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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杭扒下她的外套,牙齒咬開了襯衫扣子,推著她的手舉過頭頂。 林厭身子一輕,就被人抬了起來。 “一起洗?!?/br> 花灑嘩啦啦噴灑著熱水,兩雙赤足踩在地上,浴室里浴霸開得暖和,很快就在玻璃窗上氤氳出了霧氣。 林厭原本蒼白的面色紅得好似滴血,頭埋在她頸窩里,手指用力抓著她胳膊。 宋余杭騰出一只手來捏她后頸:“站不住了?” “嗯……”嬌軟如貓咪一般的輕哼。 宋余杭心都要化了,旁邊浴缸里的水也要接滿了,她轉了個身,把人抱起來。 林厭以為這場漫長的拉鋸戰終于要結束了的時候,卻又被人放進了浴缸里。 她的長睫上下顫動著,趴在浴缸邊上,頗有些不勝歡愉的模樣。 宋余杭長臂一攬,把人帶向了自己懷里。 林厭懶懶抬眼:“干嘛?” 她除了后頸外,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樂趣。 宋余杭來回揉捏著她的后腰凹陷進去有腰窩的那一塊,啞著嗓子道:“時間還早,再泡會兒?!?/br> 她的掌心粗糲且有厚繭,被撫摸過的地方很快起了雞皮疙瘩。 林厭渾身戰栗,微微咬了下唇,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的:“宋——” 話還未說完,就被人封住了唇。 水面泛起了漣漪。 浴室玻璃門上的水珠滑落了下來。 地面擺放著兩雙整齊的拖鞋。 宋余杭:“少說話,多干事?!?/br> 再被人抱到床上的時候,林厭渾身都要虛脫了,水分的大量流失使嗓子眼里焦渴難耐,宋余杭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唇邊,喂她小口小口喝著。 等她咕嚕咕嚕咽下大半杯水的時候,宋余杭拿走了她手里的玻璃杯,找來吹風機替她吹著頭發。 林厭趴在枕頭上,被暖風熏得昏昏欲睡,手指無意識地勾著她的衣角。 “對不起呀,我把大部分錢都散出去了,沒有留給你?!?/br> 宋余杭專注吹著她手里微濕的發絲,還不時替她按摩著頭皮。 “沒關系,錢這玩意兒我可以自己掙?!?/br> “可是……”林厭微微咬唇。 那兩個億本來林又元是留給她的,大概是希望她拿著這錢重振林氏,這樣一來生意有了起色,員工的工資自然就可以發了,林厭也有了足以衣食無憂度過下半生的財產,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林厭做得更絕些,錢她拿了,公司卻解散了,自己不僅沒拿到一分錢,還賠進去了些許,畢竟當時現場發的只是一少數,還有更多異地的分公司這兩天陸續會撥款過去。 旁人或許不明白她這么做的原因,宋余杭卻是懂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錢這玩意兒是把雙刃劍,可以催人奮進,亦也可以使人墮落,比起坐擁萬貫家財,我更希望你做個快樂的普通人?!?/br>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林厭渾身都暖洋洋的,翻了個身窩進被子里,嗓音有些迷迷糊糊的。 “可是……我還沒有給你買大房子、豪車、鉆戒……” 宋余杭眼眶一熱,擰暗臺燈,從背后擁住了她。 “一人,抵萬金?!?/br> *** “0378號,有人來看你了?!辫F門咣當一下打開了,鄭成睿沒有想到的是,都這個時候了,還會有人來看他。 他理了寸頭,消瘦了些,麻木地起身跟著獄警一起往外走。 段城坐在一墻之隔的地方等他。 獄警替他打開了手銬,鄭成睿坐下去,又上了手鐐腳鐐,穿著深藍色的囚服,因為背后有藍白相間的條紋,所以常被刑警們戲稱為“斑馬服”,這樣的顏色和警察藏藍色的制服僅僅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段城看著這樣的他似有些陌生,久久凝視著他胸前本應該佩戴警號的地方,沒有說話。 反倒是鄭成睿坦然些:“來了?!?/br> 段城淡淡應了一聲,抬眸看著他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胡茬,整個臉部隱隱有了些昔日清秀帥氣的輪廓,只不過因為在看守所里吃食沒有從前好,臉上沒什么血色。 “你瘦了?!?/br> 鄭成睿微微笑了一下,還和從前一樣憨厚。 “沒吃零食,自然就瘦了?!?/br> 段城從底下拿出來了一個塑料袋,交給站在旁邊的獄警檢查。 “吃的什么的也帶不進來,馬上入秋了,我給你拿了一些厚衣服還有日用品?!?/br> 隔著一扇透明玻璃,鄭成??粗z警把那大塑料袋放在了桌上翻檢著,里里外外包括衣服夾層都摸了又摸。 他把目光挪回來,看著眼前男孩子日趨成熟的眉眼。 “謝謝,你和方辛?” 提起方辛,段城也笑了一下。 “帶她見過我爸媽了,他們都很喜歡她,現在就剩她父母那邊還沒同意?!?/br> “挺好的,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br> 他的判決還沒下來,不過數罪并罰,應該輕不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 想到這里,段城眼眶一熱,微微側了下身子。 鄭成睿再怎么說,比他大一點,對這些事情看的已經很淡了,從他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早已做好了身敗名裂的準備。 他只是說:“回去吧,和方辛好好過日子,別再來了?!?/br> 他畢竟罪名特殊,常來這里對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