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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說,都做了些什么?!?/br> “是是是……我說……紅姐……紅姐不要殺我!我愿為你們當牛做馬,當牛做馬??!” 陳芳跪在地上淚流滿面,不住磕著頭,砰砰作響,一邊磕一邊痛哭流涕,一五一十地把和那個警方臥底的相識過程全部抖露了出來。 林厭一邊聽一邊抽煙,淡然自若,仿佛并不關心她究竟說了些什么,是否對她有利。 她整個人坐在這里,渾身上下竟然也散發出了一股足可以和頂爺相抗衡的氣場。 在這些老油條面前,撒謊輕而易舉就會被識破,但說真話就不會。 陳芳確實和那名警方臥底認識,但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和王強一樣都是為頂爺做事的人,為了錢財名利甚至是毒品,她把自己奉獻了出去。 這種rou體關系差不多保持了相當一段時間,她全部一字不落說了。 當然,前提是,她想活命。 王強死后,林厭暗地里找過她,把他死時的錄像扔在了她面前反復循環播放,甚至還帶她去看了焚尸的現場,按著她的頭把人摜進了雨水里。 她至今還記得那種腥臭泥濘的滋味,陳芳一陣不寒而栗,更不敢抬頭看她了。 不過最后也是林厭扶起了她,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望進她的瞳孔里。 “想活嗎?想要自由嗎?如果你想,聽我的,事情結束,我送你出江城,別再回來了?!?/br> 這些就是陳芳全部知道的事實,她不知道的是,她認識的那名臥底最后機緣巧合被宋余杭制服了,而她喬裝改扮混了進去。 在座的這些人都是見過宋余杭的,她那張臉想不叫人記住都難。 因此在說到他的外貌特征時,陳芳略微頓了一下,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林厭心里一個咯噔,完了,她不知道咋說了,時間也來不及給她們串供,最重要的是,她不應該看自己。 她心里盤算著,眼角余光已經瞥到了頂爺在觀察自己,手悄悄扣上了手槍,準備實在不行避開要害開槍先把人打暈再說,可是陳芳只是個身體孱弱的普通女人,未必能死里逃生。 就在這一猶豫的功夫,劉志已一腳踹在了她肩膀上,把人踢翻在地,義憤填膺。 “他媽的,不要臉的女人!破壞紅姐和王哥的感情,還和條子勾搭在一起,險些壞了大事!” 緊繃的氣氛隨之瓦解,林厭的手從槍套上松了開來,輕輕彈了彈煙灰。 “情況就是這樣,頂爺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我不信,頂爺,這女人詭計多端,上次弄走我們一批貨也是,她肯定是有什么私心才來救咱們的!” 頂爺還沒開口,老虎已搶著說話。 “私心?”林厭扯起唇角嗤笑了一聲,換了一邊蹺著二郎腿。 “我確實有?!?/br> “你……”老虎氣憤,沒等他上前一步,劉志的槍已頂上了他的額頭。 “萬年老二做久了,也想嘗嘗做大哥的滋味兒,頂爺,我想您應該能明白我的?!?/br> 林厭說著,夾著煙指了指老虎。 “就這個狗東西,來大陸的時候在夜總會里吆五喝六,欺負我手下的兄弟,有時候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上次還欺辱了一個歌女,人就死在包廂里,他媽的,打狗也要看主人?!?/br> 林厭說的確實是事實,老虎漲紅了臉,也不顧槍就頂在腦門上,破口大罵。 “我呸!你算什么東西,千人騎萬人乘的婊子,老子不光殺了你手底下的人,還想看看你被壓在我身下喘不上氣來一個勁兒求爺放過你的模樣……” 他話音未落,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 老虎的褲襠空空落落的,一陣涼意襲來,他低頭一看,渾身冷汗都下來了。 林厭吹走槍口硝煙:“嘴巴放干凈一點,我勸你認清楚現在是個什么境況?!?/br> 那顆子彈打在他的皮帶扣上,彈開了彈簧,被金屬部分崩落在地。 屋里沒開燈,這么近的距離環境黑暗,要想百分百中也是不容易的,但凡只要偏一寸,子彈射進腹部,他現在也就不會站著大放厥詞了。 老虎咽了咽口水,腿開始發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飛快提起了褲子,卻不敢再大聲罵罵咧咧。 劉志這才收了槍,復又站回她背后。 作為歡歌夜總會的員工,老虎哪次來不是頤指氣使的,此刻林厭帶來的人臉上都有些怒色,尤其是聽了他番話。 但也許是治下極嚴,憤怒歸憤怒,所有人都沒再開口,等著林厭發號施令。 頂爺笑了,有一下沒一下替她鼓著掌:“不愧是紅姐,后生可畏,倒叫我這個老頭子長見識了?!?/br> 林厭也笑,扔了煙頭。 “頂爺客氣,就是這手底下有些人忒不是東西?!?/br> 頂爺瞥了老虎一眼:“回去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br> 老虎內心一凜,遍體生寒,哭喪著臉:“頂爺……” “滾下去巡邏去!” 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火,那一下子爆發出來的狠厲讓在場的人都心頭一震。 那渾濁的眼睛里仿佛散發著會吃人的光。 老虎知道,他這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了,頭皮發麻,不敢再多待,拿著槍就出去了。 林厭指指地上戰戰兢兢的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