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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那掉落的書本里飄出了一張不算太正經的日系卡通畫。 男生趕緊一把撿了起來親了幾口小心翼翼塞回懷里。 吃完香腸油膩膩堪比豬蹄的手在鍵盤上輸入“林厭”兩個字。 出來了一大堆搜索界面。 “誒誒誒,快來看?!?/br> 幾個腦袋湊到了一起。 “林厭,三十二歲,本科畢業于宿有法醫“老六所”之稱其一的復旦大學醫學院,碩博就讀于波士頓大學法醫學系,至今為止已解剖超過了五千余具尸體,創下了在年輕學者中的記錄……”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波浪小卷扎起來,頰邊留了少許碎發修飾臉型,眉峰上挑,眼吊眉梢,膚色白唇色深,看上去像是雜志上妝容精致五官立體的模特而不太像是醫生或者是法醫。 “這是去年的報道吧,不才今年解剖數剛過六千?!?/br> 眾人循聲來源看了一眼,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椅里撫摸著自己精致的美甲。 幾個人又麻木地把臉轉了回來,胖子又繼續念道:“不過最讓人疑惑不解的是,林小姐明明有令人艷羨的家世,作為景泰集團(林氏)的大小姐是唯一的繼承人,身價早已過億,就算不工作也能衣食無憂一輩子,據說,林小姐已經放棄了繼承權,和父親林又元決裂,林氏集團倒還未發布官方聲明,不知這是否是真的,還是林小姐一貫的炒作?” “是真的,我巴不得那個老東西早點死呢?!绷謪捰X得這公安局的椅子咯得慌,扭來扭去,怎么坐都不舒服,只好又坐直了些。 眾人齊刷刷回頭。 胖子把自己的眼鏡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經常替嫌犯翻案被濱海省公安廳列為“頭號公敵”的林厭?” 對方撐著下巴微微點了下頭,一眼看過去還有那么些風情萬種。 剛剛看書的男生咽了咽口水,撫摸著自己兜里那張紙:“據說私生活混亂,同時交往三個男朋友的林厭?” “昂?”大小姐伸出纖細的手指晃了晃:“是四個?!?/br> 技偵唯一的女警留著齊劉海,戴著比啤酒瓶底還厚重的眼鏡,手動把自己因為驚詫而合不攏的下巴掰上去。 “家財萬貫揮金如土的……林厭?” 這個問題林小姐都懶得回答,小小打了個呵欠。 女警眼里頓時冒出一陣星星眼,此刻在她眼里林厭就是行走的人民幣和印鈔機。 “行吧,問也問完了,誰帶我去一下更衣室,洗手間在哪?” 三個人同時撲了上去:“我,我,我來!” “你來什么來!女更衣室你進的去嗎你?!” “姐,姐,那我給您拎包,這張桌子沒人坐,我給您擦干凈?!?/br> 胖子一臉扭捏:“林……林法醫,你餓不餓……這是我早上沒吃完的包子……” 林厭回頭,臉上溢出笑意,端的是花容月貌,蓬蓽生輝。 沒等胖子沉浸在這樣的溫柔里,她薄唇輕啟,冷冷吐出一個“滾”字。 寂靜中胖子的玻璃心碎了一地,男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忙著給林厭收拾東西去了。 “哎呦宋隊,這是怎么了?”宋余杭換好衣服出來,還沒到開空調的天氣,屋里還是有些悶,因此只穿了清淺藍色的短袖制服,露出胳膊上好大一片擦傷。 從胳膊肘到整條小臂,血跡已經干了,還有灰塵沙礫什么的都嵌在里面沒挑出來,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是剛剛救那個老人在地上擦出來的傷痕。 她隨手抽了一張紙巾草草擦著,眉頭也沒皺一下:“沒事,一點小傷?!?/br> 有關心她的同事湊過來遞給她濕巾:“這年頭還有人敢襲警???” 襲警? 宋余杭想起那個女人囂張跋扈的氣焰,不著痕跡彎了下唇:“襲警倒是不敢,就是遇見個神經病女人撞了人還——” “嗐,別提了,你們江城可真夠堵的,大清早出發路上遇見兩個神經病不要命一樣往我車上撞——” 門口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 眾人紛紛回頭,看了一眼宋余杭又轉向了門口。 搞刑偵的都分外敏感些,江城也就這么大一點地方,頓時眼中都有些躍躍欲試。 只見宋隊口中的神經病女人踩著七厘米高跟鞋走了進來,不太合身的警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頂上扣子沒系好,露出雪白的肌膚與削瘦的鎖骨,耳朵上綴著一顆叫不上名字的小巧耳釘。 刑偵的支隊長跟在后面:“各位同志,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林厭,林法醫,想必她的名字大家都已經如雷貫耳了?!?/br> 有人差點沒坐穩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宋余杭的表情剎那間閃過一絲不自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小警察捅了捅她的胳膊:“哎,宋隊,你說的瘋女人不會就是她吧?” 林厭唇角含著笑微挑了眉頭看過來:“好巧啊,碰瓷的?!?/br> 背后說人壞話被戳穿,宋余杭倒也沒什么過多的表情,尷尬來的快去的更快,甚至主動上前伸手。 “不是碰瓷,是你超速,你好,林法醫,刑偵支隊副隊長,宋余杭?!?/br> 主動報上姓名與職務是交好的意思。 林厭卻沒打算與她握手言和,微微點了一下頭算過。 場面又恢復了死寂,宋余杭把那只受傷的胳膊收回來,仿佛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似得,徑自走到一旁去干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