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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要給誰做呀,可想玩?!笔裼行┛上У叵胫?,他娘納的鞋底可厚實了。 子桑停下來甩了甩被折騰起泡的手,再看看旁邊一堆料子。 她本來是想納三雙的,給李巨力納一雙,白允沫一雙,將軍一雙。 按眼下的功夫來看,一雙都費事,指不定能趕出來,于是子桑眼珠子轉了轉說:“那你給李巨力做好了,反正這里有多的,我分給你?!?/br> 石竹聽了,大吃一驚,把手里的布都拋了到一邊:“啊,給男人做不太好吧?” “可這軍中也沒女人要你的?!?/br> “也是?!?/br> 石竹眨眨眼睛,于是又把那布抱過來,拿在手里摸摸柔柔的,舒服得很:“好吧,那我給李巨力大哥納?!?/br> .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推出去一雙,子桑趕緊把納鞋用的料子,還有漿糊什么的都塞了給石竹:“吶,這些拿去,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在納鞋底?!?/br> “你會不好意思?” “啊,差不多吧?!?/br> 要是給白允沫知道她做這么無聊的事情,或許就不給她做了。 石竹走后,估摸著白允沫或許就要忙完了,子桑把東西都收到旁邊角落里塞了起來。 路過軍帳邊時忽聽到里邊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是自入景玄關守以來頭次聽見。 即使她和周載剛領兵來此時,大家喝酒也沒有這般歡暢。 出于好奇子桑入了帳,帳內的部將們個個笑容滿面。 帳內首座的周載看見子桑,上前幾步,容淘煥發,大手拍在子桑肩上:“王上許諾援兵十五萬?!?/br> 子桑先是驚了一下。 原本他們設想的是如果再有增兵十萬,加上現有兵力的話,出戰時最多可有十五萬戰斗力,與敵方三十萬相支甚遠,所以守為上策。 而今增兵十五萬,意味著可戰之兵二十萬,東池雖有兵三十萬,但不可能全數投入,兩方軍事就持恒了。 這意味著進可攻,退可守。 怎么能不喜,子桑連連點頭:“大吉?!?/br> 可不正是新正歲首王上給全軍最好的賀禮,周載大手一揮,從味有過的高興:“全軍伙食加rou,直到歲首期間,還有有張榜,把這個好消息通告軍中?!?/br> 不只如此,從帳內的酒氣中,子桑知道今夜還破例加酒了。 在校場上就遇到了正自揉著肩于校場對面回走的白允沫。 子桑叫了聲白允沫,便小跑著往前,從主軍帳里帶來的那股喜悅感比美酒還要醉人。 白允沫忽見子桑沒來由地跑過來,笑得那般開心,不覺有些愣,站在原處呆呆地應了聲。 然后她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轉了個大圈,頭昏眼花。 周邊有幾個甲士見狀都低頭接耳地議論著。 “我早說他們兩個關系不一般?!?/br> “哎,那醫官長得本來就俊,難免啦?!?/br> “也不是,那個將軍隨侍其實長得也秀嫩?!?/br> 白允沫被放回地上時暈了暈,腿腳發軟,只能扶著子桑:“也不看看場合,不是你總說人前不要給人抓了把柄的嗎?” “不管,今兒高興,凡事都有例外?!?/br> “什么事這么高興?” “要不你猜猜?” “不嘛,累了?!卑自誓严渥訏煸谧由<缟?,身子發軟,額頭頂在她下巴上,眼睛忍不住打瞌。 興奮中的子桑這才意識到白允沫今日又是整日的忙碌,就不再逗她,彎腰把白允沫橫抱在懷中:“吶,累了就好好休息?!?/br> 白允沫笑笑,把腦袋埋在子桑頸脖里:“軍中關于我們的流言可是越來越多了?!?/br> “不怕,反正仗很快就能打完?!?/br> “嗯?” “王爺爺增兵了,十五萬呢,不用怕東池以多欺少了?!?/br> 白允沫知道子桑一直在憂心此仗打不下來的事情,她對戰事一概不曉,不過見子桑能高興成這樣,自也開心:“然后你就可以娶我了?!?/br> “自然?!?/br> 把白允沫放在床上,子桑從外邊鍋爐上打了水來給她洗漱。 . 進來時,床上的白允沫已經歪著脖子睡著了,伸手捏了捏恬靜飽滿的臉蛋,幫她擦洗了身子和手腳,又細細地幫她把外衣取了蓋好被子。 戰事早點結束,她們或許就可以早點在一起了。 把水倒掉,子??匆娭鬈妿ね庹局?,往前走幾步才認出來是周載。 他的唇邊彌散著白色的氣體,一雙眼睛盯著天上明月。 子桑順著周載的目光往天上看去,今夜的天空很藍,月亮也很圓,看起來很美。 “來春要一戰即勝?!?/br> “會的?!?/br> 周載的常勝名聲,是從戰場上贏來的,他適合布兵排陣,并不適合于城中守株待兔。 現下正值新正歲守,即使有援軍,也要歲首過后上路。 葑巖兩州位于南涼的西邊,景玄位于南涼的東面,路上行軍也會耽擱好些日子。 只是還有個問題。 “葑巖兩州的大量兵力都往東邊調,防守的事情怎么辦?” “王上已力令周邊州府急征新兵,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問題,所以景玄關的戰事要及時了斷?!?/br> 那便成了一場博弈,東面不能速戰,西面勢必會被西陵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