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分節閱讀_160
“餓給他治?餓想拆了他的骨盆?!?/br> 張文喜冷冷地,一指光片。 楚珣雙手合十,羞愧道:“我們家二武是個混球,我回去抽死他。但是這腿你得治,治好了你親自抽他!” 張文喜白眼一翻,爺爺牛逼著呢。 楚珣急得說:“文喜兒,我不讓你白受累。我楚珣有多少家底,你清楚,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我傾家蕩產不在乎,這兩個人一定要治好?!?/br> 張文喜手快,忽而從楚珣褲兜里摸出個棒棒糖,叼了含著:“你挑吧,治哪個。明兒早上上手術臺,給餓一個小時搞定。餓下午的飛機,忙著呢那邊兒好幾臺手術等著?!?/br> 楚珣:“……” 楚珣沉下臉來,咬著嘴唇,沒話可說。他知道張文喜這人狂傲不羈的脾氣,說一不二,眼前就算是美國總統,沙特王子,他看你不順眼說不給你治就是不治,你還能拿槍逼他?據說當年,臺灣姓蔣的那家子一個人,八十年代曾經去寶雞找文喜他爹看過。那人是皮膚怪病,全身潰爛膿包發出惡臭。張文喜他爹伸五個指頭,要五百萬,蔣家人舍不得,就只肯掏二百五十萬。文喜他爹面無表情收了那“二百五”,轉臉就給蔣家某人左半邊身子涂了他家祖傳神藥,右邊就不給上藥。姓蔣的就那樣回到臺灣,果然左半邊身子痊愈完好、肌rou平滑如新,右半邊身子仍然惡臭潰爛著…… 楚珣心里合計,文喜兒答應治好其中一個,已經看在多年鐵桿兄弟的面子上。 張文喜眼底滑過狡黠光芒,舌尖撥弄糖棍:“趕快決定,餓還要細看片子,治哪個?” 楚珣眼底一片漠然渙散,這時候腦海里不?;芜^的竟是那時他家二武與侯一群一場賭賽惡斗,霍大俠一條剛猛凌厲的鞭腿,直掛侯一群的面門,那么厲害,那么帥…… 楚珣沉默一秒鐘,深深看著對方:“你治那個腦袋里有血塊的吧,明天開刀?!?/br> 張文喜暗暗一愣。 張文喜嘴角撇出一絲極壞的壞笑:“呦,不管你那個傻大兵了?骨盆那個位置可難好了,他那條腿,肯、定、廢、了?!?/br> 楚珣眼眶驀地就紅了,十分難受…… 張文喜觀察楚珣的表情,意味深長道:“餓當你肯定求餓治那個姓霍的,還不三跪九叩爬地上求餓啊……” 楚珣:“兩個人不一樣?!?/br> 張文喜:“咋不一樣?” 楚珣垂頭坐在沙發里,少見的動情,眼眶紅得像個兔子:“小湯是外人,我對不住他,弄壞他一條腿,我一定給他治好了不能讓他瘸一輩子?!?/br> “二武……二武是自己人,我媳婦為我瘸一條腿,殘廢了,大不了我將來養他一輩子,出門走到哪跋山涉水我背著他?!?/br> “我不在乎他瘸了?!?/br> 楚珣說話有些哽咽,猛一吸鼻子,起身扭頭就走。 張文喜:“……” 張文喜從沙發上跳下來,搶上一步拽住楚珣的腕子:“小珣?!?/br> “干啥啊?!?/br> “餓跟你開玩笑的?!?/br> “兩個餓都給你治?!?/br> 張文喜嘎嘣嘎嘣把棒棒糖給嚼了,伸手狠命捏、掐楚珣的臉,還跟小時候那樣逗:“餓滴娘噯,說著說著都哭嘞,你至于的么!” 楚珣一抹臉,張嘴咬這人:“混蛋玩意兒,還是不是兄弟?!” 張文喜歪頭瞟著人,淡淡一笑:“還你媽的挺情深意重滴……讓餓羨慕?!?/br> “餓肯定把人給你治好?!?/br> 倆人一陣掐,瞎逗,心里都劃過一絲淡淡惆悵,又挺溫暖。 楚珣暗暗抹掉眼角淚花,細長的俊眼閃過一絲對方沒察覺的小得意。cao,二爺難得在人前掉兩顆金豆子,真感動人。 