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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似乎斷片了。 鄭成睿見她醒了,趕緊腆著臉湊過來遞給她熱乎的包子油條和豆漿,還有一個剛煮好的雞蛋。 “林法醫,醒了啊,快吃,吃完宋隊喊我們開會了” 肚子適時地咕嚕了一聲。 林厭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一邊去,看著你我吃不下去” “好,好,那您慢用” 胖子似乎是被人頤指氣使慣了,在林厭面前脾氣更是好的過分。 “要是不夠吃我那還有” 林厭打開塑料袋,拿紙巾捻了一個起來小小地咬了一小口,皺眉,然后全吐了出來,剩下的一股腦扔進了垃圾桶里。 “這是人吃的嗎?這是豬食吧?” 胖子漲紅了臉:“這……這是食堂餐……” 一屋子的人看過來,林厭靠在椅子上唇角挑起諷刺的笑意。 “也就你們能吃的下去” 有人臉上隱隱露出怒色,被同伴拉走了,其他人紛紛起身。 “走,開會了,開會了” 等人都走后林厭靠在椅子上打電話叫起了外賣,等外賣來的功夫去洗了把臉漱口。 再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粵式早茶已經放到了自己桌子上。 三份點心,兩道蒸菜,兩蠱粥,這當然不是普通的外賣,而是林家大廚做的營養早餐。 她一日三餐俱是精心烹制,既要營養均衡熱量還不能太高。 因此很少吃外面的垃圾食品,更別談包子這種地攤貨了。 不過這么多她肯定吃不完,貓一樣每種嘗一點便飽了,剩下的扔進垃圾桶,拿紙巾按按嘴角,這才悠哉悠哉往作訓室走去。 “林法醫呢?”宋余杭目光大致一掃,技偵那邊還空了個座位。 “來了”眾目睽睽之下,林大法醫踩著拖鞋姍姍來遲,還散著一頭卷發,穿昨晚洗漱后換上的背心,黑色緊身衣完美地勾勒出了身形,豐滿的地方呼之欲出,下面同色寬松短款運動褲,長腿細腰十分抓人眼球。 美則美矣,在滿屋子制服扣得嚴絲合縫的人堆里就顯得十足的異類了。 方辛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羞愧地低下了頭。 段城那眼睛早在她進來的時候就黏在了她身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至于鄭成睿,擦了擦自己嘴角流出來的口水。 宋余杭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 張金海適時開口,打破了沉寂:“好了,人都到齊了,說案情吧” “死者丁雪,三十歲,江城市一中英語老師,于2008年5月14日晚八點到十點之間自行離家失蹤,十點二十三分的時候給丈夫孫向明發了一條短信,內容如下” 打印出來的文字內容放大在了PPT上。 宋余杭坐在張金海對面,手里的筆轉過一圈:“沒有找到死者的隨身物品,無法確認這條短信是兇手發的還是本人發的,很大的可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遇害了” 她話音剛落,林厭撐著腦袋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打了個呵欠。 “不可能,根據尸體現象,超生反應,尸溫肝溫以及環境氣候等綜合分析來看的話,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三天前的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 張金海斟酌了一下:“視偵排查的怎么樣了?” 鄭成睿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答道:“還在看……暫時沒發現有什么可疑人員出入公園” “假設兇手圖財,在死者發完那條信息之后就搶走了她身上的財物,然后把人推到了水中呢” 有偵查員提議道。 “那么死者的手機就成了破案的關鍵,據死者的丈夫說,死者當天出門的時候帶了一部iPhone手機,價值4000多元,以及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也有現金、銀行卡等物” “我們已經監控了死者名下的所有賬戶,一旦有人取款附近派出所的兄弟們會立馬趕過去” 宋余杭點了點頭:“再派人去江城市的各大舊貨市場,尤其是二手手機市場看看,有可疑的立馬帶回來問話” 林厭伸了個懶腰,仿佛他們討論地熱火朝天地和自己沒有絲毫關系,又懶懶打了個呵欠。 “我說,你們有沒有想過,蓮花池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呢” “當然想過了,不然我們排查監控干嘛”一偵查員接話道。 林厭站了起來,從褲兜里摸出一個U盤,直接把電腦拿了過來插進去,滑了幾下鼠標,幾張圖片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這是解剖的時候發現的,死者右心室的血液非常稀釋,其血黏度、比重、血紅蛋白量、紅細胞數都比左心低” “這在法醫學上很不尋常,因為在淡水里溺死的人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指征的” 張金海端了個茶杯一口水還沒喝進去就全噴了出來:“什……什么意思?也就是說她是在海水里溺死的?” 江城市雖然是濱海省內最臨海的一座城市,但最近的海濱公園離市區也有二百多公里路程。 按照孫向明的說法來看的話,丁雪晚上八九點出門,凌晨十一點到一點之間死亡,這個時間根本不夠跑一個來回,就算兇手一路緊趕慢趕把死者溺死在海水里再狂飆回來拋尸,萬一高速公路上遇見查車的,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一片沉寂里眾人抓耳撓腮,都有些苦悶,熬了一宿收獲全無,反而愈發錯綜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