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_分節閱讀_16
靳炎反問:“我還能怎么樣?對你我還有任何辦法嗎?” 蔣衾鏡片后琥珀色的眼睛瞇起來,半晌才說:“我不知道,靳炎……我都不知道你那句話真,那句話假了?!?/br> 靳炎一震,蔣衾把手從他掌心里抽出來,轉身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從這個走廊到宴會廳其實還要經過一段露天花園,噴泉后對著酒店包房的大門。蔣衾穿過花叢,正要走上臺階,突然包房門口走出來幾個客人,其中一個不經意瞥過來,頓時愣住了。 “蔣……衾?” 蔣衾一開始沒注意,那人又叫了幾聲,他才猛的抬頭。 “你……”他吸了口氣,驚道:“方源!” 那個男人三步并作兩步穿過花園,大聲道:“蔣衾嗎?是蔣衾嗎?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么巧的事!還認得我嗎?” 蔣衾有瞬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緊接著就被那男人一把擁抱住。 “我們都很想你!這么多年不聯系,大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姨父姨母他們也從來不提……你一點也沒有變!我一看到就認出來了!” 蔣衾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才低聲道:“表兄……” 方源興奮的轉身向其他幾個人招手:“喂,過來給你們介紹!蔣衾,他們是我所里的同事,我們就隨便來吃個飯——沒想到竟然能看見你!今天真是沒有白來!” 那幾個同事有男有女,都笑容滿面的過來打招呼,蔣衾也笑著跟他們一一握手。 “我姨父姨母的獨生子,我們都好多年不見了,小時候還曾經一起學琴呢是吧——”方源轉頭熱情的抓著蔣衾的手,問:“這么多年來怎么樣?我看你氣色不錯,在哪里高就?” “當個小會計罷了。你呢?” 方源仿佛非常惋惜,嘆著氣道:“當年就你最聰明,學琴也學得好,要不是……唉不提了,我也就是個小民警,剛調到本市來?!?/br> 蔣衾聽到警這個字,頓時明白那幾個同事也都是警察,眼神當即微微一變。 然而他來不及說什么,方源抓著他問:“你也跟朋友在一起嗎?要不我們再叫一桌酒好好聊聊?這么多年不見,你應該不知道姨父姨母的情況吧,來這里之前我才去看望過他們……” 蔣衾心里一動,還沒開口就只覺得肩膀一緊。 靳炎笑著拍拍他的肩:“——在聊什么呢這么熱鬧,這位就是方源表兄?” “你是……” “不好意思,免貴姓靳?!?/br> 方源立刻無聲的“啊——”了一下。 當年蔣衾被趕出家門的事情鬧得很大,親戚朋友都知道,對靳炎也久聞其名?,F在看到他們倆站在一起,又聽靳炎跟著叫表兄,再不明白的此時也都明白了。 蔣衾根本來不及阻止靳炎自報家門,只得默然不語,看方源勉強跟靳炎握了握手。 “好不容易見到表兄,應該好好聚聚的??上Ы裉旃灸陼嵲诔椴婚_身,要不表兄你留個電話,哪天我好好給你設宴接風?” 方源往蔣衾的方向看,靳炎微微笑著,不動聲色摟住他的肩。 “好吧,那我等你電話?!狈皆礋o奈的跟蔣衾換了電話號碼,又不放心的叮囑:“一定要打給我啊,多少年不見了,咱們一定好好喝一杯!” 蔣衾微笑答應,方源這才跟幾個同事一起不舍的走了。 “你表哥是警察?”那幾個人的身影剛消失,靳炎就立刻問。 蔣衾沉默半晌,說:“不要神經過敏?!?/br> “哦,我知道,就隨便問問。我jiejie也曾經想把她兒子送去當民警,吃公家飯嘛,明碼標價十四萬搞定,月工資六千,在派出所附近飯店吃飯一律不要錢?!?/br> 蔣衾把他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漠然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家似的?!?/br> 那天晚上靳炎果然喝得酩酊大醉——很大一部分是他故意的,他知道如果自己醉得人事不省,蔣衾就不會把他一個人丟下自己去酒店,而是開車送他回家。 蔣衾不信任司機,這是他一貫的毛病。 果然不出所料,靳炎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躺在臥室大床上,出去洗漱就看見黎檬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動畫片,頭也不抬說:“蔣衾上班去了。