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強強]_分節閱讀_142
羅強迅速搖頭:“先別說……輝子不出手,見天來食堂只是干活兒,咱們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br> 順子說:“難不成等他們搞出事兒?” 羅強沉思著:“先看看這幫人要搞什么事兒?!?/br> 胡巖小聲嘟囔著:“這幫人,一伙的,垃圾站那邊是一條線,往監區里順東西,食堂這邊是另一條線,開著車進來,他們兩路都做手腳了,就等著起事呢……” 羅強臉色驀地冷下來,掌心將燃著的煙蒂一寸一寸碾進桌子。 胡巖和羅強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胡巖:“大哥我明白了?。?!” 羅強:“老子明白了,這幫王八羔子的……他們是憋著合伙越獄!” 89、第八十九章真人露相 收垃圾的賈老頭子,食堂送貨的深不可測的寸頭輝子,還有二大隊崽子們在澡堂以及監區各處私藏的家伙,幾條不同的線索聯系到一起,羅強這時已經約莫猜出個大概,有人策劃著炸監,越獄。而且這一回是要玩兒大的,顯然比譚大少在菜地里挖一條充斥沼氣的破地道要周密得多…… 羅強腦子里閃過邵鈞黑白分明的一張俊臉,固執任性的倔表情。 他腦子里不?;芜^譚龍囂張一時的面孔,晃過渾身鮮紅躺在地上的一只血饅頭…… 晚上去樓頂天臺,羅強雙手一撐,腦袋剛從通風口管道里冒出來,就被早躲在樓頂的貓崽子一把薅住衣服領子。 邵鈞急不可耐似的,抓著羅強把人拖上房頂,大腿發力一躍,將羅強撲倒,啃上去。 “嗯……” 羅強胸腔里悶哼:“干啥啊,寶貝兒……” “想你了,咬你!” “我咬死你!我咬,嗯……唔……” 邵鈞吸吮著羅強,啃著,咬著,嘴角流出細碎的咕噥聲,一頭常年欲求不滿的野獸,吃不飽總是想要。他這年紀,正是身體欲望與對感情的渴望同時達到最成熟的完美結合點,這幾年壓抑著,憋悶著,每一分每一秒跟羅強膩歪在一起都不會嫌煩,可是現在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才能偷摸爽一回,哪受得了? 羅強給邵鈞口活兒吸了出來,又從后面壓著人搞了一趟,做完了抱著喘息。 羅強摟著邵鈞,手指把那一頭亂發捋整齊,眉眼間沉思著:“饅頭,最近值班,你警醒著,警棍和防身的家伙,可都帶齊著?!?/br> 邵鈞:“都帶?!?/br> 羅強:“晚上別睡辦公室,回縣城里睡,甭待在監區?!?/br> 邵鈞睜開半瞇的眼:“干啥?沙發床舒服,你們家三兒孝敬給咱的!” 羅強冷哼:“是舒服,但是不安全,你晚上不要待在監區?!?/br> 邵鈞:“……老二,你咋了?” 羅強心里壓著事兒,臉上就帶出冷郁陰沉的情緒,但是他不想把邵鈞卷進來。他太了解這小孩的硬脾氣,邵鈞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置身事外。這監獄里難保沒有第二個喪心病狂的譚龍,可是饅頭還有第二套器官能可勁兒糟蹋嗎? 這事兒遲早要解決,但是羅強希望能把整件事的深度烈度掌控在他力所能及的控制域內,不牽連邵鈞。 羅強說:“饅頭,上回你帶我出獄,還記得咱倆咋混出去的?咋躲得紅外線探測源?” 邵鈞笑說:“咋躲的?我說藏冷藏車里,你藏到車底下水箱里了?!?/br> 羅強眼神深邃,看著邵鈞:“你回頭趕緊把這事兒知會他們連長,讓以后每一班站崗的小孩,都查仔細了,車廂和車底盤都查。打指紋、掃眼膜的家伙事兒,千萬盯緊了?!?/br> 邵鈞挑眉:“干啥???他們查嚴了,以后我怎么把你帶出去?” 