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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副將帶兵趕到把人都救了回來?!?/br> 況旬沒多說其它的,主要報喜:“抓了兩個活的東池兵,現在關著,餓得也差不多了,一會就去問話?!?/br> 周載聽見抓了活口,眼中露出幾分喜色,如此便不需過于冒險令人偵巡了。 他想要坐起來,可是一動,胳膊上幾處傷也跟著痛。 白允沫按住他:“你的箭傷口深,估計還要射上十來天才能落地走路?!?/br> 周載皺眉,不過也無可奈何,囑咐況旬說:“多注意崖境線,以防偷襲?!?/br> 此時深雪之時,不宜強戰,東池應該不會輕易出兵,可即使這般早便囤兵,便不會干坐著待到開春。 “還有一件事?!敝茌d表現出了覺重的一面:“此次,北昌與東池合兵了?!?/br> 況旬原本還有幾分哈哈的笑意一時便被壓了下去。 和周載想的一樣,東池自國兵力或以二十萬起底,北昌雖弱,合兵應也會在五萬數之上。 如此兩邊兵力懸殊。 “昭和,我念,你來寫,快馬修書王都?!?/br> 關系到軍中要聞,白允沫不得不退下候在帳外,帳外正是湛藍一片不見星月的天空。 帳內氣氛是凝重的。 “呈啟王上,末將居景玄已數月有余,凜冬過半,外敵東池行蹤隱匿,數巡無果。 偶得知北昌亦合兵來侵,敵軍戰將數倍于我,再三思量,意從葑巖兩州遣兵十萬方解此圍,愿王上酌情?!?/br> 子桑頓筆,待墨跡稍干,將寫滿字的羊皮革晾給周載過目。 周載點頭,于是蓋了印卷起來,封在黃銅信管中再確認一番:“這便讓人送出?!?/br> 起身要出帳時才又聽得周載說:“雖是你救了我,可這次你還是太沖動,萬一出事呢?!?/br> “可沒有出事,也正是這次讓我明白,凡事講個機緣巧合,也講究命定?!?/br> 若是沒得這番沖動,誰又會知將會如何呢,誰也無從求證那些或許與可能。 出了帳,藍色夜空下的雪地亦是散發著幽藍的光,四邊的盆里烯著碳火。 白允沫于茫茫一片中轉過身來,望著她,小小的臉蛋上露出令人暖心的笑意:“我在等你?!?/br> “我知?!?/br> 找了人將信管送出后,子??此南聲珈o,便牽了白允沫的手:“你是真要一直留在軍中陪我了?” “真的?!?/br> “吃不好,睡不好的?!?/br> “吃你,還有睡……?!?/br> “嗯?” “子桑,你看它們倆?!?/br> “別管它們,我們回帳?!?/br> 銀狼乃罕見之物,不過亦有七情六欲。 比如就在景玄關守的這兩只,正是夜黑風高時,一上一下,光亮的絨毛抖擻著。 第四十九章 有卿如此罷。 好不容易晴了兩三日不到, 景玄關內外便又開始大肆下雪,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因大雪, cao練不便,只能小休,甲士們各自在營內休息, 整個景玄關的白天難得的安靜下來。 唯有主將軍帳內則齊集了一干部將面色沉凝地看著況旬。 “兩個抓到的俘兵,死了一個?!睕r旬眼內滿是紅血絲, 為了銬問昨夜一晚上都沒閉眼。 在座的人本身都異常關心東池囤兵信息, 好些人昨夜都有到場, 大抵都知道情況。 從兩個士兵死扛這些天可以看出東池內部軍規嚴明,連日的刑問效果也不甚理想。 其中一個咬口不說, 最后終是受不住蹬了腿。 剩下一個眼見如此,狠下心說,反正我家里也已無父小,即使不忠, 也不連累家人,只求能一刀求了。 于是這才略是松了口。 東池于秋時便已開始大量運糧糾兵,因著連年收成鏡好,速度極快, 于起桐關出, 扎營于先民冢北面。 據說那一帶近年因冰雪之勢,自成一山形地脈, 極為開闊避風,囤兵極是有利。 兵力方面, 那個士兵亦是搖頭說不盡詳,東池軍內連伍分明,互不走動,而且行軍方略都不盡詳傳,只知道不斷有兵從起桐關增調,實際并不清楚總數。. 當時況旬就急了,一鞭子下去:“總能大抵有個數罷?!?/br> 猶是那個東池兵才約摸想了想說,應有二十幾萬數。 北昌此次出兵量也大,亦有七萬之數。 再多問其它士兵也都說不知了,他是負責巡防的,先民冢一帶叢林中布兵無數,正是用來布計抓陷南涼偵巡兵的。 東池軍內士兵都皆知南涼此次帶兵為統御大將軍周載,同時也知道領兵數還不到十萬,士氣一直很高。 再又問,究竟冬季早早囤兵是何目的,那士兵起先不大愿意說,后來撥了兩個指甲蓋,鮮血直流,痛得全身冷汗涔涔才松口。 只這問詢結果讓南涼諸將備感憂慮。 自囤兵扎營后,東池便有一隊日夜負責趕制攻城器械,至于是怎樣,是如何的,那個是病連聲說自己也只是遠遠看見,并不知詳情。 比起此前的一無所知,現在只有心更惶惶,軍帳內周載坐在榻上劍眉緊擰。 形勢一目了然,東池現有兵力二十萬往上,這是他們之前便料到的,再加上北昌七萬之數,怕能虛增到三十萬左右 。 而這次領軍,除滿達外,還有一位是東池的平川,也算是一員老將,排兵布陣多與常人不同,喜歡出奇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