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強強]_分節閱讀_13
鼓鼓囊囊尺寸異于常人的褲襠,竟然沒做假,沒墊海綿也沒藏手機,貨真價實一爺們兒。 “還真挺有‘貨’的?!表樧釉u價道。 旁邊兒的胡巖從床欄桿上探出頭,張著嘴,死盯著人看,不知不覺大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差點兒一頭栽到地上…… “3709,周建明,以后你就住這屋?!?/br> 等新犯換好了全套囚服,邵鈞說道。 黑布鞋這時候突然抬眼盯住邵鈞:“名兒念錯了?!?/br> 邵鈞低頭看材料:“哪兒錯了?” 那人冷冷地:“我不叫那名兒,你弄岔了?!?/br> “你檔案上白紙黑字兒寫的,我還能給你弄岔了?!” 邵鈞也納悶兒了。 見過進了牢號還不認罪的,沒見過連自己姓啥叫啥都不認的。 “周建明,本地人,八月份領的判決書,jianyin幼女罪,十五年刑期,是你沒錯吧?”邵鈞冷冷地說。 8、邵三饅頭 ... “周建明,本地人,八月份領的判決書,jianyin幼女罪,十五年刑期,是你沒錯吧?”邵鈞冷冷地說。 “我cao!你媽的!……” “我們號不要這人!忒么丟不起這個人!” “咱們屋以后在一大隊里甭混了!” …… 屋里坐的一圈兒人,騰一下子全體炸窩了,罵開了,盯著新犯人的目光開始突突地往外冒火。 大鳥兒原來就是干那不地道的事兒用的?屋里幾乎每個人,那眼神兒里都閃著寒光,恨不得手里生出一把菜刀,撲上去,沒收這家伙為非作歹的作案工具! 別說混進監獄這地方的都是犯下累累罪行、惡名昭彰、甚至雙手沾滿鮮血的惡徒,即使是罪犯,也是懂人道,講義氣的。俗話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監獄里也有監獄的門道兒,有一串不成文的江湖規矩。那些做下震驚全國的大案兇案、犯下滔天罪行的悍匪,敢跟國家專政機器叫板,敢在公安面前拔份兒,被全國通過緝、千里追殺亡過命的,那都是各個監區的傳奇人物,在獄友同行之間被奉為英雄,好漢。相反,牢號里最容不下的,就是犯下強jian罪的人,行話所說的“花案子”。 犯花案子的最讓人瞧不起,被同牢的唾棄,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來一個收拾一個,這規矩坐過牢的人都懂。 這新來的3709號重犯,不是別人,正是羅強。 羅強從進到清河監獄第一天,就看明白了,他被人黑了。 他的檔案是假的,一定有人想整他,故意讓他過不痛快。 羅強的眼球針縮,凌厲的視線掃過邵鈞的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我不叫那名兒,我沒犯過你說的那事兒?!?/br> 順子眼底發紅,突然飆罵:“真他媽給爺們兒丟人,搞小孩的都是王八,畜生!” 邵鈞見這種炸刺兒喊冤的犯人,也見得多了,心里原本沒當回事兒,說:“這是監獄,不是公安,也不是法院。我們這兒不管給你申冤、斷案。你要是真覺著自己冤枉,寫材料,請律師,我們允許你向法院上訴?!?/br> 羅強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老子還上訴個屁,明擺著是整人的把戲。 羅強盯著人,突然問:“你姓啥,叫啥?!?/br> 順子威脅道:“這是咱一大隊的邵三爺,你客氣著?!?/br> 羅強冷笑,眼底透光。 “邵警官……成,我記著你了?!?/br> 當晚邵鈞值夜班,就來事兒了。 邵鈞在監視室里一心二用著,叼著煙頭,一邊兒拿掌上機打游戲,一邊兒看小屏幕,隨后就看到七班的視頻里刺猬那小子像是被人當胸踹了一腳,一股兇狠強勁的力道讓這家伙四腳都摸不到邊兒凌空著從洗手間門口飛向對面兒的床鋪,一屁股摔進墻角! 半分鐘都不到,邵鈞和兩個同事提著電棍沖進鬧哄哄的七班牢號。 “干啥呢?大晚上的,不睡???” 七班那一伙人憤憤不平、怒火中燒地,一齊用手指著黑布鞋:“是他,他他他,周建明,他打人!” “深更半夜的,不睡覺,武斗呢?!” 邵鈞低吼。 羅強站在衛生間門口,冷眼瞅著邵鈞。 那一伙人全都別過眼神兒去,不吭氣兒了。 邵鈞一看那幾個人擼著袖子虎視眈眈的樣兒,就知道,這幾個不省心的家伙是想夜里下黑手收拾新來的,肯定又是玩兒“躲貓貓”、“開飛機”、“抱金魚缸”那一套,結果反讓人削了。 刺猬疼得呲牙裂嘴得,從床鋪旮旯里爬出來,腰都站不直,喊道:“邵管,這小子踹我,他打人!” 羅強胳肢窩下邊兒夾了個枕頭,嗓音沉沉的:“誰踹你?有傷嗎?” “……”刺猬憋屈地捂著一側的肋骨。 羅強轉臉兒盯著邵鈞,眼神掃過腦頂的監視器:“邵警官,您瞅見我踹他了?” 羅強沒表情,或者說,連表情都懶得做。 邵鈞跟這人對視,倆人歪著頭,不約而同地,都哼了一聲,彼此心知肚明。 邵鈞拿警棍掃了一圈兒,厲聲說:“干一天活兒,不累啊你們?不累明天讓你們班做雙份工,把五班六班的活兒都派給你們,成不成?!” 一排人斜眼看著邵鈞,寧死不屈的表情,雙份工就雙份工,爺們兒嫉惡如仇,在道上混是有氣節的! “再不睡,周末打籃球,先給你們班罰五分鐘不許進三秒區!” 邵鈞亮出他的殺手锏,這招最靈了。 一群人一聽這個,迅速掉頭就走,吭哧吭哧爬到各自鋪上,大被一蒙,不吱聲兒了。 邵鈞臨走深深地看了黑布鞋一眼:成,有種,真厲害。 那一腳,拿捏得恰到好處,在衛生間里踹的。十幾平米一間牢號,攝像頭一覽無余,就只有小衛生間是監控死角,看不見。 這周建明踹人時一定還墊了枕頭,一腳悶在枕頭上,刺猬那倒霉蛋身上連鞋印子都找不見,也沒見疤見血。這種下黑腳,讓人抓不到證據,可是挨踹的人是真疼,肋骨上能疼好幾天,這一腳就能讓刺猬記住了。 邵鈞心里知道是咋回事兒,但是故意沒說。這種事兒說也沒用,得抓證據。 他斜眼兒看著黑布鞋,哼道:“你那枕頭要是睡覺不用,我給你收走?” 羅強迅速抱著枕頭竄上床,睡覺去了。 七班內部小團體,瞎搞這種私刑,邵鈞原本也不贊同,看不上眼。以前碰上的是慫的,你們幾個能占便宜;哪天真碰上個硬點子,就全他媽歇菜了吧,還得你三爺爺給你們擦屁股。 好事兒不見光,壞事兒傳千里,七班的新犯人據說是個搞幼女的王八蛋,第二天一大早,就傳遍半個監區。 聽說前一天夜里,管教們走后,七班幾個人物,心里不忿兒,咽不下這口氣,等到都睡下,又炸了一回。