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喊喊得抑揚頓挫，聞瀟瀟還沒反應，程凝萱便抖掉半杯飲料。

    聞瀟瀟躲開地上的水漬，提醒道：“她剛剛叫你‘萱’?！?/br>
    程凝萱的反應比剛才還大。

    程凝萱：“她要叫你唱歌了?！?/br>
    潘心云湊過來：“瀟瀟，上吧，我精神上支持你?！?/br>
    不論是哪個，一上去就要被單雨帶偏。

    “你們以前出過歌好像?！甭劄t瀟記得，《春宵夢寒》第一季就有她們二人的主題曲合唱。

    “所以再也沒唱過?！迸诵脑普f，“連晚會假唱的邀請我都沒敢接?！?/br>
    單雨這種水平，粉絲要是還能夸出口，那心肯定是黑的。

    “我只是個演員，帶不動她?！迸诵脑频?。

    “瀟瀟不是EDC的主唱嘛，來，快去?！睂а莅l話，直接去點歌臺點了EDC當年大火的熱歌。

    這么多年，這歌還在點歌排行榜的榜首。

    聞瀟瀟沒辦法拒絕，接了話筒上去。

    聞瀟瀟走后，潘心云挪到程凝萱旁邊：“單雨不會去你那里了，你那個項目拖太久了?！?/br>
    “你會等我的吧?！背棠娌痪o不慢，“你需要我?！?/br>
    潘心云哼笑一聲，眼睛看著包房中央的小舞臺。

    程凝萱：“劇本還要等等，差不多的時候我會再通知，我還是堅持原來的選角設定?！?/br>
    “好吧，在這之前我又要浪費好多時間了?！迸诵脑朴行o奈，為了能隨時到程凝萱的劇組報到，她的通告質量肯定要下降，“說起來，我歲數比你還大呢……你真是好運?！?/br>
    程凝萱淡笑：“我向你保證，如果最后不能得獎，我會另外把我的給你。當然，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br>
    “好吧，我信你。說說吧，要我做什么?！迸诵脑茋@氣，“你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主題曲被你拿走了，我這邊只剩下插曲，片方已經放棄給單雨修音了，想要重新找熱門歌手?！?/br>
    “制作人那邊其實還是想要合唱的吧？”

    “當然，不過要我和單雨，但是……”潘心云搖頭。

    “你覺得聞瀟瀟怎么樣？”程凝萱看著舞臺，沒有移開眼，“其實也沒有硬性規定的吧?！?/br>
    第19章

    “聞瀟瀟……”潘心云喃喃幾聲，聞瀟瀟已經展現出她的實力來——完全不受單雨影響，穩穩地在一個調上。

    這樣一來，舞臺上的兩個人看起來就沒有一點默契，完全是各唱各的。

    也就是單雨神經大條，就這樣還能嘻嘻哈哈地繼續。

    “好像也可以……”

    她轉向程凝萱：“我想不明白，怎么你怎么忽然這么熱情，你是這么好心的人，要捧她？”

    “單雨不來了，我必須重新找人代替?！背棠婷嫔蛔?，“本來就是為了評獎，最后要是錯過評選期，那就什么也撈不著了?！?/br>
    “票房呢？不要了？”

    “先把你們捧出來，我還愁賺不到錢？”似是想到什么，程凝萱的唇角帶上一絲笑意。

    現在的聞瀟瀟，對大多數觀眾而言是個新面孔，程凝萱要做的，就是讓更多人迅速認識她。

    “票房可是玄學，”潘心云晃了晃高腳杯里澄澈的液體，“想讓我心甘情愿給聞瀟瀟做配，她自己也要拿出點真本事來?！?/br>
    “那是自然，”程凝萱淡笑，“劇本為王，我會讓你滿意的?！?/br>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這副胸有成竹我就很不爽，就很想看你失敗的樣子，會不會哭出來呢？”潘心云忽然道，趕在聞瀟瀟歸位前，她迅速站起，朝程凝萱點頭微笑，“反正我是絕不能吃虧的?！?/br>
    聞瀟瀟只聽見最后一句話。

    ……總覺得這倆背著人密謀了什么。

    單雨和聞瀟瀟唱完，終于意識到專業和非專業之間的天塹，不再把持麥克風。

    只是仍然有些意猶未盡：“瀟瀟，深藏不露啊，居然唱得比我還要好呢?！?/br>
    只要能不跑調，就比單雨強。

    她的眼睛大且靈動，一笑起來雙頰還有淺淺的酒窩，厚著臉皮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臉紅，相當自然。

    反而讓人覺得狡黠可愛。

    “還行，”聞瀟瀟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如何不被單雨帶偏，“你也……不錯?！?/br>
    “那是……”單雨自吹自擂，“從小到大，我參加的班級合唱一直都是有名次的?！?/br>
    “你練過合唱？”

    聞瀟瀟好奇問道。單雨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像是練過的樣子。

    “沒有，就是那種晚會活動各班排個節目這樣，”單雨解釋，“我們班一直是第二名！”

    “……聽起來挺厲害的?！甭劄t瀟干巴巴地附和。

    “算了吧，沒有拿第一名，肯定是因為你瞎唱破壞了?！迸诵脑撇恢裁磿r候又湊過來，嘲笑她，“你還是好好演戲吧，別唱歌了?！?/br>
    單雨別過臉，不想搭理她。

    聞瀟瀟摸摸鼻子，實在搞不懂這兩位又怎么了。

    程凝萱依舊淡定地喝她的飲料，仿佛沒看見這一幕。

    “你……”聞瀟瀟艱難開口。

    程凝萱撩起眼看她。

    “你不需要上衛生間嗎？”聞瀟瀟一口氣說完，“喝這么多水，受得了嗎？”

    程凝萱：“……”

    聞瀟瀟說完，單雨便嘎嘎嘎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