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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不知情,我和她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坐在對面的人面對警察的詢問還在死撐。 “你們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可要告你們誹謗的” 宋余杭從椅子上直起身,示意鄭成睿把電腦屏幕轉過去給他看。 “從去年三月份開始,你對丁雪實施了長達一年多的性sao擾,包括但不限于口頭,葛校長,您是有家室也是有臉面的人,讓貴夫人知道的話恐怕——” 聊天記錄上的文字污言穢語不堪入目,其中還有他發給丁雪挑逗她的色情照片。 在長達一年多的sao擾里,因著他是上級的關系,丁雪一直在處處忍讓,婉言謝絕過,義正言辭拒絕過,而這一切也讓他惱羞成怒,以至于5月14號當天晚上給丁雪發了一條消息。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會后悔的!” 聊天記錄觸目驚心,葛軍驚出了一身冷汗,卻還在強撐著,拿帕子抹了抹額上的汗水:“不可能,這一定是你們胡編亂造出來栽贓我的” 她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被人一把推了開來,身后跟著幾個阻攔的民警,已是來不及阻止。 林厭一巴掌把照片拍在了桌上:“那這個你怎么解釋?”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親密地趴在一起,女人似乎是喝醉了,而男的正拱起身子猥瑣地去親她的臉。 葛軍額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臉色青白相間,咬了咬牙,狠狠心打算來個抵死不認。 “我想你最好明白,你已被警方列為頭號嫌疑人,無論你再怎么狡辯,我們總會找到證據將你繩之以法,堂堂一校之長,不會不知道,即使零口供只要證據確鑿也能定罪吧” “想想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難道你要讓他們為有一個殺人犯兒子/丈夫/父親而蒙羞嗎?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照實說我們會在結案報告里寫明,說不定到時候上了法庭,還有爭取減刑的機會” “子欲養而親不待,你要是在里面關一輩子,說不定父母走的那天你連在床邊盡孝的資格都沒有” “你還是老師,還是校長,還是教學先鋒,就是這么為你的孩子你的學生做表率的?” 聽聽,這口才,這思想工作做的,林厭都心動了。 說到父母和孩子,葛軍神色終于有了些許波動,宋余杭留意到他在桌子底下緊張地摳著手,添了最后一把火。 “你放心,我們警方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葛軍掙扎再三,神色變幻,還是說:“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殺她,雖然我對她放過狠話要弄死她,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死!” 不知道為何,林厭下意識去看宋余杭而她的目光也輕飄飄蕩了過來。 對視的同時,兩個人同時挪開。 宋余杭接著問話:“那5月14號當天晚上你在干嘛?” “我……我真去……”在一屋子刑警的怒目而視下,他聲音越來越低:“借著出差之名……去……去會情人了……” “我真的沒有殺她,不信你們去查!” 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情人的底抖了個干凈,一個偵查員把紙拿出去核實。 不一會兒,面色有點難看地回來了,趴在她耳邊小聲道:“宋隊,他說的是真的,我們核實了省城他入住的那家酒店的出入記錄及監控視頻,也問過了前臺,他和那個情人晚上七點入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來,就連晚飯都是讓酒店送上去的” 葛軍拿帕子抹了抹額上的虛汗:“看,我說的吧,我真沒撒謊,警察同志,我都說了,現在該放人了吧?” 宋余杭驀地咬緊了下唇,線索,又斷了。 而林厭靠在椅子上唇角泛起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宋隊,那現在怎么辦???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回來,真的要——”方辛也壓低了聲音道,身為女性對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最惡心的,頗有幾分同仇敵愾。 宋余杭起身:“讓他走,反正外面的兄弟們也等好久了” “謝謝,謝謝,諸位都辛苦了,改天葛某一定請諸位喝茶”葛軍拱著手點頭哈腰地,一張臉上是止不住地笑容。 段城捅鄭成睿一下:“哎,你說他是不是覺著,自己這情婦是找對了,要是沒那情婦的話,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胖子推推眼鏡,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這案子什么時候才能結束,我想吃燒乳鴿、烤豬蹄、小龍蝦、鹵雞腳……” 段城的肚子也適時叫了一聲:“行了,快閉嘴吧” 葛軍走出審訊室,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身前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統一黑色制服,胸口佩戴著檢徽,沖他伸出證件。 “江城市人民檢察院,我們懷疑你在江城市一中任職期間有重大違規違紀行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回頭看去,宋余杭帶著幾個人悄無聲息堵了他的后路。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果然。 見葛軍這邊審不出什么結果,林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諷笑。 她伸手去把桌上的照片拿回來,未料卻被人一把按住了。 抬眸,對上宋余杭微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