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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殷墟睜開眼,用右手指輕輕點在左手脈搏上,那里有布袋所說的三道保命符。 一道紅符,可瞬間移動到任何地方。 一道藍符,可受仙人一掌而不死。 一道青符,流進他人身體后,可受執符者十年擺布而不脫。 這前兩個倒也一般,只是最后一個完全就是開掛??! 殷墟將青符從脈絡中幻出,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幾下,生怕有什么損壞,又重新放回原位。 她在原地坐下,默默運轉大衍心經游走周身,只覺得這梵音山河圖中靈氣比外界更加濃郁,相比碧水石洞更是猶有過之,想著以后和師姐在此處修行事半功倍,殷墟大喜過望,又想到師姐此去吉兇難料,心里生出無盡擔憂。 李賀兄弟倆從前去探視的弟子口中知道了殷墟醒來,金丹盡復的消息,兩人相對無言了好半晌,才開始商量對策。 “這殷墟倒是福大命大?!?/br> “大哥,殷墟能扛過走火入魔之勢,恐怕遠不止福大命大這么簡單,看來她的身上藏著不少的寶貝?!?/br> 李賀面無表情道:“青陽子對這個徒弟倒是在意得緊,日夜不肯松懈?!?/br> 白丘冷笑:“據說傅欺霜外出為她尋藥,以她們從前的情誼看,殷墟很可能會去找傅欺霜?!?/br> “嗯?!崩钯R點點頭,眉頭卻在不經意間皺緊,。終究是生了些遲疑:“殷墟因禍得福,這些機緣她應該也有些實力守住?!?/br> 白丘道人對于李賀的優柔寡斷非常厭棄,冷冰冰的說:“她是如何才會走火入魔,別人不清楚,她自己豈能不知?大哥,你我都已沒有退路可走?!?/br> 李賀嘆息道:“古往今來,有大機遇者皆為天選,一旦不能完全扼殺,日后會是個大麻煩?!?/br> “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光大罱煙,不狠下心來如何能成大事???” “隨你吧?!?/br> “掌教這是何意?把自己撇干凈了是嗎?” “殷墟畢竟是罱煙弟子,我放手讓你做已是最大的讓步,你還要如何?” 白丘撫掌大笑道:“好!我從前竟不知道我這大哥是個虛偽的好人,如今倒算是見識了。你放心,這件事自當與你沒有半點關系,等寶貝到手,也請掌教真人退避三舍?!?/br> 二人言語不和,多說無益,很快白丘便離開。 李賀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他慢悠悠倒了一杯茶喝盡,眼底浮動著掠影。 門外,一抹流光飛散,被陣法擋在門外,瞬間化為千紙鶴的模樣,那千紙鶴沒有見到心念之人,并不死心,一次一次往里闖,又一次一次被陣力擋回。 青陽道人玄青色的身影自空中一現,左掌攤開,千紙鶴化為流光飛入掌中,掙扎著想要撲起。 青陽道人面無表情地收緊手掌,輕聲嘆息:“癡兒,癡兒……” 殷墟無所事事,便探研焚天道法。 這道法端是玄妙,她鉆研了很久,也不過了解萬分之一。 但就算這萬分之一,其威力于她而言,也是巨大無比的。 許久,殷墟將書放進空間袋,揉了揉眉心,陷入沉思。 被青陽道人關在房間內,已俞三天。 她不想再等待。 門外傳來扣門聲,殷墟收起修行時外露的法力,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 宋明修一如既往的明朗。 殷墟抿抿唇:“師弟?!?/br> 宋明修道:“師姐,我來看你了,”他把藏身于后的手拿出來,那上面攤著幾本書:“我帶了些道書給你看?!?/br> “……你拿進來吧?!?/br> 殷墟也是頗為無奈,師父鑄就的陣法竟能隨心而欲,改變進出對象,所以宋明修可以進來,而她卻不能出去。 殷墟為他置了暖茶,宋明修喝了一口,看看她的臉色尚好,便說道:“今晨我忍不住去求了師父,可是他還是不同意,而且看起來挺生氣,”他小聲說:“也不知師父為何不讓你見師姐?!?/br> 殷墟不理會他的嘀咕,拿起道書翻了翻,書上的字跡在眼中和腦海里晃蕩,弄得頭暈目眩,她閉了閉眼睛,撇開不適的感覺,說道:“師弟,你幫我做一件事?!?/br> 宋明修坐直身子,雙手搭在腿上:“師姐你說?!?/br> “去幫師姐把白丘請來好嗎?” 宋明修愣了一下,重復道:“白丘師叔?” 也無怪乎他驚訝,畢竟實在無法將殷墟與白丘師叔聯系在一起。 想到白丘師叔那冷僻護短的個性,宋明修遲疑道:“不知他會不會來?!?/br> “別人讓他過來,他不一定會來,我讓他過來,他自然會過來?!币笮娴溃骸澳阒恍枧芤惶吮憧??!?/br> 宋明修去得匆匆,若是他稍稍注意,便會發現小師姐在提及白丘之時,眼底深冷的寒意。 而這寒意在白丘道人到來之時,都沒有一絲褪去。 宋明修找來白丘,自己卻不在,殷墟皺眉問道:“我師弟呢?” 白丘道人看著她:“放心吧,我不會對他下手,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有話跟我談,讓他回避一下罷了。我能進去嗎?” 殷墟冷笑道:“當然了,白丘師叔?!?/br> “失禮了?!卑浊鹱旖且粨P,抬腳踏進房間的那一刻,陣法微蕩,輕嗡作響。 白丘開門見山道:“有什么話快說吧,青陽子馬上就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