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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悸?!?/br>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道男聲喊了我,我睜開眼,還沒循到聲音的主人,就聽見下一句:“不是說人逢喜事精神shuangma?今天怎么這么喪啊?!?/br> 上班有點累,也有可能不只是這個原因。 開口的男人叫鄭正直,他說完已經站在了我身后,瞇著眼看著我。 “喜事?”我稍微正了正身體,彎著唇角,“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br> 我問:“這四件喜事我沾了哪件?” “洞房花燭夜可不就是嘛?”有人在一邊起了哄,“阿悸,你可真行,一聲不吭找了個小meimei當情人?!?/br> 我喜歡女人這件事,幾乎不是秘密。 “昂,那算吧?!?/br> 我眼睛依舊彎著,注意到那個漂亮jiejie也在看著我,我朝她舉了舉酒杯,她笑了一聲:“我之前還以為阿悸喜歡我呢,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等了阿悸兩個月電話,都沒等來一通?!?/br> 她這番真真假假的話我當耳旁風。 又有人起了哄,我捏著的手機在這時候亮了起來,是許洛也打的電話。 我走到了方圓的臥室,這里清靜些,才接聽:“到了?” “到了?!?/br> 我正想再說些什么,卻難得聽見許洛也多說了些:“余悸?!?/br> 她第一次喊我名字,聲音微沉,語氣正經,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說:“我只是您的情人,但不是您的?!?/br> 啊。 可以不用敬語嗎? 第5章 我知道我自己偏了重點。 臥室外的音樂聲其實很大,好在方圓這邊的隔音很好,不然也不敢在家里這樣。 周圍都很安靜,因此也將許洛也的這簡短的一句話在我這邊音量放大了不少。 我聽得很清楚。 “區別在哪兒?”兩秒后,我問她。 許洛也沒有猶豫地回答:“情人是身份是頭銜,但我是個人?!?/br> “意思就是,如果我現在有個女朋友,我都不能跟別人說,她是我的,是嗎?” “對?!彼恼Z氣依舊堅定,又多說了些話,“比如您有個同學,或者朋友,您也必須得加個頭銜或身份來表示自己與他的關系,而不是一句‘她是我的’就可以,后面一定要加個名詞,否則會被誤會?!?/br> 好認真。 好較真。 有點繞。 非常繞。 “那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字后面,也有名詞不需要加上?!?/br> “那就是默認的表示占有、獨有情況下?!?/br> “就跟潛臺詞一樣,不需要明說,就能明白?!?/br> 我一個教化學的,跟她在扯什么呢? “我……” “許洛也……”我打斷了她的話,在方圓臥室布置的秋千上坐了下來,腳尖點地,晃了兩下,確認把這尾音拖得長了點,才繼續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能這樣跟我講話?” 我沒跟她講過,我跟她的交流一點也不多,有很多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還等著之后才會知道。 簽合同的那天,仿佛開會一樣的場面,但說的內容其實很少,只是把主要的一些事情表達清楚了而已。 許洛也沒說話,她沉默了,我也跟著沒吭聲。 有人來敲門,還開了個門縫:“阿悸,外面在接歌,你快來?!?/br> 我側頭往門口看了眼,還是鄭正直,他微微貓著腰站在那,門縫不能將他的臉看全,透出一股滑稽的意味。 “等下?!?/br> 鄭正直把門推開了點,他喝了些酒,站不太穩,但還是頗為清醒地調侃我:“跟漂亮小meimei那么黏???就一小情人而已,游戲都不玩了?!?/br> “還有其他事嗎?” 我跟鄭正直沒多熟,他就是個渣男,隔三差五就摟個不一樣的女生在身邊,要不是知道他本性,看他那樣以為有多喜歡身邊的人。 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本來還掛著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他聳了下肩,自己關上門出去了。 房間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跟許洛也的通話還在繼續,她還沒掛斷,只是也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她話太少了。 但今晚說了很多。 現在的安靜也有可能是被我剛剛的語氣和話給嚇到。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又是漆黑一片,一顆星星都沒有。 “明天見?!?/br> 她又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們這通電話,到此結束。 秋千沒再輕晃,我往后仰著頭,微虛著眼,盯著房間的一個燈飾看著。 看著看著,就想起了今天的霍靈書。 我喜歡女人不是秘密。 但我喜歡霍靈書,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她對我有了個小情人這件事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反正她一直就是那樣一個人,看起來對誰都溫柔,一點差別都沒有。 這么多年來,我一點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過現在也有點不一樣。 我懶得去猜了,就跟我下午想抽煙卻懶得拿的時候一樣。 客廳的接歌活動進行得如火如荼,非常熱鬧,但剛剛想起了霍靈書,我一點興致也沒有,喝了杯酒當賠罪之后,就穿上外套出了方圓的家。 跟我一起出來的還有那個漂亮jiejie,實際上我并不知道她年齡,看起來比我稍微大一點,或者跟我差不多,但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