你很了不起嘛靳炎同志,當著老婆的面都喝成那樣,蔣衾費了好大功夫才幫你換上睡衣哦?!?/br> 靳炎煩躁道:“老子是為了不讓你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孩才舍命灌了半瓶茅臺下去的懂否——?!” “懂的懂的,就是奇怪那天有個人說誰不離婚誰是孫子,那人叫什么名字來著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我寧愿給蔣衾當孫子?!苯淄蝗挥謴脑∈姨匠鲱^來,警告道:“不想單親就跟老子一起乖乖當孫子,可別拎不清我警告你!” 浴室門啪的一聲關上,黎檬瞪著門看了半晌,才翹著尾巴冷哼:“愚蠢的人類啊,不知道賣萌才是通往星辰與大海的唯一征程嗎?!” 靳炎幾天沒去好好上班,上午在公司應了個卯,就去找他大哥了。 靳大哥今年五十,起了個典型的老式名字叫靳衛國,跟靳炎相比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當年老爺子的品味是與時俱進的。 衛國同志現在掌管著一條走私航道,早年做過軍火,后來藥品行業日益興旺,就專門搗鼓名貴中藥制品走私,上次送了一個碩大的極品血燕給弟媳婦。結果蔣衾不吃,靳炎怕這東西太補,就想帶去還給他。 兄弟倆坐在一起喝茶,靳衛國照例嘮叨了一番情婦滿天飛卻怎么也生不出兒子的悲催心情,然后習慣性把外甥狠狠批評一頓,接著自然而然的說起蔣衾。 靳衛國問:“弟媳婦還是不讓你碰?多長時間了?” 靳炎簡直不想提,無力的擺了擺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給你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吧。唉你也真是的,自己手下一大幫爭破了頭想往上擠的小明星,你想挑玉環挑玉環,想挑飛燕挑飛燕,實在不行那么多英俊小生也足夠換口味了,怎么就偏憋了大半年的火呢?” 靳炎再一次興起婚內強jian的念頭,不過很快壓下去了。 靳衛國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什么,神秘道:“這次我在西藏搞來個好東西,你再沒聽說過的。別說大哥沒義氣,你想要的話我給你一瓶蓋?!?/br> “快別提了,你上次那個什么天珠,我拿回家去隨手往鞋架子上一放,結果黎小檬小同學眼錯不見就當糖豆子吃了,補得流了一晚上鼻血……” “誰讓你往鞋架子上放了,跟你說過這東西舔一口就能續命,你……話說我大侄子怎么什么都吃???!上次你姐熬的辣椒油他也敢吃,你小嫂子包了糖衣的豐胸藥片他拿起來就吃,這世界上還有他不吃的東西嗎?!” 靳炎苦思良久,鄭重道:“沒有?!?/br> 靳衛國:“……” 老天不愛他靳家,生一個外甥是傻逼,生一個侄子是吃貨。祖墳一定埋錯地方了吧。 靳衛國說:“這次的東西比較靠譜,不過你千萬別給大侄子吃了。知道‘夢甜香’嗎?” “失眠藥?” “去你娘的失眠藥。告訴你,回家按著弟媳婦給灌一蓋子,這輩子人就是你的了。其實剛弄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損陰德,還沒想好要不要出手,你要愿意就試一試。不過你可別過十幾年以后又不要人家了,那可太殘忍了,還不如直接一刀子戳死他來得仁慈?!?/br> 靳炎警覺起來:“你想做毒品?” “不算毒品,西藏用它治失魂癥。后來改了方子,成了極品春藥,還有一次上癮終生難以戒斷的強烈功效。詳細解釋其實我也說不出來,都是手下實驗室那幫人弄的,我就負責給他們砸錢。怎么樣要不要?” “不不不,你可千萬別胡來……” 靳衛國哼笑一聲,說:“動心了吧?!?/br> 靳炎矢口否認:“沒有?!闭f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其實之前也有人用過,跟我一起做中藥的那個蕭翱你知道吧,他從西藏把方子帶回來,轉手就給他那個難搞的助理灌了一瓶。據說效果好得很呢?!?/br> 靳炎一口水瞬間噴出來:“原來是這么回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