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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都不搭理她,兀自幫忙收拾店里,破天荒頭一次這么勤快,這位連自個兒店里都不會親自動手,現下竟如此好心,真太陽打西邊出來。 還有更離譜的,不知抽什么瘋,秦肆像變了一個人,晚上去喬西那里還進廚房幫著做飯。認識那么久,喬西都不知道她會下廚,想以前去她那里,秦肆連碗都不會洗,生活全靠幫傭阿姨。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奇怪得很?!眴涛鲉?,再怎么不上心都察覺出來不對。 雖然秦肆自從出去一趟回來后就很奇怪了,但都不及今天怪異,之前兇得要命,勉強符合她以往的本性,喬西見多了倒覺得還好,現今突然變得這么溫柔體貼,搞得人分外不自在。 秦肆背對著洗菜,臉色變了又變,最后漠然,嘴角扯了扯,卻是說不出一句話,手徑自關上在放滿水的盆里攪弄了半圈,才說:“有嗎,哪里奇怪了?” 喬西說不上來,嘴皮子闔動,最終回道:“感覺有一點?!?/br> 秦肆把洗干凈的菜撈起來瀝水,“整天想東想西的,我看你是閑得慌?!?/br> 喬西好笑,挑挑眉尾。 但是很快,她一下子怔住,秦肆從身后突然環住了她。 其實算不上環住,只是她沒系圍裙,秦肆順手就取了一張過來,按一貫的作風,應該直接遞過來才是,孰料直接上手幫忙。 可能是喬西的錯覺,感覺秦肆都快貼到背后,動作亦特別慢,一只手親密地從后面繞過來,好似不經意地碰到了自己的腰腹,香水味襲來,像要把她裹挾住,與此同時秦肆還低垂了下腦袋,自然而然的,薄薄的熱燙的氣息就落在了喬西白皙的頸間。 下意識的,喬西身形凝住,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停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發懵。 太過詫異,以至于感官都變得緩慢,實際不過三五秒鐘的時間。 不等喬西回過神,秦肆已經把圍裙系好,退開半步。 “做飯連這個都不系,也不嫌臟?!?/br> 一如既往的語調。 喬西喉嚨一堵,竟不知該怎么回答,即使對方已經松開,然而剛才的一切過于突然,她久久不能應付,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秦肆表現得自然,好像剛剛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舉動,反倒顯得喬西多想,而之后的時間里,她沒有任何越距。 也許是潛意識里不想沾惹上太復雜的關系,喬西松了一口氣,認為應該是自己誤會了。 直至吃完飯,兩人隨便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像是特地為這次的到來加一個必要的目的,秦肆說周日萬三跟他女朋友訂婚,讓喬西跟自己去一趟。 喬西自是同意,想著萬三上次還專程來探望自己。 而后一通來電打斷了兩人,喬建良打過來的,可說話的卻不是他本人,而是周林——喬建良病倒了。 第54章 突發性腦溢血,正在手術室搶救。 事情來得太突然,沒能防備,喬建良倒下去的時候跟周林在一塊兒,爺倆今天去了公司,還在西餐廳吃了頓晚飯,吃完出來一上車就出事了。 喬建良一直患有高血壓,平時飲食起居都不怎么規律,為了生意應酬經常熬夜喝酒抽煙,這些都是突發性腦溢血的誘因,加之他年紀大了,直接病來如山倒。 秦肆陪著喬西趕往醫院。 喬西平常再怎么不待見喬建良,此刻心也是刷地就涼了。腦溢血是急性腦血管病中死亡率最高的一種,即便能治好,也會出現偏癱、失語等嚴重的后遺癥,后期的康復治療亦十分繁瑣冗長。 她思緒亂得要命,心口像壓著一塊大石,從接完電話就沒怎么說過話,抵達醫院后率先就往手術室趕。 她是第一個到的,比周美荷還早十幾分鐘。 周林木訥地站在手術室外,見喬西來了,黑沉的眸子驟然緊縮,遲疑了片刻,才出聲喊人。 “怎么樣了?”喬西問,語氣比較急。 周林說:“才進去不久,剛剛醫生出來過?!?/br> 他說話時,興許是之前被嚇到了還是如何,被喬西一問,臉部終于染上焦急擔憂的神情。喬西不曾注意到,有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她立馬過去。 手術不算大,但耗時長,周美荷姍姍來遲,不過反應比自己兒子大多了,她再怎么不待見喬西,對丈夫還是關心的,即便有小心思和手段,此時的關切擔心不作假。 喬建良被送到醫院之前沒有任何應急措施,那時他已經昏迷并伴隨著呼吸困難,癥狀非常嚴重,好在經過一番全力搶救,勉強撿回一條命。醫生們不好妄下猜測,畢竟周林只是個半大的孩子,這時候哪能責怪一個孩子沒有采用應急措施呢,能把病人送到醫院來都算好的,他們只能告訴家屬,突發性腦溢血是高復發性疾病,以后一定要注意。 這次的出血是在深部腦組織,屬于比較嚴重的情況,手術雖然成功了,但蘇醒還得視喬建良的身體狀況而定,一般來說是一到三個月。 喬建良一出手術室就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什么時候能出來醫生也不能保證,只讓家屬別過于擔憂,畢竟之后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而且喬建良還算幸運,要是出血是在腦干部分,多半再也醒不過來,以后都將是植物人狀態,再者他這次送診拖延太久,差點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能救回一條命都算祖宗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