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_分節閱讀_60
司機師傅睨他一眼:“你看看你穿的那個樣子吧?!?/br> 事已至此,鄭哲不想吵架,只裹緊了衣裳,垂頭喪氣往后走。 他大喇喇坐在顧銘旁邊,長腿一伸,擺明了擠他,他憑什么不擠,他就是要擠,就是要站他便宜,這小子作了他一個小時,他也得享受享受。 只是他沒享受多久顧銘就睡著了,連鄭哲問他到哪站下都不醒,不過鄭哲也不很介意,想著坐到末站再打車回去,能跟顧銘多待一會他也挺高興。 海風從車窗里灌進來,月色之中,星光之內,顧銘黑發凌亂,額頭光潔,只有鄭哲一個人能看見他臉都多紅,只有鄭哲一個人知道自己心有多亂。 車速漸快,車外影影綽綽,車內搖搖晃晃,鄭哲驟然生出幾分醉意,幾分幻覺,他像個十七歲的毛頭小伙子一樣砰砰砰的小鹿亂撞,哪怕這不是他的溫柔鄉,只是他的英雄冢,他卻依然毫無顧忌的情動不悔,兀自陶醉。 “哎,你是裝的,還是真喝多了耍酒瘋?” 鄭哲側臉著顧銘,看他睫毛濃秀,嘴唇櫻紅,他想上去親他一下,可又實在不很敢,只能訥訥的問:“你要是不回答,那我就當你是裝的?!?/br> 顧銘闔著眼,歪在椅背上,吹著風,依舊在睡。 看顧銘不做聲鄭哲又有點來勁:“裝的吧,這么快睡著了?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有點意思了????你看你這樣絕對是有點意思?!?/br> “……” “……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難道是因為我睡了你兩次?你不生氣了?” “……” “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以后改就是了……再說我那都是有原因的,第一回我是喝太多了,而且我到現在都不記得起因過程!第二次我……我那是被你氣的!你知不知道嫖娼犯法!你怎么能去犯法呢!” …… 因為路過的站牌基本上沒人,師傅著急回家,基本上一路不停,踩著油門使勁的往前跑。 鄭哲說了一路,一路顧銘都沒有回應,起初鄭哲沒感覺,到后來就有點不爽,這使得他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大,到最后他越說越生氣,他氣的心口冒火,幾乎要跟顧銘吵起來:“哎,哥們,裝呢?裝睡呢?我這么大聲你都不醒誰信???” 他直著嗓子吼了一句,看顧銘依舊睡著覺又像是xiele氣的皮球。 “唉,顧銘銘,顧小紅,跟我在一起吧,跟我在一起吧,跟著我多好啊,我可以養你!我可以帶你去北邊旅游,去鐵嶺,去長白山,去大興安嶺,我帶你去抓野雞,你不是很喜歡么?還有你不是喜歡吃紅腸么!我都記著呢……你都忘了么!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第章 “你愿不愿意跟我處對象?是男人就別磨磨唧唧的?!?/br> “愿意?!?/br> “痛快!”鄭哲四仰八叉的歪在貴妃椅上,房間偌大,窗面向陽,外頭是海天一色,晴空碧浪。 他雙腿疊加,望著對面的白臉蛋兒:“既然跟了我,那以后就得按我的規矩來,知道不?” 顧銘往他手邊放了一杯茶,杯子是歐式,帶著托盤,裹著金邊兒:“說來聽聽?!?/br> “第一,我這個人比較好面子,出去一定要給我面子,聽見沒?在家你是老大,你怎么作,怎么使喚我都行,當然你得有點度,別作太過了,但出去我必須是老大,懂不?就是那種讓人家一看咱倆,就知道咱家是我說了算那種?!?/br> “可以,我反正不好這個?!?/br> “第二到第十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說?!?/br> “行?!?/br> “過來,坐我腿上來?!?/br> “……” 鄭哲捏著顧銘的臉,指腹在他紅潤的嘴唇上揉來摁去:“你知道你之前讓我多丟人么?” 