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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看在茶玖記憶消退的份上,它才不和她計較。 “我說過,你還是得注意,這次是我恰巧得了契機。你每次受傷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系統拍桌而起,嘗試給自己的宿主下套。 “怎么?你心疼了?”茶玖笑嘻嘻的,完全不以為然。 “放屁!”系統想都不想地回絕了,“你受傷了,收集的世界能量就會減少!” “每次還要騰出世界能量修復你的靈魂,這得啥時候我才能恢復本體……” 茶玖:…… “那我死了,會對靈魂有傷害嗎?” “像這種修仙,靈異的世界比較容易牽扯靈魂,普通的世界倒是不會?!?/br> 某人的眼睛開始放光,“那我可以隨便死了嗎?” “做夢!你的身體可是凡胎rou體!你死了好麻煩的!” “世界可能會越來越難,我建議你嘞,盡量減少受傷,最好一點僥幸的心理都不要有!” 野雞系統又開始暴躁了,“快點滾去下個世界!” 第46章 罪奴(一) 黑夜如同一只惡獸卷席了一切光明,僅有幾顆暗淡又零落的星星在幕布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夜,已過三更。 宿秋亦已望了半宿的星空。 “今夜無月啊?!彼吐暷剜?,手邊的繡擺被風掀動,撞翻了半杯酒壺。 酒壺里的酒水浸濕了她的繡擺,宿秋卻好像毫無知覺。 等到船舫里的歡聲笑語終于也停了下來,宿秋垂著眸子,任由著手腳逐漸冰涼。 有人掀開了簾障,部分酒氣從室內竄到了外頭,引來了宿秋的皺眉。 她一向鼻子靈敏得緊。 “在等我嗎?”阿娜多姿的女人畫著艷麗的妝容,烏發上是琳瑯滿目的頭飾,走動之間,總是伴有如玉擊冰的清脆。 女人打量了一會宿秋,背過身靠著船身,做出一副輕松姿態,“明明同是戲子,你總比我像大家閨秀些?!?/br> “師傅?!?/br> 女人笑了,笑聲里帶著挑逗。 宿秋輕輕地嘆了口氣,“我配不上?!?/br> 女人肆無忌憚地靠近著,涂了口脂的嘴唇一張一合,“你知道的,只要有你在,就沒有人能記得我?!?/br> “無論我多么努力,都于事無補?!?/br> 宿秋苦笑了一聲,“不,你已經得到了?!?/br> 澤厭將倒在宿秋袖上的酒壺掃落在地,她微彎著腰,盯著宿秋總是垂著的眼眸,“你知道嗎?這只是開始?!?/br> “這還只是開始,就連他,也是我手中的棋子?!睗蓞捴逼鹕韥?,她比宿秋矮了那么一點,但這并不妨礙她拽著宿秋的頭發讓她抬頭看著自己,“師傅。你都幫了我這么多,不介意再幫幫徒兒吧?!?/br> 澤厭笑得滿目風情。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br> 輕柔的手觸上胸膛,用著十足的力勁。 宿秋沒有意外,她知道這是自己的結局。 次日。醉夢頭牌戲子宿秋醉酒而落水身亡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翁廈也只來得及在湖邊見到了被打撈起的冷冰冰的尸體。 明明是早春時節,該刮的是暖風,翁廈卻覺得寒風刺骨,冷澀得他的骨頭都在發疼。 那個溫柔解意一直為自己留燈的女子已如風飄逝。 翁廈跪坐在地,眼睛里布滿血絲。 他好不容易等來她的心動,卻換的如此下場。 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不知是在憐惜誰,又或是閔懷誰。 澤厭撐了把傘站在了翁廈身后,她望著雨絲落進了追人湖,記憶忍不住飛回了與宿秋的初見。 ———— 江南,似乎格外鐘情于雨。 澤厭撐著下巴,幾近半個身子依靠在欄桿上,一手伸出去,去觸那些若有若無的雨絲。 雨絲落在庭前的池塘里,蕩起一圈又一圈漣漪。上面突兀地飄著一株枯死而斷根的蓮。此時正隨著風不住沉浮飄零。 池塘里的魚游得歡快而愜意,仿佛外界發生的一切,與它們沒有任何干系。 她想起芳姨娘種的花。芳姨娘受寵時,特意騰了間屋來養花。不知道那些花怎么樣了。 澤厭的手指動了動。 她望著那枯蓮,神色淡淡。 枯蓮已經在池塘里游離了好是一會。最后兜兜轉轉,落在了欄桿正下方。 伸出的手早已涼透。 她突然俯下身子去拾那枯蓮。半個身子落空,枯蓮入手,此時她臉頰離水面僅有幾寸。 她看見池塘里的倒影,一個陌生又帶著芳華的嬌艷,眉間纏繞著若有若無的愁絲,透著幾分悵然與對現實的折服,神色凄凄,眸光黯淡,鬢角上若隱若現的“奴”字。除卻皮囊,沒有半分好顏色。 是了,她已不是卞家大小姐。 她閉上眼,等待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卻突然感覺腰間一疼。 有人扯著她的腰帶,猛地往后一帶。用勁之大,讓她瞬間忘卻了之前的愁緒萬千。 只感覺身后人才是真真切切地想謀殺自己。 再之后,便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副溫軟又帶著說不出來的香氣的懷中。 腦子一時空白,整個人呆滯了幾秒。直到身后人開口,“能起來嗎?” 聲音很是好聽, 宿秋本來是想拉她回來自己站好。怎想小姑娘是有些沒站穩還是別的,一頭栽過來,直接把她壓倒在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