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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爸的那一棍已經散了些力道,但對我而言,還是很疼。 把衣服扔在一邊,我趴到床上,側頭看著門口,喊了許洛也:“好了?!?/br> 說完我把臉埋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門開了。 許洛也的腳步聲近了。 醫藥箱放在了地上的動靜也被我聽見。 我什么也看不見,唯有聽覺越發敏銳,任何細微的響動也能被我捕捉到。 背部幾近于空蕩,被打的部位現在到底是什么樣我不知道,只覺得依舊火辣辣的疼。 我抿了抿唇,悶著問道:“出血了嗎?” 許洛也的聲音很近:“沒?!彼f,“很紅,腫了?!?/br> 我“哦”了一下:“沒出血就好?!?/br> 其實我知道沒出血,因為我的白色襯衣都沒紅。 許洛也不禁問我:“這還好嗎?” 其實有些冷,但這冷意又讓我覺得很舒服,可以緩解一點傷口帶來的疼感。 我回答:“是啊?!?/br> 我嘆口氣:“比起馳騁,好很多了?!?/br> 許洛也沒有再吭聲,我聽見了她打開醫藥箱的聲音。 我咽了下口水,又想起了上次被她涂藥支配的恐懼:“我怕疼?!?/br> “我會輕點?!?/br> “……”什么糟糕的臺詞? 我來不及多思考,因為許洛也已經開始涂藥了。 她肯定還是用的棉簽,空氣中散發了較為濃烈的酒精味道。 我抓著枕頭,眼淚在醞釀。 已經不是火辣辣的疼了,完全就是像在給我上烙刑。 我想叫想喊,但又想到了宋馳騁,最后還是忍住了。 所幸的是傷口面積不算大,許洛也換了幾根棉簽,就將酒精涂好了。 我轉了轉腦袋,往許洛也的方向。 我看著她,張了張嘴:“我餓了?!?/br> “我煮了粥?!?/br> 我笑了下:“你為什么每次的準備那么充分?” 許洛也沒回答。 她離我很近,我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摸到她。 我也確實這么做了,手還是放在了她的腦袋上。 她頭發軟軟的,我揉了揉。 許洛也很配合,還將頭微微低著。 這時候她才垂著眼瞼,回答:“因為擔心你?!?/br> 我的動作一頓,收回了手:“沒什么好擔心的?!?/br> 許洛也眼睛瞥了眼我的傷口:“確定?” 我啞然,又把腦袋轉過去。 不想理她。 下一秒,傷口有了涼絲絲的感覺。 很舒服。 許洛也聲音輕輕地在近處響起:“吹吹就不疼了?!?/br> 我緊抿著唇,不敢說話。 心跳聲一下比一下重。 等到許洛也離開了臥室,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刻,讓我覺得如此難熬。 因為剛涂了藥,再穿衣服又會碰到,最后我干脆把襯衣反穿,將后背露了出來。 就是涼了點。 已經這樣了,也不奢求會睡得舒服,晚上又是趴著在床上睡著。 只是睡得不太好,因為做了個夢,夢見我在我爸媽的面前跪著,因為他們逼著我跟一個不認識的男的結婚。 這簡直是噩夢。 夢里的后來,我也被打了一頓,疼痛感非常真實,真實到我直接醒來。 這也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又躺著睡。 不疼才怪。 已經天亮了,窗簾也攔不住光。 因為受了傷,許洛也昨晚沒回到自己的臥室,就陪在我的身邊。 只是現在我身邊已經空蕩一片,沒了她的身影。 嗓子有些干,我掀開被子,又像睡前那樣將衣服穿前面,隨后去客廳接水喝。 現在是早上九點,我也難得在休息日起這么早一回。 許洛也也沒在客廳。 我挨個開了她的臥室還有書房的門,也沒看見她。 今天周二,她早上沒課。 我抿了抿唇,坐在沙發上,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她很快接聽,就是周圍有些吵鬧。 我開口就問:“你去哪兒了?” “在菜市場?!?/br> 我一愣:“去那做什么?” “買食材燉湯?!?/br> 可以很清楚地聽見她那頭“給我來半斤排骨”“老板這個五花rou好多錢一斤”這樣的交談聲。 我放下心來:“快回來了嗎?” “嗯?!?/br> “好?!?/br> 電話掛斷之后,我才呼出一口氣。 這種睜眼沒看見許洛也在身邊的感覺,并不好受。 尤其是我還做了噩夢。 這也更加讓我清楚地意識到,原來我真的才是依賴于許洛也的那一個。 從來都不是她依賴我。 最初我靠她才能睡著,到現在要看見她才覺得心安,一直都是我在弱勢。 我放下心來,先給方圓發了消息過去:【醒了嗎?】 她一般醒得都晚,就不貿然打電話了。 但方圓秒回:【在馳騁這里?!?/br> 她說:【我沒睡?!?/br> 我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妙。 方圓這反應…… 我咽了下口水,又問:【馳騁呢?】 【喝了點粥,又睡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