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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南無就看見了有人往這邊走過來。 是相爺風曾年,他緊皺著眉頭,揮手把兩邊跟著的管事都散了下去。 懷里的風歌還在睡著,南無不確定要不要叫醒她。 . 風曾年走近前來,胡子幾乎倒豎,眼睛瞪著這個地位卑微的侍女,以及躲她懷里躺著未來的王妃——她的女兒風歌。 “給我起來?!?/br> 風曾年要氣死了,歲首過后這段時間便開始籌備過幾日的婚禮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有空和小妾同房睡覺,枕邊全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家里的妾室幾房總也喜歡編排她唯一的這個女兒,以往他都是隨便聽聽,不當真。 可這次可不是普通的什么責罰下人的事兒了。 聽見小妾說現在府里都在傳小姐風歌與女侍同床共枕的事情,使得他又想起畫本一事。 那畫上可都是女子兩兩交合的姿勢。 如此淋了一晚上的冷汗,早早便跑過來準備興師問罪。 只見得南無手正握著她女兒五指,哪里還需要多問。 “不孝女,來人給我拿家法來?!鄙炝耸址讲畔肫馂榱吮艹?,把管事的都叫退了下去。 不過這一聲吼使得風歌身子震了震,便于南無懷中坐了起來,見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爹爹在圓中急得打轉,手指著她發抖:“你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br> 風歌雖不想事,可也是不蠢,自然知道她爹爹這趟氣的是甚,她只說:“我做什么我都是知道的,我也喜歡這般?!?/br> 另一邊其它她也是有些心虛的,只是不大與人說。 她到底還是知道自己要嫁給池羽,這樣與南無一起是不太對的,不過她不知道為什么就不對。 “大婚眼前,你與女子亂搞,女兒家的名節,我相府的臉面呢?” 鳳歌坐在南無面前不說話,就聽著他爹在那里百般地開始了長篇大道。 不經意間便又重復了那一句:“你是王的女人?!?/br> “我現在也是南無的女人?!?/br> 風曾年一聽整個人就呆了下來,半晌才反應過來:“厚顏無恥,厚顏無恥?!?/br> 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到趁手的東西,擼了袖子便走上來劈手向下。 沒落實,手不被南無抓住了。 “你算個什么東西?” 原本閉上眼睛打算受這一掌的風歌睜眼把南無的手收回來,有些怕怕地試著與她爹爹商量:“要是我這么不成體統的話,大不了我不嫁給國君了,爹爹我就誰也不嫁,就讓南無陪著我?!?/br> “這嫁衣都送來了,哪有不嫁?!憋L曾年氣歸氣,可是國婚大事,哪里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 之所以大戰前聯姻,也是奔著喜色當頭,按東池的說法,有大吉之意。 本就是大吉大利的事情,于這節骨眼上突然取消,國內定然多有人說三道四的。 東池國近此年,風好水好,國內大豐,也是風和日美的影響,趨風附雅行徑廣受推崇。 于這節骨上,池羽忽就以血十年之前的先王之仇為由起兵,已然讓一干文臣雅士詬病連連,象征大吉的婚事但停了下來,豈不正說是不吉之兆么。 嫁女之事,必是要行。 不嫁不行,那我便嫁,可是你不許把南無支走。 就在這園子里,東池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相爺與膝下唯一的女兒僵持下來。 一干侍衛不知如何是好。 風歌咬牙:“你知道我向來說到做到,但讓南無離開這院,我就死給你看?!?/br> 若是待嫁王妃血濺府內,便是兇上加兇的大不利之兆罷。 僵持半日,相爺終究還是一甩袖走了。 府內流言也即慢慢便散了開去,方知相爺下了禁令,但有人再提小姐園中之事,即鞭刑至死。 婚得結,不結不行。 風歌看著氣呼呼的相爺出了園,亦是小嘆口氣,她也就只有拿自己威脅的時候才能起點用。 除了這條命,其實她也不比別個多些什么,一轉過來,面上便又是歡喜地笑了:“南無,我嫁給池羽你喜歡嗎?” 風歌說了,喜歡就說喜歡的,不喜歡就說不喜歡,多簡單的事兒。 可這次南無發現有時候一點也不簡單,她說不上來,嘴張了張,又合上。 風歌臉上的笑就斂去了半分:“你要是說不喜歡,我就和你逃走罷。 ” 這是話本上看來的,畫著那些春色圖的書本兒是找不著了,令管事的去外邊找了些解乏的東西來。 話本里寫的都是些簡單易懂的故事。 拿手指那上邊兩個字:“喏,這里寫了,私相授受,是夜而奔?!?/br> 寫得這般復雜,其實就是逃走嘛,我們也學她們。 南無擰著眉頭,看看話本,又看看一臉認真的風歌。 她不能逃。 她原本來這里要做的事情便只有一樁,她不能逃—— 你為何總也聽命于人。 那年如是,經年再逢又如是。 搖頭。 “那我便嫁給池羽了?!狈凑犝f宮里大得很,宮里比相府還好。 做王妃呢,這書里邊都總也寫王妃王后們的事兒,必然是好的罷。 “你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不敢應聲。 “那我就真的嫁給池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