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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辛為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得一頭霧水,卻也有一絲絲甜蜜沁在心中,摸了摸他剛剛親過的地方,唇角就掛上了笑意。 是個傻子,在她心里,也許是自從他朝著殺人兇手開槍開始。 段城就不再是青澀的代名詞了,不然她怎么會和他保持距離呢。 年輕人身上的那種朝氣蓬勃令她臉紅心跳,也讓人心生向往。 方辛抬眼望向了遠處漆黑的天幕。 希望天快點亮,她愛的人一切都好。 *** 凌晨四點。 人一天當中最困倦的時刻。 市中心醫院。 分診臺里值班的醫護人員都趴在桌上睡著了,一輛手推車緩緩推了過來,護士小心翼翼扶著上面的托盤。 醫生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這是……” “十五床該換藥了?!?/br> 他戴上眼鏡,拿起病歷本翻了幾頁,確實是時間到了,揮揮手。 “好,你去吧?!?/br> 護士點點頭,推著醫藥車走到了走廊深處最里面的一間房,掏出早就復制好的指紋卡驗了一下,玻璃屏蔽門輕輕彈了開來。 這個細節誰也沒有注意到。 宋余杭還躺在床上靜靜打著點滴,側身睡著,呼吸均勻。 那人把醫藥車靠墻放好,也沒開燈,從托盤下面抽出了一把西瓜刀,躡手躡腳朝床邊走了過去。 只要割斷她的頸動脈,神仙難救。 男人咽了咽口水,走到床邊,唰地一下掀開了被子就要割喉,狠狠一刀扎了下去,棉絮紛飛。 假的,是個人偶! 他大驚失色,沒等他回過神來,從旁邊衣柜頂上竄出來了一道黑影,徑直一個鞭腿把人踹到了床上,重若千鈞的力道踢在腦袋上,直讓他口吐白沫,手里的刀眼看著就要掉到了地上,發出響動。 宋余杭死死壓著他胳膊把人控制住,后腳跟往上一踢,刀飛了起來,她右手接住,本可以利落地抹他脖子,卻還是用刀柄狠狠砸在了他的太陽xue上,把人撞暈過去。 男人癱軟在地,宋余杭扒了他衣服自己套上,抄起早就準備好的麻繩把人五花大綁了起來抬上床,還不忘往他手腕上系上手銬一頭拷在了床旁的欄桿上,又往他嘴里塞了枕套,防止他大喊大叫,隨即草草清理了一下地上打斗的痕跡,把西瓜刀放進了醫藥車里,這才戴好護士帽,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早就料到有人會來殺她,正愁沒辦法脫身出去呢,來的正好。 等走出重癥監護室的病房走廊,她把醫藥車往旁邊一放,走進了洗手間里。 不多時,一個穿軍綠色夾克戴鴨舌帽黑色口罩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沒入了人群里。 *** “怎么樣?” 女人跪在地上舔著錫紙上的粉末,連連點頭,披散著頭發跟哈巴狗一樣。 林舸一揮手,隨從撤走了它。 金夏撲過去:“不……不要……” 林舸捧起她的臉:“乖,幫我去做一件事,做好了,我給你更好的?!?/br> 金夏懵懂,又看了看一旁碼放整齊的針劑,咽了咽口水。 “什……什么事?” 林舸親自扶起了她,拍拍她的手,無限柔情蜜意。 “你上次下毒的事做的不錯,老東西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拖久了也是受罪,不如就讓他早、登、極、樂?!?/br> 他一字一句,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往她手里塞了一個粉包。 “去吧,我等你好消息?!?/br> 金夏惶恐,仿佛捏了個燙手山芋一般往后縮著:“不……不……我不敢……這……這是什么?” “三氧化二砷,俗稱‘砒霜’?!绷拄葱σ庥?,捏著她的手沒放,步步把人往后逼著。 “你不去也可以,你吸毒的事,非法集資的事,和幾個男演員在別墅光著身子開party的事……用不著天亮,我現在就可以讓它在社交媒體上傳播的沸沸揚揚?!?/br> 金夏眼角滾下淚來,哆嗦著嘴唇哽咽:“你……你不是人……衣冠禽獸!” “你說的對?!绷拄摧p輕吻上她的頸側。 “禽獸面前最好乖乖聽話哦,否則可不保證會做出什么事來,金小姐?!?/br> 他復又捧起了她的臉,溫柔地替她揩淚。 “我答應你,事成之后,娶你做我的妻子,那些事一筆勾銷,錄像我也會毀了,并且還有一輩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新鮮玩意兒?!?/br> “我會給你最好的,去吧,現在到了你回報我的時候了?!?/br> 林舸的話仿佛有一股魔力,漆黑的瞳孔吸引著她不斷下墜。 金夏逐漸止住了哭泣,捏緊了粉包。 林宅。 除了林管家,還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這里。 天還沒亮,林管家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過來照顧林又元的起居。 他和林厭一樣,不喜歡下人住在自己家里。 是以黎明前的林宅只有門口站了幾個保鏢,偌大的莊園空無一人。 而那幾個保鏢并不會攔她,甚至還替她恭敬地拉開了大門。 女人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尤其是上了樓之后,她開始瘋狂吞咽口水,掌心里不停滲出的冷汗使粉包變得有些潮濕。 林舸的話響在耳邊。 “不需要你做什么,把這包藥倒進他的水杯里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