> 屋里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小桃,誰在外面?” 小桃說道:“小姐,是前院調過來的新家仆?!?/br> “我這兒人夠了?!?/br> 小桃看看殷墟,為難的說:“那……我把他送還給管家?” 屋內靜止了一會兒,道:“罷了,讓他在院子外守著,只做個通傳的吧。你且進來看看,我自個梳的尾辮似乎有些不對?!?/br> “唉!”小桃緊著答應了一聲,轉身對殷墟說:“你先四處看看,記住,千萬別走遠了,小心迷了路?!?/br> 殷墟低聲說:“我知道了?!?/br> 小桃推門而入,殷墟裝作不經意地瞥了里面一眼,但那小姐的背影卻被紗幔阻隔了,她雖然好奇,也不敢用意念查看,只好先作罷。 她回頭走出院門,慢慢在府上逛起來。 玉佩還在空間袋里,那上面刻著的清字晃花人眼,聞家最小的輩分是業字輩,而上才是清字輩。 只是看聞家這家大業大的模樣,一個輩分的少說也有幾百來人,到底是誰卻無從考究。 殷墟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又立刻壓制了下去。 不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她總會查個水落石出。 殷墟逛了一圈,卻沒什么收獲,便拐回清齋居,她倒是忘了自己淪為看院子的了,想也沒想就踏了進去,一抬頭便看見一名女子正在舞劍,小桃站在一邊拿著毛巾。 殷墟還沒來得及反應,女子忽然停手,如有感應般望來:“誰?” 那道目光落在殷墟身上,帶著絲絲戒備,殷墟怕留下不好的影響,趕緊低頭唯唯諾諾道:“是小的魯莽,沖撞了小姐,小的該死?!?/br> 小桃在一邊笑著說:“小姐,這就是那個新來的家仆,叫傅六?!?/br> 女子上前幾步,打量她幾眼,見她并沒有修為,身形又十分消瘦,便面無表情道:“我即便在這個家受人欺凌,張管家也不該派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伺候我?!?/br> 小桃偷偷瞧了殷墟一眼,走上前說:“小姐,管家說他機靈,手腳也快,能為小姐辦事?!?/br> “機靈?”聞清瀟輕笑,歪著頭俏皮道:“那可巧了,我這兒正缺一個講笑話的?!?/br> 殷墟:“……” 聞清瀟輕飄飄地說:“你要是不能讓我高興,明兒就不用來了?!?/br> “……” 這分明就是拿她尋開心呀,偏偏又發作不了,殷墟抬頭見小桃朝她努嘴,為了復仇,只好忍了。 對于笑話,尤其是冷笑話,作為現代人的殷墟可謂信手拈來。 “一只白貓失足落水,一只黑貓從河里把它救了起來,白貓對黑貓說了一句話,小姐,您猜猜看是什么話?” 聞清瀟想了想說:“謝謝?” 殷墟神秘莫測地搖了搖頭。 聞清瀟繼續猜測:“白貓以身相許了?” 殷墟又搖了搖頭。 “我猜不出來,你說吧?!?/br> 殷墟清了清喉嚨,捏著嗓子出聲: “喵——” 這聲貓叫學的惟妙惟肖,聞清瀟先是一愣,而后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發髻上的步搖亂顫,笑容為她的臉平添秋色,雖不及傅欺霜絕色,但也算清純可人。 “我倒沒聽過這樣的笑話,甚是新穎有趣,罷了,算你過關,在這院子里呆著吧?!?/br> “謝謝小姐?!?/br> 聞清瀟轉身收起劍:“不練了,今晚家里設了宴,我們早些過去吧?!?/br> 小桃剛將毛巾托出,卻被一只伸過來的手拿走,殷墟不知何時已跟過來,還眼疾手快地拿了毛巾遞給聞清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