羅強眉頭擰起來:“cao,老子能混出去,別人都他媽能混出去!” 邵鈞眼神慢慢警覺:“老二,你到底想說啥?” 羅強面無表情:“老子就是告訴你,把這條路給他們堵上,堵死了?!?/br> 邵鈞:“……” 那晚,羅強把話含在嘴邊,沒跟饅頭說實話。 邵鈞覺著不對勁,之后幾天也警覺了,私底下也沒跟羅強交待廢話,轉臉就去查食堂了。 邵鈞把食堂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尤其是后門和儲藏間,冰箱,冰柜,一箱一箱蔬菜都翻了,恨不得從大茄子大土豆里挖出個把竊聽器來;條子的職業病,疑心大,看啥都覺著有鬼。 三監區的果園、菜地,邵鈞也去查過。他走得還是當年查譚龍越獄案子的路數,只要果園里沒暗道,菜地里沒暗門,他實在想不出來,牢號里有非分之想的犯人,怎么折騰能越過那四道嚴密把守的電控大門,難不成插上翅膀翻墻飛出去嗎? 那一夜也是羅強和邵鈞最后一次在廠房樓頂天臺上約會。 兩天后,羅強把垃圾車推到監舍樓下,拎著垃圾袋,踏進監道,到各個牢號收垃圾。進到二大隊某個班,屋內空無一人,羅強眼神迅速掃過各個隱秘角落,最后從屋角垃圾桶里掏出個碩大醒目的紙團…… 羅強展開紙團,只瞟了一眼,臉色大變! 羅強迅速扭頭。 他躥出牢門,遠處黑影一閃。 他閃電般奔出監道,身形扯進走廊,眼前晃過活動室,臺球廳,小禮堂,好幾扇門。監舍樓的大門在他眼前一下一下地開闔,人影早就溜得無影無蹤,追不上了。 羅強牙齒咬得咯咯響,攥拳的手指甲幾乎嵌進rou里。 剛才循著那個背影,他遠遠地看過去,那身形像是二大隊的梁子,跟張大虎他們一窩的兔崽子。 揉成團的那張紙上,寫了一行字: “老二,是道上的就放聰明著,甭他媽想再查下去,別擋害。年三十那晚,你沒在禮堂,你在辦公樓某間屋打了一野炮!俗話講,牢號里熬刑,‘三扁不如一圓,cao屁股就是過年’,你爽了,你過大年了,別擋別人的道!” 這行字下面還畫了一幅畫,一看就是用廠房做工打圖紙底稿的那種劣質鉛筆頭,極粗陋潦草的幾筆,但是已經足夠讓羅強后腦勺紅筋暴跳,面孔猙獰! 羅強一眼就看懂了,對方畫得是廠房大樓,樓頂,月光下安靜隱蔽的天臺…… 羅強將紙狠狠地揉爛,攥成團,塞進嘴里,用牙齒一點一點撕咬,咬得稀爛,咬成紙絮,把自個兒牙床子都咬出血。 他吐出一團模糊帶血的紙瓤子,眼底透出猩紅色。 這是羅強自打入獄滅了譚龍之后第二次,心底涌出想要除掉個把人的欲念和殺氣。 原本還不想摻合計較,現在是事兒找人,事兒趕人,逼到他眼眉前。 他自己咋樣都無所謂,他絕不容許有人明目張膽威脅邵鈞的處境安危! 那個周末,籃球聯賽拉開戰幕,羅強在場上避過對方的粗野犯規,一個中場搶斷,旋風般的速度上籃,以氣吞山河的氣勢一記暴扣,直接將金屬籃筐扣歪!監區長不得不吹哨子臨時中止比賽,現換新籃筐。 羅強扣籃落地時扭過頭,針鋒相對,寸土不讓,暗紅色的眼珠斜瞇著盯視身后的對手,二大隊那一群狼崽子…… 羅強腦頂上的熱汗沿著顱骨的溝壑往下流淌,流過凸起的青筋,流到胸膛上。 他舉起一根指頭,狠狠地一點張大虎和梁子,冰冷的目光帶著要將對方胳膊腿和咽喉切斷絞碎的兇狠力道。 籃球場兩端的籃架下,一邊坐著一名司線員,這頭坐的是一大隊的賴紅兵,另一頭坐的是二大隊的賈福貴,兩個半殘似的老家伙,面無表情,冷冷的,遙遙地盯著對方…… 各方勢力暗中較勁,虎視眈眈,清河監獄地下的暗河激流涌動,山雨欲來風滿樓。 晚上,臨吹熄燈哨時分,食堂大廳里亮著兩盞長明燈,廚房灶是冷的,打掃得干干凈凈,鍋碗瓢盆各歸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