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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的人你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福安擺出一副大總管的模樣,盤查的侍衛立即便退了下去。 如此出宮倒也算順利。 沒有備車駕,子桑有意走一走,如此行程也會慢些。 只是才離宮不久,便聽見有馬蹄聲在身后響起來,福安一時驚措不已,趕緊把子桑護在了身后。 馬上之人也是一身勁黑,背上掛著一個盒子。 只是單一看到盒子,福安便寬心不少:“原來是第一侍衛?!?/br> “是南無啊?!弊由L貏e強調了下,雖然第一侍衛是她賜給南無的封號。 . 前無古例,只是她給了南無這樣一個特殊的地位而已。. 權力在手的感覺真好,想讓誰冠上什么樣的頭銜都可以,可她仍是喜歡稱呼眼前人作南無。 成了第一侍衛的南無在王宮里很是有名的,大家都知道第一侍衛是個很厲害的人,總是扶著的她的長劍。 誰會不知道第一侍衛的臉上有道疤呢,不過最有名的還是那位第一侍衛背上背著的那個長條盒子。 大家都很好奇里邊裝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第一侍衛總也是背著不放呢。 坐在馬上的南無一如即往地嗯了聲,然后翻身下馬。 就這樣,一馬三人靜靜地走在白壁城的街巷之間。 離清歡樓還有好幾條街遠的時候,子桑便看見了那八層高的樓塔。 “你還記得嗎?”子桑淡淡笑說:“以前那個時候便說了要來看這天下第一樓的。 “嗯?!?/br> 一晃數年,還記得黃口小兒之時,便由得那么個穿著小藍衣兒的人說:“你以后來清歡樓找我呀?!?/br> 說過的好,竟然隔了這么多年才應驗。 夜晚的清歡樓正是一天中最為熱鬧的時候,脂香粉溢,絹綢搖搖,酒轉清風。 見了兩個太監模樣的人,姑娘們難免都愣了下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迎上前:“兩位宮人是來尋歡的,還是公干?” 不知為何,進了這等人間濁境,反倒格外親切,子桑略是應聲而笑:“自然是尋歡?!?/br> “可有中意的姑娘?” “有的?!?/br> “可知花名?!?/br> “那倒不知?!?/br> “哦,那是何人?” “姓白,名允沫?!?/br> 問話的姑娘如此便怔了下,再又看一眼福安的姿態,心下便很快了然。 現在清歡樓里誰會不知道白允沫和王上的關系呢,立時態度便謙恭了許多,將子桑往后邊引去。 “奴下參見王上?!币放恿⒖套鞫Y:“我這便去知會少主?!?/br> “不必了,她人在哪里,你帶我去吧?!?/br> 引路的人見子桑一點也沒有架了,而且人生得瘦靜,又總是隱約 含笑,人便也慢慢隨和起來:“正在照顧那人頭生了狼仔的母狼呢?!?/br> 如此子桑臉上便是一僵,然后又是慌了神:“阿飄生小狼了?” “可不是,生了三只呢?!?/br>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笨磥斫裉靵淼谜媸羌皶r,子桑這便匆匆地往前走去。 允沫也真是的,怎么不早些告訴我呢,越走越近,走到盡頭的要拐彎的地方一下向左一下又向右如此才想起一事,匆匆往回走見了剛才引路的人便趕緊問說:“在哪里?” 女子掩唇而笑:“王上還是跟著我走罷?!?/br> 女子似是有意戲弄子桑似的,走得并不著急,而是一直說著小狼仔如何如何地惹人愛,少主一直幫著母狼喂食小狼,總也舍不得好好睡覺。 她越是這樣說,子桑這心里邊便越是難過得很,這些天來她竟是只想著國事政事,與允沫也沒能說上幾句話,就連阿飄生小狼她都不知道。 “諾,在那呢?!?/br> 總算是到了。 自從景玄關回來后,大雪就被接到了清歡樓,算是和阿飄作個伴。 清歡樓為此專門給兩頭銀狼修造了住處,一點也不比貴人家的房間差。 子桑還沒進門就看見一道銀光撲了過來,大雪躍到了她的面前,拿腦袋蹭著她。 . 大雪的這個舉動自然也驚動了白允沫,她才一個一個狼仔的小肚子摸了一遍,確認它們吃飽了才又放回到窩里去。 一回頭就看見了穿著一身黑色宮衣的子桑。 這些天的子桑幾乎都是穿著白色的孝服,滿臉消沉色,這會突然換了一身黑色,臉上也略顯出幾分笑意。 這么一看,白允沫心下便動了動,這才是她的子桑啊。 “你怎的來了?!卑自誓彩切χ?,就是忍不住眼眶有些泛酸:“不想著你的國,不想著你的南涼,不想著你邊關了?” 子桑上前伸手捏了捏白允沫的臉蛋:“江山也要,美人也不能丟?!?/br> “你來看?!卑自誓@才淚中帶著笑,拉著子桑蹲到了阿飄身前。 阿飄肚子邊正擠著三個小腦袋搖來晃去的小家伙,其中有一只脖子上也是一圈灰的。 沒想到轉眼間,阿飄和大雪都當爹當娘了。 福安即使是在宮外頭,也不敢忘了時辰,仍是與子桑說:“王上該回宮歇息了?!?/br> 總不能夜宿在外頭,到了五更時還要上朝呢。 于是子桑只好起身,拉著白允沫:“隨寡人入宮?” “你總也得讓她好好歇會才是?!边@時悄聲站在門邊,沒有驚擾她二人的白氏夫人白若抬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