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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醉倒在大街上的時候,會不會也有某一個瞬間,是希望就這么睡過去呢? 林厭眼眶一熱,把人扶起來,架著她的胳膊跌跌撞撞往房間走,罵罵咧咧。 “他媽的,你高興了,新婚之夜……給老娘喝成這樣……我還得照顧你……” 宋余杭以為她真的生氣了,把人抱起來抵在了房門上,額頭抵著額頭,賠笑。 “對不起嘛……嗝……聽……聽你的……以后……以后再也不了……” 林厭嫌棄地捏著鼻子擰過頭去:“滾,離我遠點,臭死了?!?/br> 宋余杭一手抱著她,一手擰開了門把手,倒退著晃晃悠悠往里走。 林厭心都提了起來。 “左邊,左邊有鞋柜,往右走!別撞衣架上了!床!床在那邊!” 幾經波折,林厭生怕她把自己給摔下去了。宋余杭抱著她在屋內晃了大半圈,總算碰到了床邊,膝蓋一彎,帶著林厭仰面倒了下去。 有她做人rou墊子,自己自然是沒什么大礙,沒等她爬起來,宋余杭抱著她翻了個身,如一只大型犬科動物般在她的身上拱來拱去,語氣也黏黏糊糊的。 “林厭林厭林厭……厭厭……老婆……我們結婚啦?!?/br> 林厭成功被惡心到了,臉上浮起紅暈,揪起她的耳朵:“嘖嘖嘖,宋余杭你的酒品也太差了吧?!?/br> 宋余杭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又把頭埋進了她懷里,砸吧著唇。 林厭忍無可忍,把她的腦袋扶起來,咬著牙:“給、我、去、洗、澡?!?/br> 宋余杭眼神迷離,心里跟明鏡一樣似的。 “一起一起?!?/br> 林厭仿佛都能看見她身后搖起的尾巴。 “你還想不想上床睡覺了?”她冷笑。 宋余杭巴巴點頭:“想~” “那還不快去!” 林厭怒,宋余杭委屈:“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林厭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你什么心思我還不知道嗎?!臭烘烘的誰要和你一起泡!洗完澡再說!” 宋余杭聽到前半句委屈巴巴,后半句的時候卻又眸中一亮,蹭地一下就爬了起來。 “好,我這就去!” 身后傳來林厭的咆哮:“浴室在那邊?。?!” “喔——”宋余杭拖長聲音收回了意欲打開衣帽間的手,扶著墻溜進了浴室。 等她走后,林厭拿起座機給酒店前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送碗醒酒湯上來。 不多時,門鈴響了,她從侍應生手里接了過來,入手就覺得不太燙,皺了皺眉,沒說什么,讓人走了,自己回轉身塞進了微波爐里,設定好時間和溫度,等她洗完澡就可以出來喝了。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在等待她洗澡的功夫里,林厭趴在床上無所事事,目光瞥到了她放在床頭柜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封頭蓋著的公章落款是:濱海省公安廳。 林厭伸手拿了過來。 等宋余杭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那份文件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 她裹著浴袍擦著頭發往出來走。 林厭坐在床上,把玩著一個U盤,頭也沒抬:“醒酒湯在微波爐里,喝了?!?/br> 宋余杭乖乖走過去拿出來,溫度適宜,正好入口。 她咕嘟咕嘟端著碗幾口喝完,又去漱了遍口,這才往回走,坐在床邊。 一個澡洗的,酒醒了大半。 宋余杭:“見過驚蟄了?” 林厭也沒避著她,仍舊把玩著那個U盤,在指尖撥了一圈。 “你怎么知道?” 宋余杭微微一笑,從她肩頭捻下一根紅色短發:“這就是物證?!?/br> 林厭偏頭看了一眼:“喲,不錯,適合來我們技偵干活?!?/br> 宋余杭微瞇起眸子,眼神有些危險。 “不過,這也說明,你們……近距離接觸了?!?/br> 可能是在她提起對方衣領時沾上的吧。 林厭也抬起頭沖她挑釁地笑:“既然你這么聰明,不如猜猜我們近距離接觸到了哪種程度?” 宋余杭磨牙:“林、厭?!?/br> 明知道她忌諱著呢,還非要往槍口上撞,這女人真的是欠收拾。 不等她展開報復性回擊,林厭已一把拽住她的衣領把人扯了過來,如鷹犬般的鼻子在她脖頸間嗅了嗅,眼神犀利如劍。 “宴席上突然消失,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除了洗發水的香味還有一絲劣質男士香水的味道,對方家境不富裕,很可能是今天在場的服務生,說,他是誰?” “以及,這份文件,解釋?!?/br> 宋余杭瞠目結舌,她都洗過澡了,這也能聞得出來???! 林厭一把把人搡了開來,冷哼了一聲:“那么多年法醫,你以為是白當的嗎?” 宋余杭哭笑不得,看來兩個警務工作人員的婚姻里,注定是沒有秘密的。 “是郭曉光啦,還見了馮局,文件也是他給的?!?/br> 想到郭曉光跟她說的那些,宋余杭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略微有些悵然。 “他和他mama還活著,是趙俊峰幫他們上的戶口,重新改頭換面?!?/br> 她把目光又挪回了那份文件上。 “還有一件事,我……” 林厭知道她想說什么:“你在猶豫,對不對?” 宋余杭點頭,拿過她的手攥進自己掌心里:“是,我怕我照顧不好你,萬一有個什么,留你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