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_分節閱讀_60
羅赫這才發現別看羅橋看上去有點瘦弱,其實力氣很大的。他喘息著和羅橋對視,眼中幾乎要沖破一切阻礙的情欲讓弟弟看得心驚rou跳。 羅橋“嘩啦”一聲從浴缸里站起來,飛快地拿起掛著的大浴巾裹住自己。他低著頭,想說話,卻不知該說點什么,索性繞過羅赫,推門大步走了出去。 羅赫抬起眼,對面是大大的鏡子,蒙上一層霧氣,白茫茫一片。他一把抄起身邊的沐浴液,用力扔過去,玻璃四下飛濺,碎了一地。 第二天吃早飯時,陳紀衡顯得比平常沉默許多,盡管他本人就夠寡言少語的了,但也很少出現這種壓抑的狀態。 孫建軍不敢多說話,一個勁地往嘴里扒拉紅豆粥。他現在是深諳和陳紀衡相處之道,當一個變態心情不好時,你絕對不要去招惹他。 外面的雨仍是下,好像天被捅出個大窟窿來,絲絲縷縷飄灑得讓人心煩意亂。陳紀衡終于一放筷子,喝完只盛了半碗的粥,淡淡地道:“吃完沒?走吧?!?/br> 孫建軍抹抹嘴,道:“其實我個人認為,你自己去就行,畢竟是你家,又不是我……”他最后一個字還未說出口,被陳紀衡冷冷的眼風掃到,噎了一下,舉手投降:“行行,我陪你去?!?/br> 兩個人穿上外套,開車出門,快到陳家時,孫建軍提議道:“是不是該買點水果???咱倆這么空著手,不好吧?” 陳紀衡想了想,把車子停在路邊,撐起雨傘到水果店里買了兩大袋提子。 “你mama愛吃葡萄啊?!睂O建軍沒話找話地問。 “不是,這個最貴?!?/br> 孫建軍擺弄著水果袋子:“再貴也不算什么吧,你一個大老板,回家看老媽,禮物輕了點,還不如我上次拎的補品?!?/br> “那用不用再去買點鹿茸人參???”陳紀衡皺緊眉頭,語氣里有隱藏不住的煩躁難安。 孫建軍忙笑道:“不用不用,提子挺好?!彼l現只要是和陳紀衡家人有關,這小子一定像吃了嗆藥的大豹子,似乎隨時準備去殺人放火。 倆人走進樓道,沿著樓梯一步一步挨上去,陳紀衡越走越慢。在一瞬間,他好像又是當年那個被繁重的學業壓得透不過氣來的高中生,每一次回家腳步都會重得像灌了鉛,仿佛剛剛放了風沒多久的犯人,還是要回到閉塞而又壓抑的牢房中去。這段路程是他每天最痛苦的時候,直到現在印象仍然格外清晰?;秀敝新牭綄O建軍喊他:“還有一層呢,沒錯,快上來吧?!?/br> 陳紀衡悶聲道:“我記得,你走你的?!?/br> “哦?!睂O建軍沒詞了,拎著提子來到陳家門口按門鈴,高聲道:“宋姨啊,宋姨你在家嗎?我是建軍哪?!?/br> 不大一會功夫,門開了,陳母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怎么又來了,你不用上班嗎?” “啊,沒事,休不休息我自己說了算?!睂O建軍邊應著邊往屋里走,向旁邊一讓,陳紀衡緊隨其后走了進去。 一時之間,三個人都不說話,陳母的笑容凝在臉上,看上去竟有些扭曲。陳紀衡面無表情,緊緊捏著門把手,指尖因為用力發了白。 孫建軍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氣氛尷尬得簡直令人想奪門而逃,再也不回來。他勉強裝作滿不在乎地打個哈哈,嗔怪陳紀衡:“你快進來呀,把門關上,怪冷的?!?/br> 陳母動了動唇,終究沒開口。陳紀衡轉身關上門,家還是那個家,紅漆地面,綠圍墻,寫字臺、電視柜、五斗櫥、窗下的鋼琴,什么都沒有變過。 家卻不再是家,還是有變的地方。沙發邊的柜子上,擺放的不再是花瓶,而是父親的黑白遺像。陳紀衡的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像是不認識相片里的人似的,目不轉睛盯了好半晌,然后猛地別開臉。 只是聽說和親眼見到,永遠都不是一回事。 孫建軍道:“宋姨,你家窗臺還漏水不?我就擔心這個,昨晚一宿沒睡好覺,夢里總滴答滴答的,我蹲在那舀了一夜的水也舀不凈,累死了?!?/br> 陳母把目光轉回來,對陳紀衡視而不見,只對孫建軍道:“難為你還惦記著,我用抹布堵上點,能稍微好些?!?/br> 其實也沒好多少,抹布都濕透了,地面汪的水更多。孫建軍摸著下巴:“挺麻煩哪,真得好好收拾收拾?!苯又慌年惣o衡的肩頭,笑嘻嘻地道,“幸好我早有準備,多帶個人來?!?/br> 陳母冷笑道:“你來已經不敢當了,還好意思麻煩別人嗎?”她的嗓音尖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孫建軍摸摸后腦勺,嘿嘿笑道:“宋姨,瞧您說的,這不是你兒子嘛,他不干誰干哪,怎么能叫別人?” 陳母陰沉著臉,一字一字地道:“我沒兒子,我也沒女兒,我只有個丈夫,已經死了,現在就剩我一個孤寡老太太,湊合著過?!?/br> 孫建軍偷覷陳紀衡,后者雙唇緊抿,顯然是狠狠咬著牙關。他的臉色鐵青,可又泛著一絲蒼白。 孫建軍勉強笑笑,低聲道:“宋姨,您別這么說,聽著刺心,陳紀衡他……” “他怎么樣跟我沒有任何關系!”陳母仰起頭,眼里閃著絕然的光,冷若冰霜不近人情,“還有你,昨天的事我謝謝你,但你以后也不用再來了?!?/br> “為什么不來呢?”