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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厭望著窗外,霓虹流淌過眼底,略有一絲寂寥:“高強死了挺好的,活著也未必能判死刑,所有傷害過別人的人都應該付出代價?!?/br> 宋余杭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感情里她更偏向于林厭的看法,然而她的職業和身份擺在那里,就意味著她不可能感情用事。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并不會因為你從前是個好人而網開一面,更不會因為你是個壞人而落井下石,更何況“好”與“壞”的邊界本來就是主觀且模糊的,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它是一道精致的灰。 紅燈變綠,宋余杭踩下油門:“也許真的就只是一場意外吧,我還是愿意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br> 走出市局門口的金鏈子很快混入了人群里,他借著路邊停放著的車輛的后視鏡往后瞥了一眼,發現有幾個穿著普通的便衣在跟著他。 他加快了速度,過了紅綠燈,剛踏上對面馬路的時候,綠燈變紅了,車流把那幾個便衣阻在了身后。 金鏈子拐過幾條小巷,徹底消失在了便衣的視野里。 街邊的電話亭里,他撥下了號碼盤,很快就被人接通了。 “喂?”他略略有些氣喘:“我被人盯上了?!?/br> 那邊的聲音卻是四平八穩,絲毫不亂的。 “放心吧,讓他們跟,現在條子辦案都講究輕口供重證據,跟幾天抓不到把柄他們自然就放棄了?!?/br>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沒有任何指紋證據支持的情況下,她們居然也堅持查了下去,還以為林厭會對高強恨之入骨呢。 那邊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金鏈子男人咽著口水:“那我……” “你現在出去,這幾天該吃吃該喝喝,平時怎么樣還怎么樣,刻意躲起來反倒惹人懷疑?!?/br> 金鏈子男點了點頭,捂緊了聽筒:“還有……她們似乎真的在一起了?!?/br> 那邊沉默了三秒,男人仰起頭,把紅酒一飲而盡了。 “我知道了?!?/br> 林厭家門口。 宋余杭解了安全帶:“你什么時候打電話給林舸約他出來吃飯???” 林厭看一眼腕表:“現在吧,才九點多,估計還沒睡呢?!?/br> 正好剛剛和宋余杭那啥有些話也沒來得及問清楚。 “行,開免提吧,我不說話?!?/br> 林厭“嘖”了一聲:“是不是也要審審我???” “有道理,床上審吧?!?/br> 林厭一挎包就甩了過去:“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呢?!?/br> 正巧電話接通了,宋余杭看著她清了清嗓子,按下了免提。 “喂,林舸,是我,明天有空嗎?我去看看嬸娘,順便一起吃個飯吧?!?/br> 林舸的嗓音有點?。骸皼]事,你別跑一趟了,她現在住無菌艙,周五才能回家呢,到時候家里見吧?!?/br> 林厭想了想,看了宋余杭一眼:“行,那明天一起吃個飯吧,好久沒見了……” 林舸低笑了一聲:“難為你還能想的起我來,好吧,去哪吃?” “哎呀我有那么薄情嗎?”林厭小小地抗議了一聲:“隨便,好久沒吃火鍋了,火鍋吧?!?/br> 林舸點頭:“好,地點你定吧?!?/br> “那就明天晚上八點吧,我一會發你,不見不散?!?/br> “不見不散?!?/br> 掛了電話之后,宋余杭一直瞅著她。 林厭把手機收進包里:“怎么了?” 宋余杭端詳著她的嘴唇:“確實薄情?!?/br> “這又是哪門子歪門邪說?!绷謪掄托?,推開車門下車,推了一下卻是紋絲不動。 她回頭去看宋余杭。 那人目光灼灼。 林厭唇角微勾:“你不回家嗎?” 宋余杭搖頭:“林法醫不歡迎我上去坐坐嗎?” 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林厭也愈加肆無忌憚了起來,靠在椅背上抬眼睨她,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哪個‘坐’???” 她紅唇微張,含情眼里蕩著風情萬種的笑意,勾得人心癢難耐。 宋余杭俯身過去親她:“反正都是動詞,沒區別?!?/br> 宋余杭雖然是新手但學的很快,兩個人你來我往,不分上下。 這個姿勢略微有些不方便,宋余杭伸手把人從副駕駛上抱了過來。 林厭氣喘吁吁,撐住了她的肩膀,直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明天又起不來了。 “在我家睡可以,不許動手動腳?!?/br> 宋余杭正在興頭上,咬開了她的襯衫扣子:“那我不睡了,就在車里?!?/br> “你——”林厭要給她氣死,晃著她的肩膀吼:“你他媽的想累死我嗎?” 宋余杭笑,抵住了她的額頭:“好好好,不做,我們上去吧?!?/br> 林厭翻箱倒柜給她找著洗漱用品:“你以后要是經常過來住的話,我們還得再去添置點東西,畢竟你天天穿著我的衣服去上班也不好?!?/br> 馮建國這幾天見著她就是吹胡子瞪眼的,不過林厭倒是無所謂啦,把她調走,江城市局技偵科立馬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宋余杭笑:“還是你想的周到?!?/br> 林厭把新的睡衣遞給她:“我先去洗澡,你自便?!?/br> “不一起嗎?”宋余杭反問。 林厭直接把毛巾甩在了她臉上,憤怒地關上了浴室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