嘴唇上的指頭緩慢上移,最后停在眉心,鄭哲攢了勁,狠戳兩下,直戳的顧銘幾欲仰過去,“老子為了追你丟大人了!cao!你之前拿什么喬?你以為你多好看么?恩?你啊,其實也就一般水平,也就脫光了還能看看……” “……” “說你兩句你生氣了?” “沒有?!?/br> “那就撅起你的小紅嘴讓我親一下?!?/br> 對面的人覺得無所謂,他跨坐在鄭哲身上,很聽話的俯下身,兩個人面貼面,唇含唇,纏綿的吻了好一會,鄭哲捧著顧銘的臉,很仔細的打量了他一會兒:“想cao你?!?/br> “我也想被你cao?!?/br> “那真巧,快來吧……” …… 鄭哲想到這里很疲憊的笑了一聲,他靠坐在兩張破木椅子拼成的臨時床上,旁邊放個破紙杯,他閉著眼,眼皮上一道淺淺的紋理,本來毫無痕跡,卻在他笑的時候略略的深刻了起來,鄭哲兀自彎彎嘴角,睜開眼,由于實在太困,現在竟成了個實打實的雙眼皮。 嘴上的煙落了一大截煙灰在胸口上,鄭哲隨意拍了兩下,接著狠抽了一口。 暗紅的火星映亮他臉的輪廓,而后又慢慢被晦暗浸沒,變的模糊不清。 鄭哲嘴發干,拿起旁邊的一次性紙杯。 熱水已經晾涼了,他往里看了一眼,發現沒有煙灰,接著便一股腦的都倒進喉嚨里。 喝完水鄭哲輕聲輕腳的起來又去倒了一杯,屋里沒開燈,他不小心碰了凳腿,咣啷一聲。 鄭哲很自然的側了頭,看單人床上的顧銘哼哼的睡,動也沒動,似乎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住進這個破旅店完全是個意外。 他倆坐公交坐了一個多小時,到了終點站鄭哲傻眼了,不成想這大城市也有這么荒的地方,他背著顧銘沿著路走了很久,別說出租車了,大晚上連個私家車都看不見,搞的鄭哲想露露大腿招一個都不行。 這一路他給許多人打了電話,到最后只有張春天接了,又因為鄭哲是外地人,實在說不準這是個什么地方,便隨便找了個路牌給張春天念了一下。 等張春天過來的時間里,鄭哲實在是有點累,但又不想讓顧銘露宿大街,正好看見這個家庭式旅店,就直接進來開了個房。 將顧銘安頓好后,鄭哲跟老板娘聊了兩句,后又給張春天打了一遍電話,最后確定了一下位置,便進屋去等。 這家小旅店能有五六個房間,雙人床的都住滿了,眼下就剩下這一見房,鄭哲將人抱上床,還給他脫了鞋,自己就在旁邊的椅子上邊抽煙邊等張春天。 鄭哲在等張春天的其間也動了點別的心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關著燈的關系,他總覺得顧銘睜著眼看他。 可他的睫毛太長,屋子又太暗,他眼前黑霧繚繞,深不見底,深難測心,鄭哲看不清,就湊上去看,湊上去的時候又發現是闔著的。 這種疑惑就像鄭哲懷疑顧銘裝睡一樣,全憑感覺,沒有證據。 鄭哲倒完水,走到他那臨時搭建的‘椅子床’前,他看了一眼手表,接著掏出手機給張春天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鄭哲兩步出屋,靠在門口的墻壁上,壓低了嗓子:“你還能不能過來了?這都幾點了?” 張春天跟他說話的動靜很怪,似乎格外窘迫:“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被窩里,我不得穿衣找人啊……我喝了酒不能開車,好容易叫出來一個兄弟,那什么,你也別急了,我快到了,再等十來分鐘……” 鄭哲抬手稍稍捂了嘴:“趕緊的吧,這個逼地方啊,成破了,你也不怕把你老大腰睡斷了……” 張春天那邊似乎笑了一聲,或者嘁了一嗓子,然而鄭哲沒聽清,耳邊忽然發出很大的動靜,門板移動,顧銘白著一張臉從屋里出來,看見鄭哲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 鄭哲嚇了一跳,說了句廢話:“起來了?” 顧銘口吻生澀:“上廁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