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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你推辭有用一樣?!标懢鞍材竽笥行龅亩?,心頭浮現些許無奈,“好了你不用這樣,我帶你來這,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br> 聽她自稱有所變化,云雅微微瞇起眼。 “過些時日是除夕大宴,我會將火器獻上,并且上書組建火器營?!标懢鞍渤烈鲙酌?,神色微沉,重復道:“女子火器營?!?/br> 云雅愣了愣,很快分析過此中利弊,眼眸微亮,“那殿下對女子地位怎么看?” “云雅,單單一個女子火器營并不能改變什么?!标懢鞍矅@了口氣,眼神略微復雜,“不過一部分罷了,就像我,身為特例的皇室公主?!?/br> 她這些年肆無忌憚慣了,不說在北疆的豐功偉績,從小到大入太學開商路,很多事都在挑戰一些迂腐男人的三觀。也就皇帝寵著她,認為他和心愛的亡妻所生的女兒聰慧練達才會如此縱容。然而普世中的女子地位依舊低下,逃不出男權社會的壓迫。 話題一時沉重,所幸陸景安來這不是為了談這個的,三言兩語引回到火器營的組建上來,很快商量好到時讓云雅領隊,怎么訓練由她說了算。 穿越前云雅是忠于國家的頂級特工,在一次任務中偶然犧牲才會來到這里,她在部隊中待過不少時間,自然知道怎么訓練新兵。 商量好之后陸景安緊了緊自己毛絨絨的大衣,無視云雅復雜的眼神,帶著她在格物司參觀了一遍,大致透了個底。 在格物司走完這一趟,出宮時已過了午后,冬日晝短,天色漸漸昏暗。陸景安剛上馬車就有些昏昏欲睡,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她瞥了眼旁邊沉默著的云雅,淡淡道:“在想什么?眉頭都皺了一路了?!?/br> 云雅抬眸注視她許久,直到將人看的不自在了,她才說道:“殿下真是奇人?!?/br> 原先的試探得出的反應不知真假,今日給自己看的東西又如此的……不同尋常,又該讓她相信什么?云雅聰慧,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陸景安否認,她也就不問了。 陸景安瞧著她表情逐漸放松,心底悄悄松了口氣,人靠在軟墊上,懶洋洋道:“我自十二歲起離宮游歷,偶有歸來,至今有五年了吧?!?/br> 她偏偏頭,輕輕笑了一聲,“先是往南,路過中原的大片良田。再走水路去了江南,那里很美,人美,水美。然后往西北上,去了北疆,粗獷的北地風情與江南差別很大,我當時還一時適應不了北疆子民的熱情。我用五年走過了大夏大半江山,山清水秀,河山壯美,我大夏的子民大多純樸善良,他們都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想要活的更好點?!?/br> “然而南邊有水寇,北方有賊虜?!闭f到這,陸景安臉上的溫柔散去,冷冽與嚴肅逐漸爬上她精致到容顏,“你知道嗎?我走到南邊臨海的時候救下一對龍鳳胎,在一個剛剛被水寇血洗的村莊里。我走到北疆的時候,剛停留不久就遇見北戎進攻,主將戰死,如果我沒有站出來,那一城的百姓都會被屠殺?!?/br>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云雅?!?/br> 云雅微愣,沉默一會兒,她低聲問:“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殿下,我能做什么呢?” 格物司在七年前建立,然而在四年前才開始研發這種可能會改變凌安大陸的熱武器。 自從那天偷了點底之后兩人之間莫名的親近了許多,陸景安猜測是云雅認為她倆都是穿越的,即便陸景安不承認她也這么堅定地認為了。老鄉見老鄉,即便沒有淚汪汪也能大大拉進雙方的距離。 對此陸景安只想翻白眼。 對身份的探究消減之后,云雅對陸景安的武功產生了很大興趣,這幾天成天大早上起來看她練劍,練完劍后又追著問這劍法叫什么,厲不厲害,還說漂亮是漂亮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氣的陸景安拿劍追著要揍人。 陸景安師承正宗武學門派,當年被系統用任務吊著又花式逼迫勤學苦練出來的武功,再加上這具身體天資甚好,即便才十幾歲也足以躋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現在想欺負一個才學武功沒多久的菜鳥還不簡單。 陸景安喜歡雪,練劍用的院子積了厚厚的雪沒讓人打掃。云雅跑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悄悄計算了下兩人追逃的路線,隨后忽然停下,轉身抱住陸景安一起躺到了雪地上。 陸景安一時懵逼,下意識地掙扎幾下,云雅順勢抱著她在雪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弄的滿頭滿臉的雪,還笑道:“殿下這幅樣子像不像一只雪貓?哈哈哈哈哈?!?/br> “什么雪貓!你個大花貓!”陸景安惱羞成怒地想要推開她,一推還沒推動,“放開我,你不冷嗎你?!?/br> 為了方便活動,陸景安只穿了稍厚些你白色棉衣,這么躺地上還真有些冷,所幸有內力護體,現在這程度還能接受。 然而云雅明明才修出來一點內力,身上的體溫卻比陸景安還熱一些,她摸了把陸景安臉上粘的雪水,笑道:“溫香軟玉在懷,哪里能感受到冷喲?!?/br> 陸景安猛地臉一紅,加大點力道慌里慌張地推開她從地上爬起來,哼道:“登徒子!” 說罷還往她屁股上踹了一腳。 云雅仍是不大在意的模樣,甚至拋了個媚眼,問道:“殿下,軟嗎?” “軟什么軟,硬的要死?!标懢鞍矟M臉嫌棄,然而她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卻沒控制住通紅的耳朵,最后還是咬咬牙道:“快起來,這么涼你也躺的下去,書硯,備兩碗姜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