小樣兒的文喜兒,還想逗我。論動刀開腦瓢,二爺永遠不及你;可要論察言觀色斗智攻心,楚二爺是你祖宗。 第九十章 葫蘆娃 第二天上午,301醫院的外科手術室,神刀張家的傳人給小霍和小湯動手術。 張文喜那瘦猴似的身板,一襲窄肩掐腰白大褂,袖口依舊是挽起到手肘處,戴上消毒帽、口罩,只露出一雙窄瞇縫眼兒,像模像樣的。 張文喜舉著洗凈消毒過的兩只手,在手術室門口,跟護士一擺頭:“推進來吧?!?/br> 楚珣是心里緊張牽掛,抻著脖子站在門口張望。 楚珣問:“文喜兒,你先做哪個?” 張文喜是身經百戰,手里一把刀開過的膛可多了,面無表情:“血塊在腦袋里兩年了吧,那家伙不急呢,先做腿上那個?!?/br> 楚珣于是更加緊張,雙手插兜,在手術室門口顛過來、走過去,就快要爬到天花板上伸出兩只貓爪子撓墻。 “神刀張”做手術,不用無影燈,不消毒,不打麻醉,而且讓病人無痛無癢,不見一滴血。 這人身邊連護士助手都不帶,就一個醫生,一個病人,把門一關,閑雜人等拒之門外,祖傳藥膏不見外人。 屋里靜悄悄,天花板和墻壁泛白?;魝魑浒察o躺在手術臺上,白床單一蒙,人是醒著的,斜斜地瞟著文喜兒。倆人目光一對,迅速移開,各懷心思,也不廢話。 張文喜把一瓶藥“啪”得往地上一摔。 小瓶摔碎。 一股淡淡的帶了鄉野氣息的草藥味道溢出來,藥味慢慢充滿整個房間,沁入鼻息、各處神經,朦朧的異樣。 張文喜慢條斯理兒剪開一塊床單,露出霍二爺受傷的部位。 張文喜一瞧,口罩掩著,嗤了一聲,眼睛笑瞇成月牙形狀,透一股子壞樣兒。 霍傳武板著長臉,一本正經,不笑,然而這場面著實有兩分尷尬。他上半身穿著衣服,下身剝光洗凈,露出一段結實的胯骨,健碩的大腿。最凸顯男人雄偉陽剛氣息的部位,俊美粗壯的一條長物,近距離暴露無遺。 張文喜喃喃地,哼了一聲:“餓滴娘咧……” 都是成年的爺們兒,知道這句話暗含著啥意思,眼紅,驚嘆,甚至透著丁點兒羨慕嫉妒的酸意。 霍傳武沉默地聳肩,算是接受了姓張小子的“贊美”。 張文喜意味深長又來了一句:“真可以啊?!?/br> 傳武“嗯”了一聲。 張文喜嘆了一句:“小珣特別愛你吧?!?/br> 傳武:“……” 傳武淡漠的臉上慢慢浮出一絲細微的表情,像是笑意,又像是得意。文喜兒一句擠兌的話,讓兩個男人之間先前存的芥蒂嫌隙,也就煙消云散了。上回倆人當街嗆起來、撞車,說到底,都是護著一個人。 傳武如今回憶自個兒吃飽太閑了亂吃醋的糗事兒,霍爺也是不走運,每一回都栽在對頭的手心兒里??墒翘热魶]有那一回,他也不會知道楚珣半昏迷渾身guntang柔軟、腚里都是濕的,干那事兒能有多舒服……小珣什么時候能再濕漉漉地暈一次? 張文喜窄窄的眼皮下目光閃爍不定,心口蕩起一叢小小的漩渦,微微的惆悵與失落。 小珣那時只給餓變戲法陪餓玩兒的,只跟餓一個人分享棒棒糖,每回來北京都讓餓上他家跟他睡一張床,什么貼心話都跟餓說。小珣當年那么漂亮、可愛……誰說男人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誰說好兄弟之間有一個“嫁”出去了,另一個就不會小心眼兒吃醋? 張文喜瞇起眼,眼小卻極有神,持刀的手勢像握筆。這刀的刃口似乎與平常的手術刀不同,尖細鋒利,蘸了藥汁,閃著細膩的寒光,在傳武完全清醒卻又無從察覺的狀態下,一刀劃開胯骨凸起處,皮rou被尖銳的刃口割開,沒有血…… 這天,兩臺手術,一共做了不到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