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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洛初涼喜歡我借校服給我傳情書這種人事是不可能得了,真不知道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又有什么好失落的。 可是我就是很難過啊,難過到不能思考也聽不懂人話,直到洛初涼伸手要拿我手機的校服,我才回過神來。 “不用了,沒關系,我沒關系?!?/br> “原來如此,我說你今天發什么神經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倍呁蝗挥謧鱽砹舜靼茬饔憛挼穆曇?,“瞧你這個蠢樣子,你是不是以為這個是洛初涼寫給你的情書了?” 突然被戳破心事,我急急地回了她一句,“你胡說八道什么??!” 轉身欲走,卻被她一把扯住。 “你敢說你不喜歡洛初涼?” 我惱羞成怒地甩開她的手,“喜歡你個頭啊,神經??!” “嘖嘖嘖,初涼呀,你看,你把人家當朋友,可是人家卻討厭你?!?/br> 我突然反應過來,后背好像被針扎了一樣,又冷又痛。我慌慌張張地看向洛初涼,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種“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慵懶模樣,一點都看不出喜怒。 “洛初涼,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是哪個意思?”戴安琪緊跟著插嘴。 “我以為你說的喜歡是……是那種喜歡?” “哪種喜歡?嗯?女生和女生之間還能是哪種喜歡?嗯?我問你喜不喜歡洛初涼,你想到的是什么喜歡?嗯?我看你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心理變態,你……” 我無比憎惡地看著她,緊緊地捏著拳頭,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呼吸越來越粗,腦海里已經在她的豬頭上揍了無數拳。 她卻渾然不察我的憤怒似的,還在一個勁地碎碎念著。 我猛地上前一步,洛初涼卻突然出聲制止了她,“好了你少說兩句啦?!比缓笥舶阉七M了教室。 第20章 絕望 那次之后我一直躲著洛初涼,我得承認我確實是做賊心虛吧。 直到幾天后一次課間,后桌的兩個同學在聊天,隱約聽見“發喜糖”之類的一眼,我轉過頭去多嘴問了一句:“什么喜糖呀?” “你不知道嗎?鄧黎航和洛初涼的喜糖呀?!?/br> 我愣在那里,那個同學還在說著什么,可是我什么都聽不見,整個世界好像突然被靜音了。 我小心翼翼地轉過身,腦袋直直地掉了下去,哐地一聲砸在了課桌上,然后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季末聽到聲音趕過來,從另一邊鉆進了座位,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問:“怎么啦?” 然而不管她問什么,我只管閉著眼睛使勁地哭。 “她怎么啦?” “不知道啊,剛剛還在吃糖,突然就哭了?!?/br> “好像是腦袋砸到課桌了?!?/br> “不會砸傻了吧?” 周圍“噗嗤”一聲笑,“不會吧?!?/br> 隱隱約約感覺周圍圍了很多有些熟悉的或者看熱鬧的同學,我只把哭聲縮小了一些,始終沒有抬頭。 直到預備鈴響起,一只帶著熟悉香味的手捏了捏我的耳朵,“好啦快上課,別哭啦,聽到沒有?!?/br> 這是洛初涼的聲音,她來了,我心里突然一緊又一暖,這時候的我多想抱抱她,可等我抬頭已經走了。 畢竟,要上課了。 我也知道輕重,抹了眼淚努力把心情平復下來,把心思投入了課堂。 然而到了下課,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應該這樣的。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可能屬于我,不是么。 道理都懂,可是,可是我真的好難受??!眼睜睜的看著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這是多么絕望的一種疼痛??! 忽然在模糊的視線中瞥見了桌角的圓規,我想,身體的疼痛可不以轉移心里的疼痛? 于是拿起圓規按在手背上,咬著牙往下刮,鋒利的圓規刮破皮膚,鮮血瞬間就染紅了蒼白的皮rou。 旁邊季末突然猛力地拉住了我的手,眼睛里有憤怒有心疼,宛若狂風暴雨中的深海,洶涌而深邃。 我咬著唇望著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許委屈的神色。 她也看著我,語氣里有責備有憐惜,“痛不痛啦?傻子!” 當然痛啊,可是,我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對視了好幾秒鐘,她終于率先放棄,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了聲:“別再扎了,”然后放開了我的手。 我不想再讓她擔心,也沒有再自傷,有氣無力地趴在了課桌上,把臉埋到了臂彎里,悄無聲息地留著淚。 到中午放學的時候,還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吃也不想吃,動也不想動,一派生無可戀的樣子。 季末回去吃飯,說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碗粥,我便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眼淚也留得差不多了,有時候想著想著眼眶又會發漲發熱,但是沒有眼淚掉出來。 大約到了一點半左右,有三四個沒回家的同學吃了午餐之后陸陸續續地回了教室。有一個我并不很熟的叫陳珍貴的同學做賊似地溜到了我旁邊。 “大神,你還沒吃吧?”說著遞了兩個紅雞蛋給我。 “謝謝,不過不用了,你自己吃吧?!?/br> “哎呀我剛吃飽,你就接著吧,這是我堂姐結婚家里專門煮的紅雞蛋,吃了會有好運的哦,你不吃就是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