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惫⑿〗苄÷曊f。

    陸飛虎在樓梯間盡頭點了根煙，沒有下樓，顯是知道耿小杰會追出來。

    “沒事?！标戯w虎道：“是我今天心情不好?！?/br>
    耿小杰和陸飛虎都靜了。

    陸飛虎說：“耿小杰，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談談?！?/br>
    49、第四十九章 ...

    剎那間，耿小杰意識到了什么問題。

    “我……飛虎哥?！惫⑿〗艿溃骸拔夷睦镒龅貌缓脝?？”

    陸飛虎蹙眉，耿小杰道：“你討厭我了嗎？”

    陸飛虎：“……”

    兩人靜謐許久，陸飛虎忽然道：“想什么呢，我愛你，幺兒，我愛你?！?/br>
    耿小杰上前一步，陸飛虎主動伸手，兩人緊緊抱著，陸飛虎小聲道：“幺兒受委屈了？”

    耿小杰搖了搖頭，陸飛虎道：“他們都睡覺了，咱們到天臺上去聊天……走。哥想死你了?！?/br>
    陸飛虎讓耿小杰到天臺上等，說：“還沒吃飯是嗎?！?/br>
    “你吃了嗎？”耿小杰問。

    陸飛虎：“沒，光顧著找你了，在這等會?！闭f畢一手扒著天臺邊緣翻了下去，耿小杰嚇了一跳，忙朝下看，見陸飛虎順著排水管一滑，又是一躍，安穩落地。

    他快步過了對面樓，攀上樓梯口，上了特種兵宿舍樓2樓，動作很快閃身回自己房間，又過一會，提著個塑料袋出來，翻過耿小杰所在這棟樓的鐵門，輕手輕腳上樓。

    耿小杰坐在天臺的地上，頭頂是浩瀚的冬季銀河，陸飛虎上來了，把外套給他穿上。他在四樓的開水間泡了四盒拌面，撕開保鮮鹵蛋和火腿腸。

    還有一盒紅燒排骨罐頭，兩瓶綠茶。

    耿小杰肚子也餓了，兩人就坐在天臺頂上，就著微弱的星光吃了晚飯。

    夜晚的云南很冷，接近零度了，耿小杰在外套里還有點瑟縮，陸飛虎坐著背靠水泥墻，兩腳張開，示意耿小杰過來，讓他坐在自己兩腿間，把他抱在身前，兩人依偎著。

    小黃貓跳上天臺過來，玩陸飛虎軍靴的鞋帶。

    “兒子?！标戯w虎說：“別老吃零食?！?/br>
    “咪嗚——”小黃貓去瞅炒面盒，沒興趣。

    “個頭長大了?！标戯w虎說。

    耿小杰笑了起來，安靜的冬夜星空下沒有風，他依在陸飛虎的懷抱里，頭頂是浩瀚星辰，多日來的煩惱忽然就滌蕩一空。

    耿小杰喃喃道：“有兩樣東西，愈是經常和持久地思考它們，對它們日久彌新和不斷增長之魅力以及崇敬之情就愈加充實著心靈?！?/br>
    陸飛虎：“我聽過這句?！?/br>
    “嗯?！惫⑿〗苷f：“我頭頂的星空……”

    陸飛虎說：“和我心中的愛情?！?/br>
    耿小杰笑了起來，說：“是道德?！?/br>
    陸飛虎說：“隨便，對我來說是愛情?！?/br>
    西方天空，飛馬座在閃閃發亮。

    陸飛虎：“今天是你生日，幺兒，可惜看不見水瓶座?！?/br>
    “是嗎？”耿小杰茫然道：“我沒過過生日，是今天嗎？”

    陸飛虎說：“你沒注意？身份證上就有出生日了?！?/br>
    “哦?！惫⑿〗軗狭藫项^，說：“我忘了，以前就沒注意過這個?！?/br>
    陸飛虎：“本來想帶你去食堂吃點好的?！?/br>
    耿小杰笑道：“你生日呢，飛虎哥？”

    陸飛虎答道：“我摩羯座，還久呢，要到明年了?！?/br>
    耿小杰問：“你怎么不告訴我？”

    陸飛虎說：“去野外訓練了，沒事，哥也從來不過生日?！?/br>
    陸飛虎穿著件毛衣背心，里面是襯衣，卷起袖子，手臂安全而溫暖，手腕上的表用了很久了。

    耿小杰尋思明年陸飛虎生日的時候，可以送他個好點的表。

    “送你件生日禮物?！标戯w虎說：“今天想問問你的意思?！?/br>
    “什么?！惫⑿〗苡悬c困，不住蹭陸飛虎的脖頸，陸飛虎低下頭和他接吻，問：“想zuoai嗎？”

    “不?！惫⑿〗苊Φ溃骸氨е屯??！?/br>
    “嗯?！标戯w虎從耿小杰身上的外套胸口袋子里取出一個盒子，里面金燦燦的是上次比賽的獎牌。

    耿小杰：“拿到了！”

    陸飛虎道：“嗯，看里面，還有的?！?/br>
    耿小杰取出金牌，下面墊著一張銀行卡，陸飛虎說：“給你的，密碼改過，是你的生日?！?/br>
    耿小杰：“？”

    陸飛虎說：“哥今年七月份就要退役了?！?/br>
    耿小杰：“?。?！”

    終于說到這個了，耿小杰抬頭道：“那我怎么辦？”

    陸飛虎低聲說：“這張卡里是我當兵這么多年來的軍餉，立功后發的獎金，以后還包括退役后的買斷，這些天里想了很久，哥決定不去轉業，直接自主擇業，拿一筆買斷費?！?/br>
    耿小杰馬上就想到了很多東西，他的未來，陸飛虎的未來……放棄轉業，選擇自主擇業……陸飛虎服役十年了，又是軍官，完全可以轉業，但轉業是按照戶口所在地來分配的。

    陸飛虎的戶口在重慶，他多半不想回去，轉業需要排隊，最后國家會給他安排一個不高也不低的職業，賺不多，餓不死。

    耿小杰經常聽工房里的技師們討論這個，某某轉業回家，在事業單位一個月領兩千塊錢薪水，連女朋友也養不起……某某轉業回家，憑著圓滑手腕進了行政部門，混得風生水起……歸根到底，國家安排的只是一個職位，最后混得如何，還是要看個人。

    而陸飛虎這種性格，明顯不太適合去事業單位和人打交道。

    耿小杰忽然就明白了很多東西，陸飛虎本來是可以繼續當兵的，他比耿小杰更先作了選擇——退役。打算一起離開軍隊，組建他們的小家庭。

    耿小杰說：“哦?！?/br>
    陸飛虎：“哦，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