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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舒家是以舒有為主,也就是她的二舅。舒亦瀾的父親早在隨舒老將軍上陣殺敵的途中被人暗算身亡,舒母是個癡情種,生下了舒亦瀾后很快就郁郁而終了,只是徒留舒亦瀾一人。 舒有一家慣會做戲,外人面前似乎對舒亦瀾照顧的面面俱到,事實上,她經常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二人唯一的女兒舒佳更是深得舒氏身傳,時不時就來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年幼的舒亦瀾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此次遭人綁架似乎只是自己被人無意牽連,若非是養大自己的乳母前來狀告,或許她就已經沒命了。聽說是一位大人救了她,只是自己醒來的時候,手上卻戴了一個小石珠串成的手鏈,那明顯就是一個姑娘的飾物?;蛟S救她的應當另有其人,她的被救,估計也只是那位大人想要順手牽羊罷了。她不太能夠記得之前的記憶,卻也能夠分清是非真假。 等到她的外公鎮遠將軍聽聞她遭人綁架,這才從邊塞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而后,一切得以回轉。舒老將軍二話不說就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換了一遍,又欽點了一番家底,徹底臭罵了舒有一頓。原來此時舒佳已是霸占了舒母的嫁妝,并且幾乎將其搬光,舒老將軍氣的胡子直跳,不僅要求舒佳將那份舒母的嫁妝分毫不差的還了回來,還順手將舒有手下的幾個鋪子直接撥給了舒亦瀾。舒老將軍在前,舒有不敢多言,只敢暗自咒罵著自己的女兒愚蠢至極,這怎么能夠在明面上做這種事呢。 再之后,舒亦瀾才知道,皇帝已經下了圣旨欲封舒家女為后,而舒家,已經將舒亦瀾的名字報上。舒老將軍一把將舒有踹倒在地,“混賬玩意兒!” 舒有在下人面前失了顏面,臉色漲的通紅,也只是又重新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敢??!那是你大哥的女兒??!”舒老將軍還想叫下人去拿棍子教訓舒有,卻比不過舒氏眼疾手快地沖上前一把抱住舒老將軍的大腿,哀聲哭嚎,“這一切是妾身自作主張,與老爺沒有半分關系,妾身愛子心切,一時被蒙了眼,您別怪老爺了?!?/br> 當今圣上年過半百,最好奢華與美色,他的年紀,甚至都足以和舒有相稱了。 舒佳呆呆的站在一旁,見狀也迅速哭了起來。舒老將軍被吵得不厭其煩,剛想踹開又顧及到舒氏是女人,只能生生收了腿。 舒亦瀾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場鬧劇,自始至終,不發一言。木已成舟,舒有一家只是在做苦rou計。老將軍不擅長宅斗,也不明白這些是是非非,最后,老淚縱橫地拉著舒亦瀾的手告訴她,是自己對不起她。 舒亦瀾反拍了拍舒老將軍的手,“也許不是壞事?!被实壑詴c舒家結親,說到底還是在忌憚舒老將軍會舉兵謀反。正是有了這份忌憚,老皇帝必然不會與她太親熱,而舒家也能夠成為皇親,這也就為舒佳打下了優厚的后路。 舒家她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老將軍與自己父母留下的東西了。 —— 靳囡進了府,很快養好了身上的疤痕,她每日都要用藥浴養身,以便將自己身體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元澄請來了舞姬,樂師來教習她,一日下來,靳囡經常累得夠嗆。好在她也有天賦,很快的學會了一切。而元澄卻始終沒有與她見面。 靳囡知道,元澄一定一直在看著她。 為了確保她一定會被選上,元澄還特意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舞衣。舞衣是用上好的冰絲織成,衣料層層交疊,將她妖嬈的身姿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同時,衣邊衣角上更是鑲滿了各種琳瑯玉飾,只要她一動作,便能聽到清越悠揚的樂聲。 距離選秀的日子還有一段時日,靳囡習完了一切,已經可以在府中隨意走動了,這日,她在庭院舞蹈,玉聲琳瑯,靳囡逐漸忘我,等到她氣喘吁吁的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元澄站在不遠處,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衣服很適合你?!?/br> 靳囡的長相極有侵略性,一切寡淡的顏色放在她的身上都能迸發出艷麗的色彩。 靳囡的笑帶著如火的熱情,一點都沒有羞澀地撫了撫自己的鬢發,“任何顏色都適合我?!彼龔膩聿恢乐t遜為何,因為她的美貌就是她張揚的資本。 “我要相卉跟著我?!苯锿崃送犷^,提出自己的條件。 “可以?!痹螞]有半分猶豫就答應了。 靳囡看他這么配合,突然興味一起,想要捉弄于他,“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可有什么好處?我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呢?!彼傅氖亲约阂陨倘?,然后佯做極為委屈的模樣,纖長的睫毛眨了眨,不自覺地撅起了紅唇。 “不會讓你委屈?!痹晤D了頓,但還是一本正經的答道,“老皇帝不能人道?!?/br> “噗!”靳囡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可真有趣?!彼龔膩矶贾?,自己這副相貌會給自己帶來不少麻煩,與其流連于他人之手,確實不如在皇宮享福。畢竟,皇帝可不止她一人。享有榮華富貴,也的確是她的終極夢想。她就是這么的虛榮與膚淺。 元澄似乎不懂她為什么笑,又或者是他不會開玩笑,“皇帝每日服下的飲食里會藏有密藥,配上我給你的香料,你不會委屈?!?/br> “謝謝?!苯镫y得真心實意的道謝。 此后的每日,元澄都會來看靳囡,只是每每不發一言,看完就離去。靳囡也沒有再挑逗他,既然承諾了,她就會去幫他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