說話的竟是陳紀衡,唇邊噙著笑,只是這抹笑越看越詭異,“這里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再說了……”他一把拽過孫建軍,手上用力,擁得死緊,挑釁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人生另一半,總得給您帶來瞧瞧的?!?/br> 孫建軍大吃一驚,一邊掙扎著脫身一邊沖著陳母比比劃劃地解釋:“不,不不是那么回事……我……他……” 陳母漸漸瞪圓了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身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孫建軍甩開陳紀衡上前一步,急道:“宋姨,你聽我說……” 陳母指著門口怒吼:“滾,都給我滾出去!” 56、教訓 “你搞什么??!”孫建軍緊追幾步,急忙拉住頭也不回直奔樓下的陳紀衡,又狼狽又慌張又是埋怨,“你瘋了?就這么在你媽面前出柜,萬一把她嚇出心臟病怎么辦?” 陳紀衡冷冷地道:“你放心,她身體好得很,都不認我這個兒子了還怕我是個GAY?” “哎呀話不是這么說啊?!睂O建軍攤開手,好心好意地勸,“老人家不是在氣頭上嘛,話說得沖了點也無可厚非。你玻璃心哪,聽兩句就完了唄?!?/br> “不是兩句,是二十年!”陳紀衡繼續往樓下走,“說了你也不懂?!?/br> “對對對,我不懂,就你懂,你懂你還當你媽面說那種話?那是一個兒子該說的嗎?好端端的就不能不吵架嗎?你……” 陳紀衡猛一回頭,指著他的鼻子低喝道:“閉嘴!” 孫建軍不由自主一縮脖子,后面的話堵在嗓子眼里。兩人在不太明亮的走廊里一上一下地對視著,陳紀衡的臉色很難看,泛著鐵青,眼中的光憤怒而狂躁。 兩人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的感應燈滅了,冷風夾雜著雨點吹進半敞開的樓道的窗戶,激得孫建軍打了個寒噤。 陳紀衡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竭力遏制著什么似的,轉過去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只是速度慢了許多,腳步異常沉重。 孫建軍跟在他身后,猶豫半晌,終究有點不甘心,輕輕地道:“陽臺還,還漏水呢,就剩她自己……”忽然眼前一花,被陳紀衡直接按在墻上,兇猛地吻了下去。 孫建軍嚇得張牙舞爪,瞪大眼睛,嘴里嗚嗚地叫。我草這是樓道啊,我草隨時都會有人下來啊,我草這要是被陳母再看見,她真要犯心臟病的??!手上加勁推了半天,陳紀衡力氣大得驚人,好像把所有的怒氣全發泄在這一吻上了,卡住孫建軍的脖子,吻得天昏地暗。 孫建軍被他勒得幾乎缺氧,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好不容易等對方放開,張著嘴使勁地喘息,靠在墻邊差點癱在地上。 “不說了?”陳紀衡陰森森地問。 孫建軍弓著腰,咳嗽好幾聲,有氣無力地指著陳紀衡:“你個,你個變態你……” “走,回家?!标惣o衡不理他,自顧自來到樓門口,想一想又改了主意,“孫叔叔在家不?” 孫建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應,應該在吧。下這么大的雨,能去哪?” “那走吧,去看看他?!标惣o衡當先進了車子,弄得孫建軍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本來說好來看陳母的,怎么吵一架就變成自己爹了? 孫家和陳家本來離得就不遠,只隔著一個菜市場,路過水果店的時候,陳紀衡居然又買了兩袋提子,扔到車上,道:“給你爸爸嘗嘗鮮?!?/br> 孫建軍偷覷著那小子陰晴難辨的臉色,越來越覺得深不可測,你永遠猜不透一個變態的心思,最聰明的辦法就是保持緘默。 孫父瞧見倆人拎著水果過來看他,很是高興:“正好正好,一起吃中飯,我讓你常姨再添倆菜?!?/br> 孫建軍回到他爹這里,總比在陳紀衡家要自在許多,可今天陳紀衡既然心情不好,實在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竟也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嘻嘻笑道:“不用麻煩,咱們坐坐就走?!?/br> 孫父看看自家兒子,再看看陳紀衡,兩個人神情都不大對勁,一笑道:“來吧,陪我吃一頓再說?!?/br> 常姨擺上飯,知道他們下午還有事,沒準備酒,只有飲料。孫父道:“又不是周末,大老遠開車過來,有事?” “呃……”孫建軍支吾著,瞥一眼陳紀衡,不敢多說話,“也沒,也沒什么事,嘿嘿,嘿嘿?!?/br> “行了?!睂O父笑,“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干什么?”眉頭一皺,“難道是公司……” “不是,真不是?!睂O建軍最討厭父親這一點,一說有事肯定是猜他有事,而且還不是好事,其實這次跟他有半毛關系嗎?忙澄清一下,“是陳紀衡,我陪他去給宋姨鏟水去了,這不她家窗戶漏水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