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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道人拍案而起:“墟兒,你不要胡來!有師父在,一定不會讓別人對你嚴刑逼供!” 青陽道人深深地睨了白丘道人一眼,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不禁怒從心頭起,卻不好說什么,一味吹胡子瞪眼。 “師父,我心意已決,”她認真說道,復又看著李賀:“請掌教真人搜魂?!?/br> 李賀目露可惜:“殷墟,搜魂一徑著實歹毒了些,你可要想好了?!?/br> 畢竟是罱煙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想使用這樣的方法。 殷墟緩緩說道:“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好出此下策,還請掌教成全?!?/br> 她自己愿意受這酷刑,外人也不好多做干涉,畢竟誰不希望早些知道真相,做個了結?所以李賀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 青陽道人只恨自己沒用,頹然落座。 李賀從座位上走下臺階,停在殷墟面前,她跪在地上仰望著他,再看看白丘,露出微笑:“白丘師叔,我要被搜魂了,一切都要真相大白了,我真替您高興,可以為宣柔報仇雪恨了?!?/br> 白丘道人努力控制著表情,手掌背在身后,悄悄捏成拳。明明有些悶熱的天氣,他卻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殷墟的笑容里藏著譏諷,又似快意,仿佛在為能膈應到他而高興。 白丘僵硬地掀起嘴角,眼中閃過陰鷙。 笑吧,笑吧。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相比之下你還是輸了,失去了翅膀的小鷹,再不會有任何威脅。 李賀將大掌輕輕放在殷墟的頭頂,最后一次征求意見:“不后悔?” 殷墟堅定地搖頭:“不后悔?!?/br> 李賀閉上眼睛,法力隨意動,聚于掌中,隨即噴薄入腦。殷墟起先只覺得被一股涼氣侵入,再后來那涼氣在腦中回旋沖撞,頭便撕裂般地痛起來,三魂七魄游走在崩潰的邊緣。 殷墟冷汗直往外冒,默念布袋教給自己的清心咒,將那股涼氣阻隔在記憶表層,引導著氣流往那日的記憶而去。 “嗯?”李賀睜眼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多言,一心一意地跟隨她的引導。 隨著記憶地開啟,李賀作為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那部分記憶里的場景。 他保持著姿勢,久久無言。 連殷墟都看到了疑點,李賀又怎會看不到?能指示宣柔寫下字條又殺了她,唆使白蓮偽造證據的,唯有一人。 那就是他的親弟弟,李丘。 李賀裝作不經意地轉頭,隱晦地看了李丘一眼,卻見他一臉風輕云淡,正氣凜然。 李賀心中煩亂。 修道之人對親情沒有那么看重,但隔層肚皮隔層山,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又從小一起長大,相比其他人,重要太多。 李賀思緒千回百轉,最后終于下定決心,收回手,聲音夾雜著法力,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殷墟無罪,是白蓮殺了宣柔,嫁禍她?!?/br> 聞言,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白蓮,她幾乎癱倒在地,崩潰道:“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四周又是一片嘩然,質疑聲四起。 李賀雖貴為掌教,說的話最有公信力,但此言漏洞百出,頗有敷衍了事之意。 他卻充耳不聞,轉身走上臺階。 “掌教真人,”雖只是抽取了一天的記憶,殷墟卻仍是有些虛弱,她強打精神叫住李賀,慢吞吞地說道:“看來掌教真人一人之言,竟不能堵住悠悠之口,不如讓紅袖師叔與紫軒師叔同時對我進行搜魂,我撐得住?!?/br> 李賀在原地僵了一會,斂著眉走到殷墟面前,靜靜地盯著她的頭頂,柔和地微笑:“你剛經歷過搜魂,再搜恐怕不妥。你確實是無辜的,這個不容置喙?!彼従徧鹗?,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那在別人眼里再正常不過的鼓勵動作,卻沒來由的讓她頭皮緊繃,下意識就想躲開,可是膝蓋就像是釘在了地上,避無可避。 殷墟眼睜睜看著李賀的手掌滑落,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你心性不錯,我相信你能扛過神魂之劫,這樣我才能安心?!?/br> 仿佛間有一股涼意在手心傳來,卻是片刻消散不見,殷墟皺眉,沒發現身體有絲毫變化。 然而即便如此,揪起的心也始終未舒展。 她還是低估了掌教真人的護短程度。 可是不甘心始作俑者就這樣逃出了法網。 殷墟咬著牙,沒再作聲。 一個是殿主,一個是掌教,無異于蚍蜉撼樹。 李賀收回手,轉身對青陽道人說道: “青陽,你徒弟神魂受損,你且先把她帶回去醫治?!?/br> 青陽道人見徒弟恢復了自由,心中激蕩,喜道:“多謝掌教師兄?!彼纯聪逻吷l抖的白蓮,喜悅之下也沒忘記自己的本分:“群號:477300211?!?/br> 李賀淡淡道:“白蓮我自有發落,就將她先關押在477300211,那里的人都污穢不堪,污死她,污死她,污死她!”說完,再不管其他人的注目,目光飽含深意地盯著白丘道人:“白丘,你隨我來一下,看看477300211的人們是如何地活潑?!?/br> 白丘道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只盼那群書友別瓜分了我?!?/br> 【這是一道出戲的章節。全是套路。這不算更新哈。玩玩而已?!?/br> 仿佛間有一股涼意在手心傳來,卻是片刻消散不見,殷墟皺眉,沒發現身體有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